夏日出逃(134)

作者:许一疯 阅读记录

挂了电话,坐在转椅上的陈让转回身,盯着办公桌上的照片。从昨天目送秦峥抱着白一宁离开,陈让就回到这里,在这间办公室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空洞的眼神里彻底暗淡了,陈桑天临终前的嘱托,以及盛纳在曲折里的未来,他都不去思量,只是在看照片。

仿佛在看他被羞辱的一生。

秦峥照顾白一宁吃完午饭,才匆匆赶回公司,他不得不回来,因为今天他组织要召开股东大会。

春雨送暖,罗城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周了,这天傍晚,本来要下班的时间,路过盛纳六楼的所有人都感受那间“魔窟”传来森寒之气。这个时候没人敢走进去,但不代表陈让不会找他们,有几个被选中的“献祭者”刚进去,陈让的咆哮声就吓得所有人哆嗦。

白一宁站在门外听了半天,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第97章 山雨欲来

刚推开门,迎面飞来的文件夹直接越过挨批的几个人,径直砸在白一宁的胸口。

陈让愣了一下,随后朝这几个人吼道:“还愣着干嘛?滚下去啊!”

这几个人连忙弯下身子把地上的资料捡起来,走到白一宁身边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刚刚飞过来的文件夹和文件整理好了。

他们和白一宁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感激,仿佛他是来“救”他们的。

在盛纳白一宁因为年长,性格温和又有耐心,在这些人心里很有地位。

等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了,也不会有偷听的情况后,白一宁才坐在沙发上,淡漠地问:“我来了,你找我要谈什么?”

陈让扭头看向落地窗,雨幕已经织成了天然的窗帘将室内和外界隔开,只能看到模糊不清地夜光闪动。

他慢慢地拉开抽屉,把那沓厚厚的照片拿出来,开口说:“找你有两件事,准确来说是两个问题,一宁,我只要你说句真话,你和秦峥什么时候好的?”

白一宁不假思索:“春节前后。”

“哦——”陈让故作恍然大悟地拉长尾音,“所以,你是知道秦峥也会上那个综艺节目,你才忽然答应,对吗?”

“不对。”白一宁诚实地回答,“从我和盛纳的角度考虑,他去不去,我都会答应。”

陈让渐渐握紧了拳头,他注视着白一宁的一举一动,脑海里和那年音乐教室耐心教自己唱歌的身影重合了。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笑道:“所以,你是为了盛纳?为了我,才被迫和你的老情人重修旧好,对吗?”

白一宁皱了皱眉:“陈让,和他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我是从盛纳……”

“你别和我提盛纳!你什么时候考虑过盛纳?”陈让的声音陡然拔高,阴鸷又狰狞地死盯着白一宁,下一秒,把手里的照片直接朝对方砸了过去,“和秦峥亻故爱的时候吗?”

白一宁的脸被抽了一下,照片散落在他四周,他不顾颧骨火辣辣地疼,一张张地捡起来,照片上都是他和秦峥的亲密照,有对方给他打伞,有秦峥抱他的动作,也有背着他走的场面,但拍摄最多的是那天大雨夜,秦峥失控后和白一宁在车里亻故爱的画面。

太多了,几乎是每一帧都洗了出来,从他们接吻开始,到秦峥压在他身上,画面虽然模糊,也有大雨遮掩,但依稀能看清轮廓。

肢体动作比较清楚,有他抱紧秦峥释放的瞬间,也有他痛苦地仰着头忍受。

白一宁抬头看陈让:“哪儿来的?”

陈让冷笑着:“我高薪聘的娱记!”他露出阴寒的眼神,“怎么样?我还有视频,要不要我现在就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观摩一下,让你的粉丝看看他们的偶像怎么在男人身下表现的!”

白一宁把照片都整理好,在茶几边缘来回磕齐,不羞不恼地说:“你爱怎么做怎么做,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些的。”

陈让有些没想到白一宁的这个态度,他难以置信瞪着他,眼球里布满红血丝。

随后一手将茶盘上的茶壶扇在地上,飞溅的瓷片瞬间激得白一宁闭眼。

陈让这些年性格里的偏执被他所揽的权力无限放大,除非他自己从迷惘里跳出来,不如任何人的劝说都没有用。

从他看到《拾光旅行》对嘉宾名单有秦峥开始,他还有侥幸心理,觉得白一宁是为了工作。

直到在陈桑天的葬礼上,他收到这些照片之后,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没了。

白一宁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我来是和你谈正事,但如果你现在以这样的心态聊天,我觉得有必要等到你冷静下来再聊。以后你因为我生的气别迁怒别人,他们每天工作量那么大,还要时不时地承受你的情绪,这样没什么人愿意留下来。”

陈让眼前忽然遮过一层红雾,看到白一宁起身,听到这几本来善意的劝解,满脑子都是“他在嫌弃我脾气差”,“他要走”,“他要离开去找秦峥”……

“不能,不能,你不能走。”陈让嘴里念念有词。

白一宁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陈让的腿挡着通道,他说了句:“让一下。”

“不,你不能走,不能走,你不能走。”陈让浑身都在抽搐,牙齿因为台大力地磨合不停地咯咯作响。

白一宁声音抬高,弯下身子去推他的腿:“陈让!我要离开。”

“离开”两个字像一阵旋风彻底摧残了陈让最后的理智,把藏于心底的困兽放了出来。

陈让一把握住白一宁的手腕,对方还没反应,已经被陈让扔回刚刚的贵妃沙发。

白一宁挣扎起身,却被陈让骑在身上直接掐住了脖子压回沙发上。

狰狞扭曲的面孔,出血猩红的双眼,都在昭示着此刻的危险。

白一宁用双手不停地推他的胳膊,强烈的窒息一涌而来,他艰难地喊叫:“陈让,陈让,你松手,是我!”他的腿不停地乱蹬,踹飞了茶盘,耳朵里灌满碎裂声,惊得屋外的人也驻足停留,不敢再动。

陈让从没对白一宁生过气,更不要说摔杯子,砸东西这些事。

陈让喘着粗气问:“为什么要骗我?你们总是这样合起伙来骗我,很好玩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说!为什么!”

白一宁的手指痛苦地扣着沙发,因为缺氧眼前已经出现黑斑和金星了,他吐出几个字:“我没有离开,我还在盛纳……”

陈让终于松开了手,白一宁重新呼吸到了空气,他拍着胸脯猛烈地咳嗽,等他重新聚焦眼神,身上的人已经脱光了上衣,阴鸷地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一次次地信你的鬼话!在盛纳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声望,你甩甩袖子要走,我他妈屁都不是!白一宁,你口口声声把盛纳放在嘴边,好啊!来啊!”

说完,陈让直接扑在白一宁身上去亲他的脸,白一宁被掐得浑身无力,还没从窒息感里缓过来,连挣扎都困难,他只得高喊着:“滚开!混蛋!”

白一宁的马甲和衬衫的扣子崩溅在四周,上衣就这样被无情地撕开,直到这个时候白一宁才意识到了恐惧。

他瑟缩着眼神,对方把他翻了个身,衣服被彻底扒了下来,只剩下袖口挂在小臂上。

映入眼帘的是白一宁那白玉般的肩膀,已经弓背如月的腰,陈让咬着牙发泄疯狂,不停地去啄食对方脊背上耸动的蝴蝶骨:“秦峥说,你尾椎有颗痣,有吗?一宁?”

白一宁知道反抗已经没用了,更何况他浑身被死死地缚着,他侧过头和身后的人说:“你敢碰我,我今天死在这里!”

陈让激动地笑了起来,随后狠狠地去咬白一宁的细颈,对方身上的香味和嫩肉的绵软让他彻底失智,他搂着白一宁说:“你死,我也死,一宁,没有你,我和死了真没区别。我爸临走前把盛纳交给了我,可我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我那么爱你,这八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等你回头,我把自己都快变成秦峥了,我在等万一哪天你忘了那个畜生,就会看到我。我知道你一直没放下过他,他都消失了,为什么还会回来?你是我的,一宁,你只能是我的,你这么喜欢和男人睡,我也可以的,我不比他差,真的,你信我,我比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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