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我病弱惹人怜(76)

作者:几枝芽 阅读记录

楼上,范文生吩咐了下人烧好热水,将他要穿的衣裳都准备好。

片刻后,孟幼芝再次将目光投向秦淮川,盯着他那裤腿上的痕迹想了会。

那颜色看起来似乎就是血,虽然穿的是深色的西裤,可仔细一分辨,结合他走路时的姿态,明显是腿上受了伤。

正想着,秦淮川忽地开口:“给你补课的那位老师好吗?”

孟幼芝垂下睫毛,想到老师心里一热,道:“她很好。”

秦淮川睁开眼,高挺的鼻子,深邃不可直视的眸子,坐在那里仿佛像座雕塑一样。那种瘆人又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朝她扑来,孟幼芝眉间一紧,无端坐得更端正了。

“想不想出去留学?”他问。

孟幼芝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

秦淮川道:“去留学不影响你和他在一起,姑娘大了也会有自己的想法,除了他,你有什么想做的没?”

听到这里,孟幼芝认真想了会:“我......我没想过。”

楼上,范文生喊道:“爷,水热了!”

秦淮川站起身:“现在不妨可以好好想想,将来想做什么。”走上楼,回头指着茶几上的杯子。“牛奶,再不喝凉了。”

孟幼芝端起牛奶哦了声,窝在沙发上想着秦淮川的话。

大概是因为自己一直住在公馆的缘故,现在的她倒是没有从前那么讨厌秦淮川了。

反正在她心里,谁对哥哥好,她就对谁好。

论起以后自己想做什么的话,要是能像哥哥一样做个教书的老师也好。原本没想过这些,大抵还是因为以前从未和哥哥说起自己的想法。今日忽听见秦淮川问,一时愣了。

在山庄的这些天她也不无聊,一是这里的下人尽心,细心照顾着。跟原来在杭州的时候一样,除了丫鬟时常跟她说话解闷儿以外,还有教书的老师。

她是留学回来的,每回来都费劲心思的捯饬自己。把自己在国外的所见所闻都要讲给她,教她自由,热情,做自己。除了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她跟着她还学到了许多名人传记。

还特地邀请了她一起去看电影。

如此待在一块儿,心里边愈发欢喜。

昨日来时还穿了一身西装,竟比男子还俊俏。向她展示服装工艺,又带了件旗袍送与自己。孟幼芝心里知道,她很喜欢和她说话。

楼上浴室。

秦淮川刚进浴缸,伤口便崩开了。鲜血直流,将水都染红了。赶紧洗完,又包扎好,换了一身休闲的衣裳。

去藏书阁挑了几本书,打算给孟庭许带回去。

下了楼,眼神一顿,问:“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孟幼芝站起来:“这就回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说:“下回记得带我哥哥一道来呀。”

秦淮川眨眨眼:“嗯。”

孟幼芝本想问一句他伤得重不重,犹豫了会,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秦淮川叫范文生给山庄的家仆打赏,嘱咐他们照顾好孟幼芝,便上了车准备回公馆。

而这边,孟庭许已经在后花园散步散了一个时辰。

左右不见秦淮川回来,又慢慢走到了公馆门口。梧桐树下蹲了两个乞丐,看见他的一瞬间,想上来又不敢上来的。

管家在一旁说:“那些个乞丐本来已经打发过一次,但是他们又来了。大少爷说他们得了甜头只想着不劳而获,不准家里人拿东西,您别理他们。”

孟庭许回想起林石海,不知他如何了。

放在卧房里的那封信他还没看,虽是母亲的字迹,可是又怕看见什么触景伤情。

垂着脸,欲言又止。

站在这里正伤感,远处灯光照了过来。定睛一瞧,原是秦淮川回来了。管家立即走下去迎接:“少爷,您回来了!”

秦淮川下了车,看见孟庭许的一瞬微微怔住,走上前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想着来接我了?”

孟庭许扭过头往公馆里走:“我散步顺便到这来了,刚和管家正说着话。”一边偷瞄他,一边疑惑怎么换了一身衣裳。“你不是去总署了吗?事情办得如何?”

秦淮川晒道:“都已经妥当了,不是什么难事。”说完,在他后脑勺轻轻一嗅:“洗过澡了?”

孟庭许急忙捂住脖颈,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又疯了吗?”

又急忙往四周瞧去。

庭院里的下人早就退下了,身后除了管家和范文生,并不见外人。

孟庭许与他拉开距离,不想和他一块儿走。

秦淮川笑一笑,背着手在后面盯着他,心里想,他这种爱闹别扭的小性子也不知是谁惯的,今日非要给他治治不可。于是快步走上前,抓起他的手就往嘴边放,狠狠亲了口:“我偏不,就要挨着你闻个够。”

跟耍小孩子脾气似的,秦淮川握紧他的手不放,硬是拉着他从长廊穿过,直到大厅。孟庭许挣不开,又不愿意被牵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扭扭捏捏不成样子。

狠狠捏回秦淮川的手,道:“你再这样玩,我......我就不理你了!”

想着自己这幅模样被身后的二人看见了,往后还怎么见他们,又急又羞。

秦淮川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偏过头去瞅他的脸:“反正你总是不理我,不差这一次。”

“哎呀!”孟庭许捏不疼他,只好用力甩开。“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好好走路吗?”

收回手的一霎,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差点摔在地上。秦淮川眼疾手快,赶紧捞起孟庭许,再瞧他,脸上已经是通红一片。

俩人吵吵闹闹到了厅里,庄晚的声音倏地传来:“倒是让我好找,原来你在这。”话毕,又看向秦淮川。“忙完了?”

瞬时,孟庭许赶紧甩去秦淮川的手,理了理衣裳。想着自己和秦淮川牵手一幕肯定被庄晚看见了,咬着牙不肯说话。

秦淮川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走到庄晚跟前问:“那件戏服试了没有?”

庄晚眸光一闪:“试了试了!孟先生乃我真知音,我着实喜爱得紧,这会睡不着觉,刚好出来寻他说话呢。”

秦淮川啧啧叹了声:“庭许,人家找你呢,别愣着不说话呀!”

孟庭许知道他故意调侃自己,敷衍着嗯了声。

“那你们聊会,我先上去了。”

秦淮川上了楼。

等人一走,庄晚微笑着坐下,倒了杯茶给他:“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别跟他生气。”

孟庭许拒了茶,说:“晚上喝这个我睡不着,我还是喝白开水吧。”

庄晚说:“也好。”

坐下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说不上来,就是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再开口。

干坐片刻,茶杯里的水也喝完了。

庄晚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孟庭许也站起来:“我送你。”

两人一对视,双方倒不好意思起来。

庄晚清了嗓子,说:“就这点路,不打紧的。你赶紧上楼去吧。”

孟庭许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一步,又回过头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这一番解释实在太多余了,人家也没问,自己就上赶着澄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尽做些掩耳盗铃的事情。

庄晚一愣,跟着嗐了声:“我觉得远鄞挺好的,你真不要吗?那外头等着接近他的人可多了。”随后,故意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你要是看不上,就给别人腾位置算了。不然总霸着他的心,到头来你又不是这个意思,倒是惹他一顿伤心。”

这话听完,孟庭许心中瞬间酸酸的。

仔细又想,人家说得又没错。何故自己还生气了,埋怨一番。

孟庭许不自然地应一声:“不说这个。”

“好罢好罢。”

说完,庄晚笑着便回了。

孟庭许回过神,走到自己卧房门口。悔意袭来,自己不该和庄晚说那些话。懊恼着推开门,刚进去就闻见一股百合香,窗前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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