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窝(27)

作者:愁云伤疤 阅读记录

我也吓傻了,说不出话来,我的表情应该也是空白的。

“场面就很尴尬,我疯狂道歉,还问他怎么不阻止我... ...他想阻止我应该很容易的。”

对,我也好奇这个问题。

“沈录说因为我绑得实在太紧了,他挣不开,又怕蛮力伤到我。”

“不是,”我叫停,“你用什么绑的?”

“泡过水的浴袍腰带。”谷屿应该是快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功夫去给腰带过过水,我真的,我想一头扎温泉里淹死自己。”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欲言又止,几次开口才说出话:“结局。”

谷屿重重一叹:“他去冲澡,我坐在床上发呆,他要我别放心上,我心都死了... ...最后他走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像条死鱼睡了两天,直到接到你的电话。”

我废话:“期间你们一直没联系?”

“没啊,我哪敢。”

也是,换我我也不敢。

我也叹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哥,你觉得怎么办好?”

我想起迟潮骗我他有对象的事来,我犹豫道:“事已至此,你还不想放弃的话,就继续示好吧,看他怎么对待你,你再随机应变。”

工作间里气氛郁郁。

我又忍不住笑叹:“看开点吧,往好处想,你丧尸样儿他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厚脸皮的?受不了折磨的话,大不了戳破了说明白,他不喜欢你他会直接拒绝你的。”

“真的吗?”谷屿戚戚然。

“以我对他浅薄的了解,真的。”

比配合做面包更让我期待,我说:“我的预感还是不变——他会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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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魂牵梦绕

迟潮来接我时,我的办法已经测试完毕。

可以行得通,谷屿的期待没有落空,我对出炉的结果也算满意,我们决定接下来就按照早九晚五这样的时间来配合。

“虽然只能做些简单的面包,但总比直接歇业要强多了。”我往好的方向想,毕竟没道理用我自己的心急去苛求谷屿,“你也不用一直守着我,我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店里,不会有事的。”

离开面包店,我和迟潮挤在一起慢慢走在雪地里,他把我的手攥着揣在衣兜里取暖。

迟潮没说好与不好,于是我仰起脸“看”他:“我现在是个瞎的,又不会读心术,所以你得多出出声才行,嗯?”

迟潮又把我攥紧一点:“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

“现在去取,等下你就知道了。”

那好,那我先不问了,但是:“你不用守着我,每天来接送我上下班就行。”

“不行。”

语气果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故意朝他挤一挤:“那你要干嘛?要来帮忙炸甜甜圈吗?”

“嗯,可以,”迟潮轻笑道,“炸一个偷吃一个,反正你看不到。”

“想得美,你当谷屿是空气人吗?”

“那就炸两个偷吃两个,他一个我一个。”

我被怼住,不可思议地停住脚了,质问道:“你真是迟潮吗?”

树上撒落雪花,飘到我的脸上,有点湿润的冰凉。

我言之凿凿:“迟潮不可能这么幼稚,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迟潮?”

迟潮不费力就能把我拽走,他乐够了才回答我:“胸口要贴创可贴这事,你还跟别人说过么?”

我变哑巴。

“舔一舔就要不行了,又想被碰,又害怕被碰。”

我变热气球,满口着急道:“好了好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敢的啊,街上没行人了吗?

“那随你吧,反正面包店和途豹这么近,你觉得无聊的话,想过去随时就能过去,两边跑呗。而且,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以后当天卖剩下的面包就都送给你们吃。”

迟潮提醒我抬脚上台阶,他说:“之后要是再开分店,我当店长的话,也在你这里预定下午茶。”

我乐屁了:“是在吃飞醋吗?是吗?”

迟潮把我的围巾紧紧,没吭声。

啊,可恶,真想看他现在的脸,不仅爱我,还又幼稚又吃醋,我从没见过,连幻想都无从幻想。

“你真的是迟潮吗?”我情不自禁地,“你谈恋爱原来是这样的吗?”

迟潮好像很愉悦,牵手改为搂住我的肩膀:“你肚脐旁边有一颗小痣,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么?”

“... ...何祎知道。”

迟潮静音了。

我几乎仰天大笑:“小时候我和何祎一起洗澡,我们俩坐在澡盆里互相找对方身上的痣。我肩膀后面也有一颗,是不是?”

迟潮给我压了压帽子,似乎很服气,再开口时换了个话题。

“你在医院里还没醒来时,我问过何祎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家的苦衷是什么,他不告诉我,让我直接问你。”

轮到我静音了。

半晌,迟潮没有催我,我们一直走到公交站台里,我听见公交车独有的那种叹气声。

“以后再跟你讲吧,”我讨好道,“现在不是要去拿礼物吗?我不想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提起闹心的事情。”

迟潮依着我了。他牵着我上公交车,把我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上,要坐到倒数第三站,得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

到底什么礼物?我耐不住好奇心地瞎乱猜,是去打卡苍蝇小馆吗?

“还是去犄角旮旯的巷子深处吃酒?”

长围巾搭在大腿上,围巾下面我们脱了手套,十指交扣在一起。

迟潮失笑:“不是。”

又问我:“还好么?难不难受?”

“不难受,”是我在公交和的士之间选择公交的,我宽慰道,“不舒服我会说的,放心吧。”

迟潮很温柔地“嗯”了一声,惹得我情潮泛滥,有点撒娇意味地求道:“是什么礼物?人生第一次啊,你预告一下也可以,免得等会儿我太激动了,当众出丑怎么办?”

迟潮被我说服,他说:“去提车。”

我:“... ...”从未往这个方向上想过,但又那么合情合理。

在围巾的遮盖下,我紧紧攥住迟潮的手:“你、什么时候?”

“你还没醒的时候,在网上下单买的,白色的SUV。”

“什么牌子?”

迟潮卖起关子:“等会儿你自己摸。”

那像话吗!

我边大骂边将迟潮的手心摊开,再偷偷摸摸用指尖画下一颗爱心。

迟潮低笑起来,一把反扣住我:“幼稚。”

又无缝衔接地更加幼稚道:“集齐五颗有奖励么?”

我心里满胀得不知道怎么形容,说:“有啊,奖励理综试卷一套。”

迟潮听罢就照搬我刚刚,干脆利索地还给我了一颗潦草爱心。

一路插科打诨,到站时我都被晃困了。

下车后我打着哈欠跟在迟潮身边,本来还想提完车去逛超市的,但我改变主意了,就直接回家窝沙发吧。

生活好像没有变糟,甚至就像何祎开玩笑说的,我似乎还因祸得福。

如果在没有遇到迟潮的情况下我遭遇车祸失明了,我猜我此时此刻,应该正颓败地缩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发疯... ...在何祎面前装无所谓,在谷屿面前装乐天派,等到独处时再一边哭到呕吐,一边焦虑到呕血。

人真的是需要爱滋养灌溉的生物,尤其是不爱自己的人,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得到爱。

现在有人爱我,心都是敞亮的,好踏实。

思绪停止飘飞,我坐在空旷展场的会客桌前,耳朵捕捉到迟潮走来的脚步声。

“还要喝水么?”他问。

我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被我喝空了。

我摇摇头:“办好了吗?”

“嗯,可以走了。”迟潮牵起我,“去摸摸你的新车。”

与我想象中我站在车头或者车屁股前摸来摸去的社死画面不同,迟潮护着我的头顶把我送进副驾里,还问我要不要去卫生间,因为回程会遇上晚高峰,要多堵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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