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27)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管家匆匆走来,弯腰说:“大少爷,老爷来电话了,叫您去听。”

秦淮川起身,去接电话。

这个时间点来电话,恐怕是报纸上的事情闹得太大,他也知道了。

秦鸿莲开门见山:“赶紧处理海关货船的事情,别整日搞些拿不出台面的东西,叫别人来笑话我。”

秦淮川说:“是。”

秦鸿莲放低声音:“听说你最近遭人埋伏了?”

秦淮川说:“没有。”

那头,秦鸿莲沉默片刻:“要不要我帮你?”

连自家老子都来问他了,又气孟庭许简直没有心肝。

秦淮川说话淡漠:“不用。”

秦鸿莲挂了电话。

第二十一章 听戏

回到客厅,太太们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带着期许,最终小心翼翼地问:“老爷说什么了吗?”

赵娴眨眨眼:“老爷问我了吗?”

柳眉烟觉着饭不香了,问:“有没有问我呀?”

几人互相的打量,纷纷问他秦鸿莲是否提起自己。

秦淮川站起身,烦得上了楼,留下太太们大眼瞪小眼。

“肯定问我咯!”

“你想得美咯,烧包啊!问你做什么?当然是问我和我家真真了!”

“怎么可能?老爷定然是问我了!”

争来争去,竟骂了起来。

后几日报纸又有了新的报道,事情发酵得愈发快,警察厅抓到了下毒的人,是那撺掇周伟给报社施压的刘强。经过一番审问,因自己被报纸曝光,停职在家,怀恨在心,去找了黑活儿给秦淮川下毒。用大量银票去诱惑美味饭店的老板和厨师长,并且威胁三人。

是个没脑子的,还想嫁祸给税务司的张广平。

刘强被关押,只交代自己下毒的事情,关于除夕夜晚闭口不言,往后便开始装傻充楞。

范文生带着消息来,说完刘强的事情后继续道:“周伟家的来说,周副处长身体忽然不好了,申请停职在家休养。”

秦淮川摆弄着钢笔,问:“警察厅有动静吗?”

范文生说:“查到周伟存在银行的钱有问题,还在审,好像是钱异常流向了另一个账户。”

这会子警察厅做事就快了,果然报纸散布消息是有用的。

一刻不停地忙了几天,秦淮川批复完文件后才发现外面的迎春花开了。独自看了会儿,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孟庭许。三月春,他应该在学校上课。

早早忙完,绕去了他教书的私塾。

百花盛放,沿着街道一路沁人心脾的芳香。广州热起来了,路上的小姐们举着遮阳伞,拐弯进了园子。

远远有个身影,娇俏玲珑,眼神一晃,便从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秦淮川。

不顾周围的人,朝他招手喊道:“表哥!”

秦淮川蓦地一顿,抬脚越走越快。

范文生跟在后面,说:“爷,是凤鸣小姐。”

秦淮川依旧自顾自地走。

金凤鸣往前追去,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声。

范文生回头瞄了眼:“真的是凤鸣小姐。”

秦淮川停下,皱眉回道:“废话!我能不知道是她吗?”

范文生吃瘪,哦了声。

金凤鸣很快追了上前,喘着气拉住秦淮川道:“表哥,你......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前头有什么好事儿等着你吗?”

秦淮川低头甩开她:“别拉拉扯扯 ,有事便说。”

金凤鸣哼了声,叉腰一副大小姐模样,仰着头瞪眼瞅他:“我是来问你听不听戏,今日正好是林家班子的场,我买票都买了好几天。没人跟我看,要不你陪我呗?”

他心里想着要去偷看孟庭许上课,哪有心思听什么戏,说:“不去。”

金凤鸣口里嚷道:“那你要去哪儿?我分明看见你下了车,这个方向也不是回家。”

范文生插嘴说:“凤鸣小姐,我们要去私塾。”

金凤鸣拉着脸,脖子仰久了生疼,气秦淮川生得太高,叫跟着的家仆给她捏肩,边问:“去私塾做什么?”

范文生笑一笑:“我们去看孟先生。”

秦淮川眉间一皱,怪范文生多话,啧了声。

范文生当即闭嘴。

可一旁的金凤鸣听了,回想见孟庭许的场景,道:“是上次那个孟先生吗?我还说下回见到他请他喝茶来着,今日不就正好吗?那我也去!我请他看戏!”

一想,这貌似不错。

俩人已经大半个月没见,期间因为种种原因,心里埋怨孟庭许冷血,又对他兄妹二人很愧疚。眼下正好让金凤鸣在中间当个和事佬,邀请他看戏,自己趁机道歉说两句好听的,这不就把人给哄好了吗!

心里盘算完,他神色微动,问:“买了几张票?什么时间的?”

金凤鸣说:“晚上的,就这一小会儿,咱们先上楼里雅间坐去?”

秦淮川不在意地又说:“那你怎么请他?”

金凤鸣说:“这还不好请呀?我看孟先生心底柔软,上回他欠我个人情,我请他他肯定来。这样,你告诉我他在哪个私塾上课,我叫丫鬟去请。”

秦淮川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园子入口,道:“他心肠硬,我建议你亲自去请,免得他找些借口来回绝你。”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除了秦淮川。金凤鸣一听,说什么都要亲自去,倒要看看是不是表哥嘴里说的心肠硬。便让秦淮川先去园子里等着,自己绑也要把人绑来。

等人走了,秦淮川扭头走进园子,嘴角翘起,才有了笑容。

范文生心里鼓掌,叹服秦淮川是个擅长用心计的,说:“爷,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感觉有点骗人的意思,确实心肠坏了点,您说是不是?”

秦淮川进了包间,笑着看楼下的戏台子:“我心肠坏,你们都是好人?”

范文生摆头:“那倒不是。”

不久,唱戏的报幕了。

包间被推开,秦淮川转头,不觉一阵百合香气扑来,他身上穿的正是那一件自己送的白衫。

领略香味,缓缓流进了心口,整个胸腔都飘荡着百合的味道。就像是那人慢慢地走,走到最后,住进了心头。

吹到脸上,浑身一颤。

孟庭许一见到秦淮川,随即猛地怔住。金凤鸣没给他说看戏还有个秦淮川,并且害怕自己身份太低,拉低了金凤鸣的面子,故意回家换了身衣裳才来听戏。

好巧不巧,在这儿遇上了秦淮川。

金凤鸣颦颦一笑,说:“孟先生快来坐!我忘记告诉你了,还有个人与我们一起听戏,你不会介意吧?”

孟庭许坐下,卷起袖子,说:“不会。”

眼神却落在他身上,仔细打量,扫过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没有任何伤痕,看来上回遭遇埋伏的事情没伤到他。他光明正大地瞧了几眼,然后收回视线。

秦淮川眼光流转,心里暗流涌动,方才孟庭许那几眼竟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那种带着凝视,不明意味的神情打量自己,让他兴奋起来。

他看了又看,恨不得让他眼光再次停留在自己身上。

亲自倒了茶,说:“孟先生平时听什么戏”

金凤鸣没见过秦淮川给谁倒过茶,脖子一伸,举着茶杯也要接:“我也要!”

秦淮川不好发作,仍是笑盈盈:“你少喝这菊花茶,凉性大,叫茶官儿给你换红茶。”

金凤鸣点点头,叫人换了茶。

孟庭许见二人认识,举止说话亲昵,不由留意起来。

金凤鸣说:“今日招牌,唱的是林家班的拿手戏,《牡丹亭惊梦》。”她回头看了眼孟庭许:“先生有喜欢的戏吗?等他们唱完返场时我们可以点戏。”

孟庭许说:“我听得不多,你们点就好。”

秦淮川说:“不如就点《龙凤锁》,或者听《断桥》也行。”

他盯向孟庭许,手里玩着茶杯。

金凤鸣问:“《龙凤锁》和《断桥》是什么戏?我怎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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