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逃(133)

作者:许一疯 阅读记录

秦峥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冉东区的家里,刚下车就拉着白一宁迫不及待地去冲热水澡换衣服,他生怕他感冒后又发烧。

秦峥刚进屋,就吩咐吴玉芬:“吴姨,熬点红糖姜汤,我俩洗完澡就出来喝。”

白一宁自知理亏,此刻乖的像猫跟在秦峥身后,任由对方摆布,不一会儿俩人躺进了浴池里,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白一宁这才放松神经和身体。

这栋别墅不知道秦峥有没有参与设计,但这个浴池大得很,也很漂亮,每次躺在这里洗澡,白一宁都会泡很久,可以完全涤尽沉疴的感觉。

秦峥见他舒服地撑着边沿享受,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进怀里,从背后抱紧白一宁。

他抬手摩挲着白一宁红肿的嘴唇问:“知道为什么吗?”

白一宁当然明白了:“估计,他抱我的时候,你看到了。”

秦峥笑了笑:“我这个人占有欲挺强的,这一点没人比你更清楚,但我是不是从来没限制过你什么?”

白一宁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抱紧秦峥的脖子:“要说快说,别给自己贴金。”

秦峥握着他的腰,轻轻地推揉对方的小腹:“因为我觉得我吃醋,我难受都是我的问题,你一定是自由的,但今天在我明知道陈让是什么人的情况下,看着他利用你的心软占你便宜的时候,我不可能不生气,更何况,我这个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理疾病,过几天我也去看看,要是真有,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可以选择离开我。”

“放屁呢你!”白一宁在他的后背狠狠地抓了几道红痕,随后把下巴搁在秦峥的肩上,“你发疯就发疯,能不能别咬人?我怕疼你不知道啊?”他不停地蹭对方的耳廓,温柔地交流,

“秦峥,我也不是傻,也不是分不出恶意,只是这些年没你之后,我很少和人交际,好像人生停在了二十一岁。每天的生活简单到只有工作和回家,到了晚上难耐地想你,一旦和社会脱轨之后,这些人心善恶,我都把不准,对不起,今天没推开陈让,只是我想到了奶奶走的时候,每天晚上陪着我守灵的人只有他,在我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总不能连一个拥抱都吝啬吧!”

秦峥暖暖地笑着,眉眼又弯成弦月,小鹿眼里闪着光,抵着白一宁的额头问:“你真的每天都想我吗?”

白一宁笑着伸出舌头去舔对方嘴唇:“真的,边想你边解决。”

秦峥低声骂了一句:“狐狸精!”

他把人抱正,水声哗哗作响,他低沉着声音说:“那我要是这辈子不回来怎么办?”

白一宁扭胯,声音已经开始走调回答:“你要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秦峥笑了笑:“找谁啊?丹麦风铃?”

白一宁第一反应自然不是眼前这个人就是“丹麦风铃”,而是质问:“你看我手机了?”

秦峥配合着他点头:“不能看吗?再不看老婆都跟人跑了,云利大厦那一晚,你为什么和他说,不想留在罗城了,让他带你走?”

白一宁本来叠潮的欲念,瞬间退散,他一把推开秦峥不规矩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一边搓洗:“因为那时候,我不想活了。”

秦峥轻笑着仰面朝天,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朗读:“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

白一宁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只听秦峥又读:“Maybe i'm being Set up for something. You ever think About thatLike your whole life has been building Towards something”(我可能受到别人操纵。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秦峥笑着扭头看他:“你当时回答:‘是的,我也一样。’一宁,我们都一样,身不由己,隔山隔海的相望让我越来越拿不定你的心思,我在想是不是你真的变了,真的忘了秦峥,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想,哪怕是以一个再不见面的陌生人陪你走接下来的每一段路也可以,我叫丹麦风铃是因为它像海棠,我不是你家屋后等不到开放的海棠,因为我一直盛开着。对不起,从我回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和苏磊聊天的截图,是我想告诉你真相,默认邹霖天靠近我,是我想逼你回头找我,我还准备了很多计划,包括邀请你上综艺,重新追求你,但没想到唯一的变数是你也像我爱你那样爱我,谢谢你,一宁,真的感恩,你赐予我又一次新生!”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内太热,秦峥的眼眸里升腾着水雾,朦胧一层层的澄澈。下一秒,白一宁抬手拉过他的脖颈,滚烫的吻燃起汹涌的烈焰。

秦峥趁势把人压在池边,心口浓如岩浆的情意在这一刻喷发。

他把人揉进骨血里,然后告诉身下的人:

我在富士山下住了一千天,听过了一千遍,只希望能化解那求而不得的遗憾。

还好,云开雾散了。

雨还在下,秦峥抱着白一宁回到床上的时候,对方已经睡着了,他也上床把人搂紧,像抓住了唯一的晴天。这个夜晚,他们都在珍惜这份惬意又美好,毕竟天亮以后又有无数的现实要去面对。

到了凌晨五点,白一宁还是发烧了,秦峥是被他烫醒的,急忙跳下床忙前忙后地照顾他,白一宁身上烧得疼,整个人变成了“黏人精”,说话都哼哼唧唧,抱怨不停,秦峥怎么做都不对。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等白一宁退烧睡着了,秦峥才得空下楼给他熬粥。

吴玉芬听到厨房有响动,也起身去查看,看到还穿着睡袍的秦峥,她揉了揉眼睛,以防出现幻觉。察觉到身后有人,秦峥主动说:“一宁发烧了,我来给他熬点粥,没事儿,您回去再睡会儿。”

吴玉芬哪里还肯再回去,也进了厨房替他们准备早餐。

晨光熹微渐渐透过窗纱照了进来,白一宁浑身出汗之后像又洗了个澡,此刻他在床上夹紧被子滚来滚去从两个枕头间摸到了手机。

昨晚消失的太匆忙了,从回来之后,他有意关了手机,不想昨晚那种时候再被打扰。此刻他眯着眼睛,头还有些昏沉。

手机打开之后,已经有无数个未通的视频和语音电话,除了有公司的同事,当然也有乔娇娇。

白一宁往下滑的时候,手指停在了“陈让” 的名字旁,他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白一宁的手还在微抖,也不知是下意识还好失误,总之是点了进去。陈让问他人去哪了?让他看到之后立刻回电。

如果说之前白一宁和陈让的相处有学长和学弟帮扶的感情,也有陈让当初把自己引进盛纳的感激,还有这么多年单向付出的愧疚,那么现在他也想问清楚,协商收购股权的下一个人会不会轮到自己。

白一宁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天真地想做好这个合伙人,可惜忘了盛纳本来就是陈家的产业,当年拉他入伙只是因为盛纳转型困难期需要资金支持,或许他只是个被榨过价值的员工而已。

他拨通了陈让的电话,他们之间这些年的勾连牵扯太多了,不是短暂地逃避就可以解决的。

陈让几乎是立刻接通,语气很急切地问:“一宁,你人呢?”

“在家。”白一宁的声音还有些疲倦。

“昨天不好意思,我自己先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替我收拾烂摊子,你今天来上班吗?”陈让似乎在很诚恳地道歉。

白一宁叹了口气说:“昨天淋雨我高烧不退,容我休息几天,我再去公司,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解决。”

陈让也不急:“好,那你休息,等什么时候来公司了给我打电话,我也有事找你。”

他们之间的对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简短。

白一宁虽然不清楚他口中的“有事”是哪件事,但他几乎可以确定按照陈桑天临终前的计划,白一宁如果在这个公司还拥有投票权和话语权,那绝对不可能是陈桑天想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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