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窝(38)

作者:愁云伤疤 阅读记录

迟潮扔完垃圾回来了。

我的脸上不可抑制地发烫,耳朵都要烧着。

我叫他:“迟潮。”

迟潮蹲到我身前来,微微仰着脸把我看着:“怎么了?”

我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说:“想接吻。”

迟潮轻轻莞尔,他的一切动作在我眼里都像是慢动作,他抬起手摸我头发,手掌往后按住我的后脑勺,随后稍侧着头凑近过来,越来越近,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么自然地闭上了,吻也落下来。

原来迟潮亲我时是这副温柔款款的模样。

我心动得一塌糊涂,鼻尖一酸都有点情绪泛滥的架势。

我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伸出舌尖和他缠绵,耳畔的心跳如擂鼓,昭示着我激动得快死了。

“好喜欢你,”我有点着急,“你喜不喜欢我?”

迟潮似乎察觉出我的异样,毕竟我在店里时总是很规矩,从来没这样热情过。

他捧住我烫到可以煎鸡蛋的脸,凝视我,把我看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宝,”迟潮低语,“是不是能看见了?”

我“嗯嗯”地点头,又破涕为笑:“好久不见啊,想不想我?”

迟潮抹一抹我的脸,没说想与不想,只重新凑近把我吻住。

从储物间出来,我的嘴唇麻透了。

我环顾周围,透过墨镜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暗色调,展销架里有一半都是空荡荡的,收银大姐在给买吐司的顾客结账,应该贴上圣诞树的落地玻璃光秃秃的。

我反手抓紧迟潮:“快带我去复查!复查之后我们就回来赶工,还来得及,下午还有时间,晚上才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迟潮二话不说就折回储物室里,再出来时臂弯里搭着我们俩的外套。

还好医院距离面包店不远。

我一路都顾不上跟何祎报喜,只顾着拿手机找合适的圣诞面包图片再保存下来,还要点装饰品外卖直接送到店里,不管怎么样都要尽量把气氛烘托一下。

迟潮担心道:“才刚好就这么拼命地工作,能行么?”

“能的,”我过于亢奋,信誓旦旦地看向他,“我现在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而且——”

我笑得是不是太灿烂了啊,我说:“而且我又不是单打独斗,还有你帮我啊。”

迟潮好像已经是习惯性用手背来蹭我的脸,这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一把就抓住他的手把自己埋进去:“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呢。”

“先欠着,”迟潮用大拇指拨了拨我的耳垂,“晚上等你摘了墨镜再跟你说。”

复查很顺利。

拍片子不用排队,医嘱也简单,让我墨镜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只要不刻意去强光的地方找刺激,我的生活就能完全恢复如初了。

回程的路上我才把好消息分享给何祎,至于谷屿,他或许正和沈录二人世界中,就暂时先不打扰他了。

“圣诞树和圣诞拐杖饼干、圣诞云朵杯、铃铛甜甜圈、鹿角面包。”我先大概罗列出下午要赶工的面包,“有模具,你主要帮我整形,比如你帮我切剂子,我来团,团好发酵之后再压模具。”

迟潮“嗯”一声:“你指哪我打哪儿。”

我还架着墨镜,等回到店里进入工作间后,就试着把墨镜摘掉。

“给你戴,”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赞,“这么听话的话,墨镜给你戴,你再换上圣诞老人的衣服,到门口给我揽客去,肯定比我做出应景的面包有效果。”

迟潮笑着瞥我一眼,变卦道:“选择性指哪打哪吧,出卖色相这种活儿我不接。”

插科打诨回到面包店,我就没空再斗嘴了,换上制服后直奔工作间先把材料检查一遍。

收银大姐惊呼:“老板,你好了?”

没客人,不必拘束,我扬声喊:“我好了!”

又从玻璃隔断下对她抱歉道:“姐,我现在赶工,你今晚也要临时加班了,大概到九点钟左右。包你晚饭,加班费算工资里。”

大姐一口答应下来。

外卖送到了,贴画、星星、泡沫球什么的,迟潮先要帮忙装扮店内。

而我跑了两趟储物间,把所需材料都备齐后,戴上口罩,撸起袖子。

我摘下墨镜,心尖儿都在兴奋地发抖。

要开始干活儿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35章 安乐窝

晚上等你摘了墨镜再跟你说。

——晚上还没回到家,我和迟潮在车里就亲成一团。

我缠着他的,而在此之前的一路我都要我把他给盯穿了,等终于抵达山海观后,我握住他的手腕就往自己身前拽,不管不顾地朝他索吻。

难以形容的快乐。

“给我吗?”我哼哧地喘,主动权早在我们唇舌相贴的一霎就被迟潮夺走,我有点窒息,咽着津液诱惑他,“我穿校服。”

迟潮解开安全带,一句话都不说地下车了。靠啊,我真是疯魔了,为什么他摔上车门的样子都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

我迟钝三秒,这才反应过来我也该下车,然而迟潮动作比我快,他直接杀过来把我用蛮力从座位里拽起,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就这么被他抗到了肩膀上。

亢奋的心情暂歇,我后知后觉出危险。

之前失明时上不好楼梯,迟潮要么抱我要么背我,这么野蛮的操作还是头一回。

我得救救自己。

大脑疯狂运转一瞬,随后我抓住迟潮的羽绒服故意乱动,瞎嚷:“打劫了打劫了!土匪王八蛋打劫了!”

迟潮被我闹得脚步稍顿,他一巴掌拍我屁股上,好笑道:“再叫大点声。”

挺好,那种急吼吼又暧昧的气氛被这么不着调地一折腾,顿时散了不少。

我继续扑腾:“放我下来你!”

迟潮就撒手了,弯腰把我放到比他高两阶的台阶上。

他仿佛一眼把我看透:“怕了?”

我撇嘴,转身往家里走:“你这架势不吓人吗?”

迟潮追上来从后面把我抱住,抱死紧,爬楼都爬得费劲儿吧啦,我累得直喘,又笑又骂:“松开点儿。”

迟潮不松,下面已经准备好了,隔着羽绒服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而我也一样。

都不敢想进了家门得多狂烈。

钥匙掏出来,拧开门锁,我几乎是被迟潮挤着跌进玄关的。

外套匆匆剥落,我贴在壁龛里的感应灯带亮起一片暖融融的蛋黄色光,打照在墙壁上,映出我们融为一团的身影难分难舍。

倏然迟潮把我托起,抱着我走进客厅再一起倒进沙发里。

他动听的声线悄悄话道:“不给你。”

我愣住了。感应灯熄灭,我在昏黑中怔怔地看着他。

被我抓乱的头发,微微湿亮的嘴唇,还有喷在我脸颊上的,灼热的呼吸。

“才刚好,再巩固几天。”迟潮轻声解释,又亲亲我。

我有点不甘心,可又说不清道不明地有种被认真关心和爱护的感动。

我埋进他的颈窝里,闷声道:“你还能捅进我脑子里不成啊?”

迟潮失笑地“嗯”一声:“说不定呢。”

我更加抱紧他,心绪太盛盖过了涩浴:“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还没说呢。”

迟潮的掌心拢在我的头顶上,手指把我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抓,他闻言低下头来与我长久地接吻,厮磨间的温柔几乎把我溺毙。

“喜欢,”迟潮低语,“不论你是何嘉还是程知,我都喜欢你。”

我抬起腿往他身上缠:“再多说点,我爱听。”

迟潮吻到我耳边来,亲密地呢喃道:“如果你瞎一辈子的话,我就这样照顾你一辈子,一边欺负你一边爱你,去哪里都牵着你,每天都做饭给你吃。”

我不争气地抱住他的腰,又张口要咬他的肩膀,骂他:“不盼我点好。”

迟潮轻轻地笑,流氓道:“也每天都千你。”

我仰起脸,听了情话后整个人都像被爱烘暖了一样发着烫:“那现在,真的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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