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标记(113)

作者:甜麦子 阅读记录

他抬头看向杵在那里,整个脑袋都红透了的可爱的男朋友,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秦段嘴里蹦不出半句屁话:“....”

木头苦味加重的同时,酸涩的柑橘气味也飘了出来,之前一直期望着这酸味更浓重些,现在又重到他有点烦躁的地步了,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在不断入侵他的地盘。

“太酸了,”易感期让秦段比往常还要有话直说,“好呛。”

四周静了会儿,只有浴缸里清水拨动的水声,清水里放了浴球,浴球融化,水面上浮起白花花的泡沫,凑近一闻能闻到细腻又清新的淡香。

这股淡香到底是过于微小,逐渐被空气中不断加重的信息素挤压得失去了生存空间,又苦又涩的信息素气味摘得桂冠,在狭小的空间内肆意横行,闻起来一点也不使人心情愉悦。

“你的信息素也呛。”萧越说。

“你把信息素收回去。”

“不要不讲道理。”

“......”秦段没揪着这事不放,没继续让他把信息素收回去。

有时候Alpha的信息素就是不那么好控制,收不回去就算了。

第71章 绳子

室外温度低到路面有雪水,室内却温暖得像个大蒸笼,一个热水澡泡出了桑拿的效果,秦段额头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汗,透过极短的发茬能看到青色的头皮上也湿漉漉的。

捏在萧越大臂上的手轻轻收拢,他能感受到对方大臂正在发出一种抵抗力道,长管状的肌肉纤维不断收紧,紧紧地捆束在一块儿,像弯曲的吸管骤然被拉直。

萧越应该很痛。

汹涌的信息素注射逐渐缓慢下来,理智终于超越了撒尿标记地盘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大概是出于Alpha的另一种怜香惜玉的本能,秦段有点心软了,残忍洞穿腺体的牙齿有了松动。

尖牙抽离,飘着泡沫的水很温暖,他松开禁锢着某人的手掌,从后背拥住了对方。

萧越的肩膀因为长久的忍耐而微微发抖,脸上的表情被蒸汽模糊了,但能看出不是很好看,他脖子后面的腺体上敞开了两个洞眼,洞眼很深,像藏了秘密的、被虫蛀空了的树洞,风一吹过,空旷幽深的树洞发出哀嚎。

冰冷的树洞所在地突然落下一道温度,贴过来的嘴唇靠近在不断冒出血珠的地方,血珠消失了。

“很痛吗?”

声音自耳边传来,萧越有点烦,凶猛的木头苦味几乎压得他口不能言,他有种被人剥光了架到架子上火烤的感觉。

“你以为呢?”他声音粗糙,与劣质砂纸发出的声响无异。

太痛了。

原来被Alpha标记是这样的体验。

体验感极差,实在让人不爽得很。

身后人抬手摸了摸他脸,手从水中拿起时带起一泼水珠,水珠沾到他脸上,顺着脸颊滑向下颚。

秦段貌似是想摸他的五官,手指先从眉峰开始,一路摸到形状好看的嘴唇。

他喜欢萧越这张脸,很多年前就爱看这张脸,那时候他自己不知道,总以为萧越朝着别人笑盈盈的脸是最讨厌的、最难看的。

温度在两个躯体之间传递,皮肤接触面比其他地方要热,毫无预兆的,他伸手捂住萧越的嘴,尖牙再次洞穿腺体。

太赖皮了。

不带来回咬的。

被标记的人想骂脏话,又想和某个不要脸的打一架。

沾着水珠的手摸到了坚硬的牙齿。

血肉底下包裹着手指骨头,牙齿奔着将物品咬碎的劲儿咬住了骨头。

秦段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嘴上叼着腺体没放,任由着尖锐的牙齿深嵌进皮肉里,企图通过这种方式与伴侣共享痛苦。

......

浴室里的灯熄了,萦绕的令人窒息、体温上升的雾气散去。

一切回归寂静冷清。

秦段穿着浴袍穿过房子,客厅里其他人发现他们不见踪影有一阵了,许锐抬头叫了声:“洗澡了?”

秦段没应,又或许是随口应了声没人听到,他径直走进某个房间,开了灯,在床头柜里摸出一盒针剂。

拿走里面的一支,折过身去往回走。

许锐在沙发上又朝他欸了一声,他没听也没应,闷头走回原来的房间。

巨大悬浮屏跟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长口玻璃瓶,萧越今天给他们调的酒有点烈,两杯下肚已经有点眩晕了,几个年轻人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屏幕,有几个瞬间不太明白电影在讲什么、剧情又发展到了哪里。

这种情况下,没人有精力管暗渡陈仓的某两位。

跨过拱门,回到房间内,萧越正穿着浴袍站在窗边,从秦段的视角看过去,人影一如往常高挑,他宽阔的肩膀撑起衣服,大概因为只有一件单薄的衣物贴在身上,因而脊背显得很薄,像被剥了皮的水果。

什么水果?

橘子?

不对,橘子的芯太软了,和他硬邦邦的胸膛脊背根本不一样。

人影随手拿起桌面上放置的摆件,百无聊赖地看着,浴室里被压制的弱势从他身上消失,完全不见了,仿佛没来过一样。

还是咬着他手的时候可爱点,秦段这么想着,走了过去。

“拿到了?”

他嗯了声,招招手,示意对方走过来一点。

“低头。”

萧越配合着低头,后脖子的腺体从衣领里露了出来,连同狰狞的牙印。

真是可怕的牙印,冒出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透出些红色,是猎物从捕猎者尖牙底下死里逃生而留下的被虐待过的伤口。

黑亮的眼珠子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秦段突然凑过去,亲了那附带着牙印的腺体一下。

温热的嘴唇一触即离。

萧越自然感受到了,睫毛眨了眨,出声说:“段段。”

“我发现你易感期胆子大了很多。”

事后的餍足使他从易感期的莽撞与不清醒中抽离出来,身侧巨大一面的窗户外是城市夜景,渐渐的,秦段耳朵浮上一点点红,他没说话,拨开药剂的盖子,针尖抵在经历过两股信息素角逐的腺体旁。

一管药剂推入血管,针管抽出时带出几滴药水,皮肤被扎出个眼,往外冒出点血,他用指腹抹去那点血,指甲不小心刮到了一旁的腺体。

萧越肩膀抖了下,扶在桌面上的手指攥成拳。

“还是很痛?”秦段愣了,有点不解地问。

萧越没应,抬手捂住眼睛,轻轻呼出口气,半晌,将手拿下来,攥成拳的僵硬五指摊开,搓了搓脸颊。

“痒。”他说。

秦段哦了声,嘴唇紧绷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再次问:“还痛吗?”

萧越摸了摸脖子:“还好。”

随即反问:“我咬你的时候你不痛?”

“痛啊,”秦段说,“简直想和你打架。”

萧越笑了,伸手指指他:“对,我刚刚也是这种感觉。”

“幸亏我能忍,”体内霸道的陌生信息素在药剂作用下逐渐稳定下来,他说,“要不然能和你当场打起来。”

“我就没忍过么?”秦段坐在椅子上,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一滑,将萧越的手指托在手心。

声音很小,像是随口说的,没指望他听到。

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拉住手还是因为对方小声的话,萧越顿了下,似乎有点感同身受一样恍悟。

金贵的萧少爷从来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状态去理解别人,这种理解包含着固步自封的高高在上,看似包容实则敷衍,只有当他和对方处在同一种境况下他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

“之前辛苦你了,”他勾住秦段的手指,喊了他一声,“段段。”

不过是发牢骚,秦段哪里是想听他说这种话。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动静都消失了,一切回归沉寂。

秦段走回客厅,客厅灯仍然黑着,唯一的光源来自硕大的悬浮屏。

没等走近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愣了下,视线转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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