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逃(26)

作者:许一疯 阅读记录

秦峥走后,白一宁看着那件外套,鼻子酸涩,他感觉他掉进了一个飓风的漩涡,怎么都跳不出来。

最终他还是穿着秦峥的外套离开音乐教室,暖融融得有那个人的温度,这半个月,白一宁怎么都不肯承认他很想他。

直到刚刚隔着玻璃看到对方,他又惊又喜的情绪差点从眼睛里跑出来。谁知对方带来的只是争吵。

穿着比他身材宽大很多的衣服走在校园里,身后就是陈让,他知道偷听不道德,可他还是好奇白一宁和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他们的关系似乎迷蒙里带着他能看懂的清晰。

作者有话说:

小孩儿看到太喜欢的东西,患得患失很正常,尤其是秦峥还没经历过这种喜欢。本章解锁新人物

第17章 争吵

回到宿舍之后,白一宁垂丧着脸,脱下这件衣服,还是主动给秦峥发消息:“我明天给你还衣服,见一面吧!”

这次秦峥倒没不理他,很快回复:“不见。”

白一宁一直都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原因就在这里,永远把情绪放在事实前头,遇到问题先摆出情绪。

白一宁难得耐着性子哄他:“零下几度,你穿一件篮球服回宿舍会生病的。”

“死了最好,省的你嫌我烦。”

白一宁翻着白眼,心里却忍着笑意:“我不烦你,以后不穿白衬衫了,都穿大棉袄。”

秦峥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后半句也笑了出来,他又问:“那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的社员。”

秦峥回忆了一下晚上的场景:“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

白一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秦峥腾地一下坐起来,给他发语音:“就因为和我一样,我才能看出来他对你不一般,你以后远离他。”

白一宁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上身了,居然会和一个小孩子讨论别人眼神正常不正常:“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社员,我们在排练晚会节目,一切都很正常,是你突然闯进来,才变得不正常,好吗?”

秦峥还没来得及回复,白一宁又发来一段:“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孩子气?秦峥,你能不能学会解决问题,而不是一直在输出情绪,为什么要让别人跟着你的情绪猜你的心思,这样我们都很累。”

秦峥看着这句话,放置在键盘上的手动弹不了了,又是“小孩子理论”。他就是这么幼稚,没有办法,如果能改变,他恨不得改成二十八岁和对方相处。

可惜,十八岁是事实。

等白一宁洗完澡出来,没等到秦峥回复,他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又发了一条消息,却显示被对方删除了。

白一宁瞬间气涌心头,随后他笑了,气笑了,觉得这个人真是幼稚得无可救药。

半夜,白一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不觉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夜晚。

他开始反思自己,今晚的话说重了,白一宁能感觉到,俩人那晚的亲密之后,秦峥似乎比从前更在意他,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有物,但一定是某个环节发生了问题,才让秦峥陷入纠结。

用生气和伤害表达在意,是秦峥这个年龄会做的事。

这天之后,俩人又恢复了不见面的状态,白一宁因为排练外加期末备考,也把这次的矛盾抛在脑后。

陈让还是每天都会和他一起排练,相熟之后,陈让也露出了他的活泼,经常主动约白一宁去排练,到了周末,也会在周五的时候联系好第二天的时间。

白一宁有事不去,陈让也会一个人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排练上。白一宁知道他想练好,也把自己的课余时间留给他。

这让陈让更加开心,在十二月的第一天,他给白一宁买了一瓶香水,摆在钢琴上格外显眼。

白一宁一进教室看到之后,眼神带着询问看向陈让,对方急忙低下头拖地不敢去看白一宁。

白一宁也没说话,他知道陈让脸皮薄,只是把香水放在窗台上,打开琴盖,开始说今天练习的歌曲段落。

陈让并没把香水拿回去。

第二天,钢琴上又摆了一个礼盒,白一宁走过去看了一眼,是大牌手表。

他叹了口气把东西拿给陈让:“真的很感谢,但我用这点浅薄的知识教你并不需要任何回报,你最后能自信地站在台上,我就很满足了。陈让,谢谢你,拿回去吧,别再浪费钱了。”

陈让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白一宁,也不去接。

这一幕,被窗外的温格看到了。

他正要上三楼接跳舞的女友约会,看到白一宁一直给面前的男生递东西,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接,白一宁把东西放进男生的书包里,走回钢琴旁边。

温格仿佛见稀罕事似的,以为白一宁在追别人。他上了三楼,女朋友还在跳舞。于是他靠着栏杆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连发了几个吃瓜的表情。

董鹤和刘佑明问他:“怎么了?”

“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董鹤发:“有屁快放!”

“白一宁,咱那校草,在追学弟啊!”

董鹤回:“靠!就这个绝对是头版头条啊!”

刘佑明说:“你哪儿看到的?”

“音乐教室,他给人家学弟礼物,学弟不收,他直接把礼物放进学弟书包里。我扫了一眼盒子,好像是劳力士!”

董鹤发出质疑:“白一宁家境不是不好吗?哪里来的钱买劳力士?”

“靠,你懂什么,万一遇到真爱了呢?”温格骂他。

秦峥正在体育馆打球,温格不停地艾特他,让他出来“吃瓜”。

秦峥闲下来,听到手机叮叮咚咚得响,他拿过一看,头皮瞬间炸了起来。

同队队友喊他的时候,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对方走过来问:“怎么了?老秦?”

秦峥捡起手机:“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他拿起衣服,连球都忘带直接冲出体育馆,跑到二楼。

到了二楼,那间音乐教室只剩下陈让一个人,秦峥直接推门进来,看到对方正在收拾书包。

他过去一把夺过,开始翻动,果然包里除了几本书和几张纸,还有手表礼盒。

秦峥拿出来一看,盒子上的标志就是劳力士。在这一刻,秦峥的脑海一片空白,他跟随着本能,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向地面。

随着手表掉落的,还有他的绝望。

欺骗,是他独行十八年来第一次受到最残忍的欺骗。

陈让震惊之后,猛地推开秦峥喊着:“神经病,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他看着秦峥的眼神,心里满是胆怯。

秦峥眼球布满血丝,盯着眼前发抖的人,胸膛剧烈起伏,他握紧拳头,耳边响起白一宁的声音:“以后不许再动手打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陈让害怕他,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你把我东西弄坏了,你赔我!”

秦峥最终还是没把拳头砸向他,这是白一宁和自己的恩怨,不能迁怒别人,他冷笑着说:“白一宁送你几个石头也能升值是吗?就这几块儿破表,我能赔你一百块儿。”

陈让听到他前半句,这才明白秦峥愤怒的原因,他急着说:“你胡……”

他打住了话头,没再去说。

陈让转身把地上的东西放回盒子里,默默地收拾好,重新放回背包里。

秦峥站在原地盯着他的举动,只见对方走到窗台处,把之前的香水也一并放进背包里。

这个动作就是告诉他,香水和手表都是白一宁送的。

秦峥跑走了,一抹明艳的红像雪中的火,他跑到白一宁的宿舍楼下,他不知道白一宁在哪个房间,只能疯了似的喊他的名字。

周末这个时间点,宿舍楼里的人不多,但因为今天下大雪都在宿舍窝着,此时,一扇扇窗户打开,带着好奇和八卦去看雪地里的秦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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