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12)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丫鬟上好茶就退了回去,连走动的仆人也没有。

秦淮川起了坏心思,调笑说:“那就讨你一个亲吻,可以吗?”

孟庭许耳朵一热,往后退了两步:“不知廉耻!”

好笑,他躲闪的模样特别逗趣。

这个好处实在欺人太甚!

孟庭许捏紧拳头,两眼盯着他。

“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我一没偷二没抢,要你答应才敢动。再说,我光明正大地询问你的意见,没有强迫你吧?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你这是歪理邪说!”

“邪不邪,你仔细思考一下吧。要换个谢恩的礼物,也行的。我看菲亚的手表就不错,上海定制,一块手表也就三千块,我想要这个,成吗?”

“不要脸。”

秦淮川被骂了。

手表买不起,孟庭许知道他就是故意为难自己,于是问:“你说的什么法兰西亲吻,吻手是吗?”这倒是能接受。

秦淮川说:“法兰西是怎么亲吻的,你不知道?他们叫法式热吻,双方的舌头要搅浑了,互相吃对方的口水,交换后才算热吻。”

他期待着孟庭许听见这话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孟庭许红得像只虾子。

秦淮川捧腹大笑:“好端端的,先生怎么脸红了?”

孟庭许背过身,恼羞成怒,却又无计可施。

秦真听见管家说孟庭许来了,急着下楼寻他。还没走下去就看见大厅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孟庭许和笑盈盈的秦淮川,惊奇不已。

他那冷血无情的大哥居然笑得这么温柔。

一时懵了,忘记了喊孟庭许,直直往下跑,道:“哥!哥你回来了!”

秦淮川听见秦真的声音,顿时收了声,恢复往日神态。

秦真见他心情不错,想练枪许久了,赶着问:“哥,我可不可以跟着范副官练枪去?”

他已不是副官许久了,秦真依旧没有改口,还叫他副官。

秦淮川一眼都没看他,只盯着孟庭许的后背说:“今日的课还没上,练什么枪?”

秦真自讨没趣,不敢再问下一句,朝孟庭许走去。

“老师,上课!”声音干巴巴的,显然语气不好。

孟庭许收拾好心情,脸色又白了回来:“好,小少爷请先去书房等我片刻。”

秦真脾气暴躁,在秦淮川哪儿没讨到甜头,将孟庭许当成了出气筒,说:“等等等,等个屁!我都等了一早上了,老师你说好早点来的。”

孟庭许说:“抱歉,是我没守时,明天一定早些来。”

秦真揪着不放,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秦淮川淡淡咳嗽一声,嘴里说:“秦真,对老师要有礼貌,又不是皇太子,臭脾气又上来了是吧?就算是帝王也得学会尊师重道,何况你个小杂毛。”

被教育一顿,秦真才乖了,立正站好,恭敬地请孟庭许上楼补课。

走前,秦淮川朝孟庭许一笑。

“我去客厅等你。”

孟庭许汗毛直立,十分无奈。

大厅空了,秦淮川去了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正好范文生停好车也回来了。

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说:“爷,我刚才停车的时候回想起来了,方才我们在报社门口看见的那个人是冷家的少爷。英国留学回来,祖上是学的中医,到他这一代就转行做了记者。说什么新闻学以后会在国内流行,要把新思想传达给国人。”

秦淮川听完噗嗤冷笑:“新思想?”他喜欢都不敢说,还传什么新思想?连孟庭许那种旧人都搞不定,何谈新思想?

范文生不明白,只管说:“冷家是希望他回去继承家里事业的,偏偏他是个独子,又不听劝,跟家里人闹翻了。在报纸上刊登了几篇文章,海归派很是赞许,说什么他有态度,是个人物。”

秦淮川眉头一皱:“什么态度?你都上哪儿打听的?”

范文生说:“除夕那晚打麻将的各个科长处长被拍到了,走私烟土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传到了报社记者的耳中。那个冷家少爷第一个拿着相机冲进园子,好像是拍到了几张照片。还没登报纸,估计是要挖出走私烟土的幕后凶手再曝光吧。”他边说,边拿了张名片出来。“这是我停车的时候叫人去报社打听的,要了张名片。”

秦淮川眼线多,区区一个报社,不在话下。

他拿着名片嘴角抿着,念道:“冷青松。”

范文生说:“说他留学的时候信仰有个叫普利策的外国人,把这句'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暗礁险滩,及时发出警告'名言当成自己学新闻学的人生导向。虽然我也不懂这个叫什么什么策的外国佬说的话,反正冷青松在报社的号召力还算不错。”

秦淮川解释道:“约瑟夫普利策,美利坚报刊标杆,是个人物。”

他看着名片上的冷青松,轻飘飘落下三个字:“小杂毛。”

他秦淮川第一眼就看不上的人,一律通通叫小杂毛。

秦真除外,他本身就是个小杂毛,是他父亲秦鸿莲出轨生的小杂种。

第十一章 捉弄

“中医世家的独子半途做了记者,冷家老爷子冷世诚扬言他若是不回来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冷青松脾性倔强,竟真的不回家反而在光明报社干起了记者。真是可惜,本来送他留洋去学西医,结果学了什么新闻,冷家的中医妙手到他这里算是没落了。”

范文生字里行间都是为他家族传承感到惋惜,毕竟冷世诚在广州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思想传统的民众不一定能接受西方的医生,何况西洋医生收费高,一般人看不起病,多数人还是会去冷家的永安堂。

秦淮川边听着边品茶,想那小子分不清轻重。

自然是中医好于新闻了。

自己已经看出来他对孟庭许有意思,瞧着方才孟庭许看冷青松的神情似乎也是有点情谊。那么这种棒打鸳鸯的戏就应该由他来唱,他秦淮川最喜欢拆散苦命鸳鸯。

一个被赶出中医世家的公子,一个家境清寒的教书先生,想想就觉得苦情。

问他孟庭许心里是不是有人了,他没答。还装模作样的对自己一再推拒,明明他是喜欢同性友人的,怎么换了他秦淮川就不行了?

愈想愈气,秦淮川放了茶杯,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

心肝就像被猫抓似的心痒难耐。

楼上书房,孟庭许正在给秦真补课。浑然不知楼下压抑得快窒息的气氛。窗户缝隙吹进一丝冷风,他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想秦淮川说他在客厅等着自己,不晓得他还要耍什么花招,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范文生不知秦淮川在想什么,只瞧着表情黯然失色,于是又把自己打听到的报社消息说给他听。

“对了,聚在园子打牌的那几位有新的动静。上回您说怕打草惊蛇,说等等看。结果这几天那些人就真的按捺不住了,刘强怕照片被曝光,眼下托人想买下照片,这话传到了冷青松耳中,他卡着照片不放,不答应这事。刘强就撺掇周副处长一块儿强行给报社施压,这事儿就这么僵持住了。”

港行局受交通厅管,那晚货船卸货交通厅肯定知情。是谁放进来的,谁签的字,谁允许半夜上岸卸货的,必然有个文件。

秦淮川一听,乐了:“冷青松出身不算富贵,可也比普通人家要好,塞点小钱给他他当然看不上。这种留洋回来的青年最吃西方那一套,报纸刊登曝光是迟早的事,冷青松到现在还不曝光的原因估计还在等。”

范文生问:“他只要登了报纸,压力便会给到警察厅,走私烟土的事情一旦弄得个满城皆知,刘强必定会被抓,这样一来,他身后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也不需要我们这边再出手了,咱也恰好避开了和交通厅碰面。既然这样,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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