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70)

作者:良北桑 阅读记录

“我不想看到你。”

穆久倔强,冷酷的嘴脸,让临祁再次吃瘪退缩。他走出病房,拿了个薄薄的被单,覆盖在自己身上,然后坐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这段时间,穆久不睡,他也不睡。

穆久睡了,他也不敢睡。

等到了深夜,穆久的惨叫声从病房里传出,临祁刚刚才阖上的眸子,又立马猛地睁开了。

他冲到里面,只看到穆久全身痉挛,抽搐,痛不欲生的模样。

穆久最终被送进了手术室,他的结构跟普通的女子不同,不能直接生,要在肚子开个口子,才能将孩子活生生的取出来。

但是那个时候,医术并没有那么发达。

风险特别大。

他虚弱的祈求着医生,“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活下来的话,选择孩子。”

那个医生,就是当初的俄罗斯男人,他并没有对穆久有任何的歧视,相反的,他很敬佩对方。

在这个荒诞的时代,能有这种勇气。

他像当时一样,做了个祈福的手势,搭在穆久的胸口。

也不知道这个手术持续了多久,临祁就在门口,一直转来转去,宛若无头苍蝇,手足无措。

管家也在旁边等着。

他安慰临祁,“不会有事情的。”

临祁着急的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坐着,站着的姿势。

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灭了,外边的天色也逐渐破晓,亮堂了起来。

临祁看到医生出来,火急火燎,抓狂的问了句,“怎么样呢?”

也许是医生的祈福有用,穆久很幸运地,却又很艰难的生下来这个孩子。

医生说道:“都平安,没事,是个男孩。”

临祁冲了进去,他先看到在手术台上,几乎要奄奄一息,竭尽生命的穆久。

护士的手里抱着个孩子,很小很小,朝着穆久走了过去,想让他看看。

穆久却固执的歪着头,不敢再去瞄上一眼,怕看了这么一下,就要心软,然后为了这个孩子,去委曲求全自己留下来,留在这父子两的身边。

临祁走过去,抓住了穆久满是冷汗的手,沉沉的低着头,“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穆久终于释然,解脱,他吐着冰冷,没有温度的字眼,从翁动的嘴唇里,哽了出来,“我的罪,从现在开始结束了,我能走了吧。”

临祁最终还是没能感化穆久一分一毫,他将情深孽重化为原罪,悲恸不已的苛求着对方,“你....还是要走吗?”

“孩子需要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是为了我这个混蛋,留下来?求求你了......”

“穆久.....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决定结局还是he好了,我想办法圆回来。

发了个粉包。()

第71章 用割腕换来自由

“你骗我,你骗我!从始至终,你都在耍我,你根本就没想过,放我走的那一天,对不对.......”穆久还没从麻醉,痛不欲生的感觉中缓过来,就即将面对更加撕裂,坠落深渊的打击,这一刻,他比从前都要崩溃,绝望到极致。

让他留下来,比剜骨挖心,抽干骨髓,凌迟汤镬都要痛苦。

“不是的,穆久.....”临祁那双猩红的眸子,像是玻璃渣碎在了里面,红的通透,他眼蒙了层雾,颤着指尖想要伸出手去安抚对方。

可这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却无法接近一毫米,他的手凝固停在半空中,再也没了任何底气,去接触。

只听到穆久喑哑到只能发出气音的粗噶嗓子,爆发性的吼叫着,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愤恨,委屈,抱怨,一吐为快。

“骗子,骗子,临祁,你他妈的这个大骗子,我只要自由,我什么都不想了,不然这个孩子我当初是死都不会生下来的。”

“我是个男人,男人,男人怎么能生孩子,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要么你给我自由,要么我就成为你明年祭拜坟墓前的一把青。”

穆久全身都在抗拒这个残酷的事实,临祁竟然还是不想放过自己。

他看着几乎要跪下来求自己原谅的临祁,突然失去了理智,把最后一点清醒都抛之脑后,一把用手狠狠地掐上对方的脖子。

他疯狂的,带着很强的报复性,使出想要对方死在自己手里的力度。

手腕上插着的输液管因他猛烈的肢体动作,拔开血管之中,殷红的血珠,划过手腕,洒落到临祁的眼眶里面。

“病人情绪不稳定,快打镇定剂,请家属出去。”

临祁被赶出了手术室,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没了平时的尖锐,倨傲之气。

他背脊弯曲的像只死掉的虾,用手掌撑在自己的头颅之上,显得是那样无力,无助,颓废。

曾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此刻却不再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只剩下无限的狼狈,不堪,苦楚难言。

管家见他不争气的出来了,然后唉声叹气了下,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临祁的身上,狠狠地一下又一下。

“够了够了,放他走吧。”管家很少会这么吼他。

只听到临祁小声哽咽着,连吐着的字眼都模糊了起来,“我真的放下不该有的仇恨,竭尽全力,想跟他在一起了.....”

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原谅他,甚至连一点点不情愿的,看不起的施舍,都没有。

“你就是错的离谱,从一开始就走了歪路。回不了头了,他要是再不离开,你想眼睁睁看着他,真的死在你面前,才满意?”管家好心开导他,无法再容忍他这么固执,偏执下去,彻彻底底的从头错到尾。

眼眶里的血珠,混着晶莹的液体,滚落至临祁的脸颊,下巴,他将头低着很沉很沉,周边都被黑暗包裹着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就算现在天色亮堂了,光明也不会眷顾到他身边。

临祁看着穆久被推出手术室,进入了安全病房之中修养。

那个孩子,从始至终,他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他只知道,穆久不想要那个孩子。

孩子就像莫大的耻辱,才从身体里分割出来,恨不得立马甩掉。

他竟然奢求妄想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个耻辱留下来。

管家从护士手里小心翼翼的抱过那个孩子,想给临祁看看,只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任何的心情,还有勇气去看上一眼。

不敢看,一看就连带呼吸都疼的厉害。

他是沙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勇士,这时却成了胆小,软弱,克服不了心魔的懦夫。

到了深夜,药效才从穆久的身上散去,但是全身依旧酸软无力,四肢也麻木。

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内空荡荡,黑漆漆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忍着疼痛,用被针管插到青紫,颤栗不止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然后一刀,一刀的,往手腕上割去,很深很深的,划下伤口。

新伤覆盖旧伤,血液止不住似的喷涌而出,滴答滴答的掉落到雪白的被子上,直到染红了一大片,宛若寒天冻地,白雪皑皑中,绽放枝头的红色梅花。

在枝桠,嚣张的,肆意的开放着。

等到护士重新回到病房,看到那红艳艳的一大片,立马惊慌失措地摁着床头的呼叫器。

临祁手上提着的保温盒,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长长,冷清的走廊里回荡着。

是梦里的场景,下的诅咒终于不期而遇,窒息感冲上临祁的心头,涌上脑海,他看着浑身是血,穿着白色病服的穆久,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好似泡沫,还来不及触碰,就要支离破碎。

底下快速行驶的推车像是要把对方送上天堂,把他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重新打入地狱。

一个自愿画地为牢,被恶鬼缠身的地狱。

穆久失血过多,差点休克过去,好歹护士及时发现,才不算抢救的太晚。

临祁看着他手腕上缠绕的白色绷带,搭放在床的两侧,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怖气息,顿时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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