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隐身战斗姬(1260)

作者:皆破 阅读记录

两人一推一拽,试图把少校从侧躺改成仰躺,然后再进一步把她扶起来——帕辛科娃虽不以力气著称,但她毕竟是前军人,绝非手无缚鸡之力。

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少校扶正,帕辛科娃将手插入少校的腋下,正待隐蔽地借助念动力将少校扶起来,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少校的右臂,耷拉的角度很奇怪,她伸手一捏,右臂衣服里面空了大半截。

帕辛科娃魂飞天外,心脏都快结冰了,失声惊叫道:“少校!你的胳膊……”

花岗岩少校用左手抄起地上的酒瓶,双指拧开瓶盖,仰头灌酒道:“不打紧~不影响喝酒~”

如野兽般敏感的马里金娜,她慌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明明周围偶尔响起汽车喇叭和急刹车声,她却感觉像是身处极度安静的真空环境里。

然后,马里金娜像是听到一根绷得很紧的弦断开了,声音似乎是来自帕辛科娃的体内。

“将军?”她害怕地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帕辛科娃悲愤地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如泣血。

酒吧里的酒保正在准备收拾打烊,擦着酒杯闻声看了一眼外面,向旁人调笑道:“又一个疯婆子,长得倒是……”

下一刻,他看到无比奇异的一幕,他手里的酒杯仿佛不是玻璃做的、而是像是砂子做的一样开始解体成无数的碎片——不止是这个酒杯,店里所有的酒杯酒瓶、连同钢化玻璃门一起,全都化为星星点点的碎片,轻飘飘地飞起来,与里面的醇酿混合,焕发出七彩的光泽。

像是有一颗巨型炸弹在街上爆炸了,莫可沛御的冲击波在瞬间就横扫了整条街道,哪怕是街道尽头的小汽车都被掀翻,离得近的建筑更是像火柴盒一样溃缩崩解,消防栓不知所踪,一道道高压水柱像喷泉般涌起,布满铅灰色阴云的积雪天空被狂暴的气流冲开一个大洞,再次洒下久违的阳光。

那束隔夜的鲜花被撕碎成无数的花瓣,卷到空中又纷纷扬扬地漂落在三人的肩头,一切仿佛是在无情地嘲弄世人,提醒他们谁曾经是当世最强的超凡者。

第1232章 勋章

这条相对来说已经是小城里最繁华的商业街,转眼间像是被轰炸过似的,变成一片残垣断壁,爆炸的威力以某处为中心向外辐射,建筑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幸好早上还很冷清,没什么行人,甚至没有听到尖叫声,只有商店里的防盗报警器在发出鸣响。

马里金娜颤抖着放下捂着脑袋的手臂,惊恐地看到周围的瓦砾,她倒是奇迹般的毫发无伤,但她担心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帕辛科娃半跪在地,垂着头,脸隐藏在阴影与头发里,看不到她的神情。

“将军?”马里金娜小心地伸手过去,在即将触及她时,突然被她反手抓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马里金娜心脏停跳半拍,以为会再次在帕辛科娃的眼睛里看到来自远古的疯狂。

但是并没有,帕辛科娃的眼睛意外的纯净,既不像平时那么锐利,也没有几秒之前的愤怒,清澈得像是小姑娘。

瓦砾之中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吟,马里金娜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更意外地发现酒吧里的人作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居然还没有死,要知道在那样的冲击下,即使是变成几滩烂泥碎肉都不奇怪。

帕辛科娃松开了她的手,眼神黯淡、视线焦点模糊了片刻,但很快又重新聚焦,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或者接近于平时的样子,只是多了一抹愤怒。

马里金娜松了口气,应该是小帕辛科娃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出手干预,把大部分冲击力都导向天空,从濒临失控的帕辛科娃手里保护了附近的人,没有酿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在那个瞬间,帕辛科娃体内想必经历了激烈的天人交锋,猿人先祖一定是在煽动她的仇恨,并且接近于成功,好在道高一丈。

“将军!您冷静一点!”马里金娜怕她再失控,“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别牵连更多人!”

帕辛科娃深呼吸几口,勉强点点头,也不用再顾忌什么,直接带着马里金娜和花岗岩少校飞上天空,凌冽的寒风吹拂之下,令她发热的头脑稍微冷却了一点。

“少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胳膊……”她咬牙问道。

花岗岩少校属实是喝多了,否则她见到帕辛科娃理应更惊讶才对,哪怕是现在,她说的依然是醉话,喷着酒气满不在乎地笑道:“没啥,中了埋伏,柳德米拉的支援也出了一点小小的差池~”

马里金娜心中一动,柳德米拉是那位心灵感应者前辈,虽然马里金娜只隔着玻璃见过她一两次,从没跟她打过交道,但马里金娜没来由地相信,柳德米拉前辈绝对不会出错,如果出错,那一定是故意出错!

柳德米拉前辈大概是认为,如果放任花岗岩少校继续留在战场上,结局必定是死路一条,但让花岗岩少校这头犟驴主动退缩是不可能的,唯一能保住她命的办法,就是让她受到无法再返回战场的重伤!

柳德米拉前辈,你现在正在看着我们么?

帕辛科娃痛心地撩开花岗岩少校披散的头发,发现她的脸上全都是拳脚留下的擦伤,显然是那帮酒保们干的。

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然,肯定是花岗岩少校没有反抗,否则即使她少了一条胳膊,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欺负的。

花岗岩少校笑道:“挨一顿揍换一晚上酒,太值了!那帮细皮嫩肉的娘们,拳头都软绵绵的~”

事情已经明了,花岗岩少校去酒吧里喝酒不给钱,宁可挨一顿揍然后被丢出酒吧。她退伍应该收到了一笔抚恤金,但一来国家通货膨胀严重,抚恤金的标准却多年未变,二来就算是再多抚恤金,也架不住每日去酒吧买醉,到最后一定是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去酒吧里吃霸王餐。

但是帕辛科娃依然不明白,为何花岗岩少校退伍之后会来这座小城?如果只是为了醉生梦死,大城市里的酒吧数量不是更多?

“将军!您看那边!”马里金娜发现,帕辛科娃飞到了公墓附近,这可能是她下意识地想来扫墓所致。

帕辛科娃望过去,记得上上次她与花岗岩少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她们在公墓里几乎毫无保留地大打一架,对公墓造成了较为严重的损毁,而她从没指望这座行将就木的小城市政能有余力来修缮,但此时一看,之前损毁的区域大部分已经恢复了原样,或者接近于原样,虽然修缮水平很粗陋,但至少令公墓看起来像是公墓,而不是乱葬岗。

在公墓旁边一片低矮的丘陵边,搭建着一座四处漏风的窝棚,像极了那种流浪汉的住处,但就算是流浪汉也不会住在公墓旁边与死人为伴,窝棚周围到处都是空酒瓶子。

帕辛科娃降落在窝棚前,不需要撩开进去,就已经在窝棚里看到那双熟悉的铁鞋,若说窝棚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只有那多到令人发指的勋章了,她一伸手,这些勋章就仿佛有生命般的纷纷落入她的掌心。这些勋章都是花岗岩少校用血泪换来的,哪怕是穷困潦倒,也没有用它们换酒钱。

“马里金娜。”

“将军?”

“去帮我摘一些野花好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扫墓了。”

“……好的,将军。”

马里金娜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洒落,一边哭一边寻找初雪之下还在顽强绽放的野花,它们的花期太迟了,又小又不香,等不来蝴蝶蜜蜂给它们授粉,注定只有自生自灭的结局,但尽管如此,它们还是努力向世界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墓碑前的积雪被清除,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摆在两人的遗像前,帕辛科娃长久地站在父母的墓前,一语不发。

早上的时候,马里金娜害怕有人监视,现在更怕了,不是替自己担心,而是替他们担心,一旦有谁不识相的在这种时候冒泡,无异是撞在了枪口上,没人能够承受将军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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