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73)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想到这,便沉默着别开眼光,不敢跟他对视。

揉了会,秦淮川才回到座位上。

接着,门外响起伙计与范文生争论的声音。

“长官,不是我不让您进去,是监督大人他老人家吩咐过了,不许外人进去,您就行行好,体谅体谅小的!”

范文生的语气似乎很急,朝着里面喊了声:“爷!我有要紧事!”

孟庭许听后,赶紧起来:“范先生回来了,赶紧叫他进来吧!”

秦淮川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沉声道:“进来——”

急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孟庭许在旁边,先是打了声招呼,才对着秦淮川说:“总署有急事,要您回一趟。”

“知道了。”秦淮川抿了口茶,转头对孟庭许说:“等会结束了我叫护兵接你和庄晚回家,我有事要办,你先回。”

孟庭许点头:“好,你快去吧。”

走出园子,秦淮川眼神一凛,问:“到哪儿了?”

范文生说:“已经到白桦烟草公司了,再有半个小时,应该就找来园子了。”

秦淮川冷哼了声:“这里人多,不好动手,引他去码头。”

范文生又道:“不止他一个人,开车的是程家的程少天,这......该怎么办?”

秦淮川皱眉,戴好手套上了车:“还能怎么办,一起办了。”

第四十九章 复仇

那车开得如风驰云走般到了白桦烟草公司, 在张广平的威逼下,程少天又急忙进去打听郭豪的消息。

经理却说郭豪忽然接到消息,急忙往海关总署赶了。

程少天带着消息回来, 又上了车:“我去问了,他说您姐夫不在这里, 好像去了海关总署。”

张广平瞪眼道:“什么叫好像?说清楚!”

程少天结巴着说:“我我我, 也......不知道啊, 他没说是什么原因, 只说郭老板忙生意去了, 不然也是要跟白老板去园子听戏的。”

一想, 郭豪忙着生意,那就只有姐姐的丝织品生意。看来秦淮川真不要命了, 这厮当真可恶,连他姐姐的货都敢动。张广平对着窗外吐了口水:“他妈的!”

转过头又问:“姓秦的那狗东西呢?”

程少天被他吓一跳, 看着他手里的枪颤颤巍巍的, 开口道:“说是去了园子,但是又不太确定......”

张广平已面如猪肝色, 怒火攻心,抄起枪便狠狠对准外头打了一发子弹,骂道:“什么叫不确定?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程少天一个激灵,浑身抖了起来:“我我我!我再去打听打听!”赶紧下了车,打了一通电话去园子寻找秦淮川。

得了消息,秦淮川去了下湾港口。

总算松了口气,跑回来赶忙把消息告诉张广平。

张广平是一口都咽不下, 恨得牙痒痒:“开车!去码头!”

碰自己无所谓, 敢碰他姐姐,他一定不会放过秦淮川。连带着上回的仇, 今天要一并找他清算明白。

程少天心口突突地跳,一根神经紧绷在弦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又听见张广平在一旁数枪里的子弹,默默地吞了口唾沫,浑身都湿透了。

园子内。

一曲唱罢,庄晚从下了台。走进后台的瞬间便瞧见了孟庭许,急忙走上前道:“怎么在这里听,你不是该在楼上吗?”

孟庭许露出苦涩的表情:“这事说来话长,就不提了。”

庄晚左右打量片刻,见他脖颈上淤青明显,心头一愣,脱口道:“远鄞他欺负你了?”

孟庭许深眸一闪,急忙道:“不是,不关他的事。”说完,也不知道如何把他和白延霜的事情说出来,便道:“他有要紧公务要处理,说让我们先回公馆。”

接着,把盒子交给他。

“这是我跟他在一家古董店发觉的好东西,想来想去还是你穿最合适。这就给你拿来了,正好你还带着妆面,要不要试试?”

低头看着盒子,庄晚神色一动,笑了笑:“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还用这么沉的盒子装,我瞧瞧。”于是打开盒子上的锁,眼神往下一扫,一件精美的藕荷色戏服便出现在眼前。庄晚怔在那里,眼睛再也挪不开。伸手拿了出来,细细一品,惊讶地看向孟庭许,又看回戏服,叹道:“世上竟有如此美轮美奂的戏服!当真是瑰宝!”

孟庭许见他这么喜欢,也算是成人之美了,立马道:“我就说,除了你旁人是不会懂它的美的。”

庄晚高兴道:“这真的是要送给我吗?”

孟庭许点点头。

顿时,心里滑过一丝暖意。恍惚那年在心底落下的积雪被人捂化了,柿子树又开了花。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越发感动。

庄晚小心翼翼地拿起戏服,兴奋道:“那我现在就去试一试!”

孟庭许嗯了声:“好。”

过了会,庄晚从帘子后头走了进来。

虽然没有敲锣打鼓,没有戏曲报幕,也没有宽敞的舞台。他却捻着兰花指,迈着碎步,慢慢走了出来。

眉眼有神,双瞳剪水,顾盼生辉。

他演唱的经典的唱段是祝英台磨砚,梁山伯做文章,他忽然发现祝英台有耳环痕。

祝英台念白:“哎,你看什么?”

梁山伯唱:“贤弟啊,你我同窗三年。今日忽见耳环痕,只有女子戴耳环。贤弟啊,你穿耳朵为何因?”

祝英台唱:“梁兄你做文章不专心,为什么看来看去看不停?若说我的耳环痕,想起此事笑死人,祝家庄年年有庙会,村里人叫我扮观音。”

庄晚生动演绎,孟庭许似乎就要将自己代入梁山伯似的,竟开口哦了一声。

他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便真当自己疑心错了,轻声笑了。

庄晚托起水袖,道:“孟先生莫不是都背下来了吧?远鄞说你喜欢这个,还真是把你的喜好都拿捏死了。”

孟庭许面色一变,不好意思道:“说起他干什么,他嘴里说的话全都是唬人的,这曲经典,每次听都很喜欢。再加上今日你这身行头,真是好看极了。”

庄晚会心笑道:“你们俩倒是挺像,总是口是心非。”

说完,便要回去换下这珍贵的戏服去卸妆。

等他收拾好,伙计就带着二人走到园子外。庄晚左右看了眼,都没寻到白延霜的身影,一想今日不好接触,秦淮川找他办的事情只能耽搁了。

秦公馆的护兵走了过来,拉开车门道:“二位先生请上车。”

孟庭许见他眼熟,原来是之前在德国医院的那位,便问:“今日还是你当差?”

护兵憨厚地笑了笑:“嘿嘿,孟先生给您请安,今日还是我。”说着又跑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后回来。

庄晚问:“你们认得呀?”

护兵腼腆地说:“上回孟先生中毒,是我在医院守的他。沾了先生的喜气,后来得了五个苹果吃。原本我还以为监督他不喜欢吃苹果呢,那天晚上叫我把苹果给扔了。不知道怎地,后来又发了好些苹果给我们。”说着,眼神瞄向孟庭许,问:“孟先生还记得吗?就是春节的时候。”

孟庭许顿了下,回想起他说的那天晚上,他当时并不在家,不知道什么苹果的事情。后来是孟幼芝告诉他,秦公馆的管家送了好几箱苹果来。

现在仔细一想,该是秦淮川吃了冷青松的醋才这样。蓦地,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庄晚把眼一斜,笑着说:“看来是记得。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刚说完,忽然有人从角落跑了上前,语气带着哀腔,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扯着孟庭许的裤脚喊道:“先生事事顺利,先生洪福!求求先生赏我一个吧!”

孟庭许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护兵赶紧上来拉开这人,道:“你这叫花子,居然敢要饭要到这里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

庄晚瞟了眼,忽地蹙眉:“哎!你不是......下午的那个?”说着,又掏了五个大洋。“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怎么全当耳旁风了?快快拿着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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