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49)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好在孟庭许不矮,不然面对那强烈的压迫感真会让他喘不过气来。暗自腹诽,不能话讲不过,气势也输给了他。于是挺直了背,朝他说:“出门一趟,就不劳烦监督专门开车送我了。今日不是周二吗?你不在海关总署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看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自己要搬家的事情,秦淮川听得心肝都开始怄气了,只好说:“庭许,我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和我该算得上是朋友了。结果你倒好,要搬家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叫人来看,你是不是就这么打算消失在我眼前?而我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广州其实并非秦淮川的原因,但他没办法将白家和自己的来处告诉他,而且有些东西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每逢深夜或病发之时,他都怀疑自己和妹妹没有坐上那艘货船南下,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上天啊,他真的很可怜。

这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无法开口的秘密,是他守住自己和妹妹唯一的途径。

远离白家,远离广州,去到哪里都好,天涯海角,只要孟幼芝在自己身边。

在得知白延霜来广州前,他还幻想过回杭州,可现在,他不能回去了。

孟庭许为难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是有心要瞒着你。”

秦淮川索性将他拉上车,不顾他的反抗,硬是拽走了。

他挣扎着问:“你要带我去哪?”

秦淮川瞥了眼,踩下油门:“有时候我真应该把你绑起来,免得你四处乱跑。”倏地,灵光乍现,他又猛地停下车,抄起皮鞭就将人连手带脚地捆了起来。

不远处,来寻找孟庭许的冷青松将这一切目睹。

顿时瞪大眼,发疯了一般跑向这边。

秦淮川居然绑架了孟庭许!

孟庭许要开车门,嘴里喊着:“秦淮川!你疯了?放开我!”

秦淮川冷冷一笑:“我劝你别喊。”

他哪里依,是个软硬不吃的。反正自己都要离开广州了,得罪了他秦淮川能如何?

孟庭许奋力反抗,抽出一只手打在他的肩上,不料秦淮川抽疼一声,瞬间,孟庭许的手悬在半空中呆住了。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时讪讪。

真的打疼了?

秦淮川见势,坏笑着将他的手一把抓在手心里,道:“你真会挑地方,上回叫你摸你不摸,结果现在趁乱想偷偷摸我锁骨。”

一听,耳朵一热,气愤道:“你胡说!上回是你自己说受伤了,也是你自己摸的!你这个人怎么这般!”故又挣扎起来,神色慌乱地喊:“你把我松开!”

路上来往的人少,但偶尔经过一两个便都会不自觉往车里看来。

秦淮川倒是不怕谁看,只是怕他羞,捂着孟庭许的嘴压低声音说:“庭许,别喊了,再喊我就亲你了。”

孟庭许身上一僵,张着嘴惊愕地盯着他。

见他压在自己身上,剑眉星目,含笑注视着自己。

刹那间,心口处仿佛落进一块石头,砸得水花乱溅,又气又恼。

不禁别开脸,气道:“前一秒还说我们是朋友,后一秒就开始戏弄我,好玩吗?”

秦淮川一愣,松开了他:“还不是怕你闹,我就急了点。”

孟庭许咬着牙,抱着自己的手臂缩在一旁,不去看他。

见他没动了,立即开车去了郊外的山庄。

冷青松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赶紧回了报社,打电话到白公馆。白公馆的管家接了电话,又将话转达给白延霜。

白延霜磨磨蹭蹭许久,才下楼去接电话。

冷青松说想请他帮个忙,要他去解救自己的心上人,白延霜一听,心中不愿意,嘴上却答应。

又听闻是秦淮川绑架了他喜欢的人,先是一惊,很是难办。又想,自己来广州很需要买通官场的人,往后好打理一切。听闻秦淮川在广州的势力不一般,家中父亲更是副总理的职位,便应了要去。

解救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跟秦淮川搞好关系,开业大典还请了他,现在真是好时机,能早点与他相见。

再者,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惹得冷青松和鼎鼎有名的秦淮川这么上心。可见那人肯定不一般,于是叫人开车去了光明报社接冷青松。

山庄在半山腰的位置。

说是什么避暑山庄,其实就是个沿海小岛。

远山眺望,能看见碧海。

孟庭许一见这山越来越深,心里一跳,要是把他关在这里可怎么办?说什么也不要上去,秦淮川把车停好,叹了一声:“又不是要吃了你。”

跟着,也不管他愿意或不愿意,把人抗在肩上就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别人,你尽管撒泼。”秦淮川推开大门,边说边走上楼。“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瞧瞧,你别乱动。”

穿屋而过,房间里摆放着檀木的桌椅,瓷瓶插着百合。沙发一看就是用的紫檀雕花,各种木器物件,琳琅满目。其中还有书画,山水花鸟,各朝各代的都有。

顺着门边望去,一排又一排的架子上堆满了书籍。

小到民间故事,大到外国文学。

孟庭许一时看得楞了,这里竟然是个小型的图书馆。

秦淮川将他放下来,说:“只要你叫得上来的,我这里都有。名人佳作,书法绘画,建筑工艺,就连你喜欢看的那些小说也有。”说着,便将他拉进里头。

孟庭许眼神放出异彩,这图书馆算是投了他的所好,赞不绝口道:“竟然有这么多,连宫廷建筑图也有!”

他转身打开灯,指着后头的书架道:“不仅如此,包括你说的雕刻,玉石古玩,这些都有书记载。本想早些时候带你来看的,结果郭豪的事情耽搁了半个月,你又不声不息地回了家。”

孟庭许心里暗叫高明,秦淮川的心思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揣摩人的喜好,真有一套。

他对这些文献和书籍爱不释手,恨不得泡在里面读上几天才是。一想,要是白延霜没有到广州来,或许真的能和秦淮川做个朋友。二想,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自己实在是遥不可及。他也要离开广州了,诱惑再大也不是他能留下来的理由。

盘算了一阵,秦淮川无缘无故的给自己这么多好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脸上收回表情,淡然说:“这些东西确实好,不过我真的有要紧事要立刻回去办。”

秦淮川目光射在孟庭许的脸上,朝他一步一步走近:“你嫌弃我这些东西?不喜欢?”

孟庭许后退着说:“我并没有嫌弃任何东西。”

他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直到孟庭许被逼得靠在了书架上。

秦淮川一手撑着书架,一手叉腰,疑惑道:“既然喜欢,何以不用?既然喜欢,我好奉送。既然喜欢,为何逃避?”

他以为是带着一场欢喜来了,没想到依旧是坐了冷板凳。

孟庭许低头,只说:“请监督......送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秦淮川一言不发。

到了东兴大街,孟庭许说:“就到这里吧。”

秦淮川停好车,许久没说话,沉默片刻,转头端视他。

他笼着长袖,神情从容淡定,丝毫没有想跟自己说话的想法,更没有为他搬家做出一个解释的意思。

孟庭许下了车,说:“淮川,谢谢你。”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上一回还是张广平开车撞他的时候。

秦淮川没有转头,呼吸快一阵,慢一阵。

远处,冷青松坐在白延霜的车里,一眼就捕捉到了那熟悉的背影,兴奋地大喊道:“庭许!是他!他们又回来了!”

车内,白延霜猛然看向冷青松指着的方向。

瞬间,浑身抖了一抖,表情由震惊慢慢转变成大惊后的惊喜,血液沸腾,似要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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