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陷阱(53)

作者:岁安 阅读记录

就放弃了?

就微笑着祝福两位各自幸福?

不,得闹啊。

“那为什么不让过程痛苦点呢?”

“你没沦落到伤害别人的地步,别人怎么能真正理解你从他那受到的伤害有多深?”

“痛苦总能证明一些事情。”

梁渡轻轻地说:“互相伤害,不就意味着互相被爱么?”

“我能伤害到你,不就意味着我被你爱着么?”

陈余南:“你思想真极端。”

梁渡:“可你好像很认同。”

“不,”陈余南犹豫了会,说,“我不能完全认同。”

梁渡:“嗯?”

陈余南用手指比划了下:“如果你比较过选择伤害和选择放弃两种途径得到的痛苦。”

“你会发现前者会随时间递增,好处是有一个极小值,坏处是你没办法预测它最终会有多高。”

“而后者实际上是递减的,虽然有一个极大值,但往后余生你都可以想尽办法让它无限减小。”

梁渡听完了:“哇,有道理。”

陈余南踹了他一脚:“别敷衍,让你来你选哪个?伤害还是放弃?”

梁渡眨了眨眼:“要不一起说?”

“三、二、一。”

两人异口同声:“伤害。”

沉默了一会后。

陈余南心脏砰砰跳得胸口疼,疲惫地闭眼:“你说,以后谁碰上我俩这样的人,岂不是要倒霉一辈子?”

他听到耳边梁渡笑:“谁知道呢,我生来就这样,我就不倒霉吗?”

陈余南嘟囔:“那你还羡慕我?”

梁渡哈哈一笑,让陈余南的神经不自觉收紧,总觉得他笑得很难过。

“因为我跟你还是不太一样,我没有可以伤害的对象,我的爸妈……”

“他们一个生完我死了,一个在我七岁那年不要我了。”

梁渡还想说点什么,可陈余南不想听了,他赫然睁眼,说:“别笑。”

梁渡:“为什么?”

陈余南用拇指使劲压下他的嘴角,目光闪烁:“不为什么……”

“就只是,”

“突然想看你哭罢了。”

在一个污浊的雨天,

两个脏兮兮的灵魂相互靠近。

其中一个灵魂霸道地敲开了另一个灵魂的壳,看到了晶莹的眼泪。

其实它哭了很久,

只不过第一次有人发现。

【作者有话说】:作者最近写作业有点上火,来点梁茶(哭

角色的观点不代表作者的观点哦,何况此时的两人才16岁,思想还没那么成熟,偏激一点是正常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他们。

第四十九章 跳高我真不行

冬去春来,转眼又临夏。

窗帘把晨光拦了个密实,房间里一片黑,闹钟响起的时候就像闹鬼。

陈余南刚眯着眼把它掐掉,没闭几秒,又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他骂了一声,看也不看接通,起床气十足地砸过去一句:“我要再睡两分钟。”

“行,”那边同意了,“那你睡,我先走了。”

“滚吧。”

“好,学校见。”

通话结束嘟了才一声。

陈余南一句“卧槽”弹起来,三两步下床踩地板,扯开窗帘,被光刺的直眯眼睛,视线模糊地捕捉到楼下外边一个骑上自行车欲走的身影,吼道:“站住!!”

“我他妈起了!!”

那身影一顿,低头打字。

没多会,陈余南手机屏幕震了。

【梁渡:再等五分钟。】

【梁渡:陈少爷,加油吧。】

给我等着。

陈余南黑着脸,“咻”的一下把窗帘重新拉上。

开灯,穿衣服,刷牙洗脸,然后捡地板上的被子,拎上书包照了有半分钟,最后十秒火急火燎地下楼。

“您慢点吧,人还没走。”

保姆显然也听到了陈余南刚才那一嗓子,在门口笑着把早餐递过去。

陈余南穿完鞋,一把抓过,哼了哼:“他当然不敢走……”

忽的话音一转,他脸色扭曲,高喊着追出去:“梁渡!”

“给老子停下!”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天。

原因是司机由于家里人生病匆忙请了一个月的假,陈明峰一时没找到接替,让陈余南自己想办法。

要他坐公交么,最近的公交站有两公里路,太远,他懒得走。要他自己骑自行车去,本来大早上就犯困,怕意识骑着骑着一不小心把身体给带沟里去。

这不正好,前段时间梁渡做新家教赚了些钱,买了自行车。陈余南干脆大手一挥,让他辛苦辛苦,绕道接自己上下学。

好处是省事,坏处是新司机貌似有点赶时间。

最后,陈少爷一屁股坐上自行车后座,这位新司机头都没转过去。

“坐稳。”

话音一落,放在踏板上的脚一踩,崭新的自行车就载着两个男生往前迎风驶去。

陈余南拳头砸了下梁渡的书包,阴恻恻地:“你赶着去投胎吗,多等两分钟会死?”

“我不会死,但你会睡死,”梁渡的声音从前面飘来,“还是说你想像昨天一样迟到,在教室门口当门神吗?”

“你懂什么叫过渡吗?”陈余南说,“我现在比以前要早起十五分钟,你以为这很容易?”

梁渡问:“那你想怎样?”

陈余南臭着脸说:“下次我说睡两分钟的时候,你不准挂电话,给我老老实实等着。”

原来是气这个。

“行,”梁渡闷笑一声,配合他说,“陈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张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戴着一次性手套,煎饺的香味飘来。

梁渡:“那个………”

陈余南:“别矫情。”

梁渡:“能别对着鼻子喂吗?”

陈余南:“………”

他这下觑过去一眼,找准嘴巴把一个煎饺塞了进去。

自前天陈余南知道梁渡早饭都是用冷面包糊弄过去后,就让保姆这个月早餐都做两份了。

梁渡唔了声:“玉米鲜肉?”

陈余南喂完他才自己吃了一个,有好几种馅:“我这是香菇鸡肉……底下还有素三鲜……你吃素三鲜吗?”

梁渡犹豫一下:“吃吧。”

他的意思是能吃,但不多,顶多也就一两个。但陈少爷装作没听懂,连续给他喂了五六个。

当旁边的手再一次伸过来时,梁渡忍不住问:“又是素三鲜的?”

“不是,”陈余南很庆幸地说,“素三鲜已经吃完了。”

梁渡:“………”

不会全是我吃的吧?

半路上。

陈余南打了个哈欠:“饱了没?”

梁渡:“嗯。”

陈余南:“那我睡了。”

紧接着梁渡腰上一紧,背后的书包让脑袋不轻不重地砸了下。

临近早读,穿着深蓝校服的学生都开始狂奔起来,仿佛春日里被风卷往一处的叶群。

某个无人问津的一角。

陈余南睡得不实,自行车一停就睁眼了,脑袋对着一面破墙。

“……这哪?”他懵了。

梁渡脚刹一放:“咱俩没穿校服,别走正门,会扣分。”

陈余南下车,更懵了:“我是班长,我咋不知道今天要穿校服呢?”

梁渡把自行车锁好,猜测道:“估计昨天老吴说的时候咱俩不在。”

“什么时候咱俩能都不在?”

梁渡站起来看他,意味深长地丢下两字:“当门神的时候。”

陈余南不吭声了,脸色难看。

彼此对视两秒,梁渡嘶了声:“你不会没翻过墙吧?”

陈余南眯眼:“你经常翻吗?”

梁渡:“……我就见过别人翻。”

“别好的不学学坏的,”陈余南鄙夷道,掉头就把梁渡拽走,“万一这后面有人呢,我丢得起这个脸么?”

梁渡还想再劝:“可是……”

“没有可是,”陈余南教训他,“这是原则问题,何况我身为一班之长,代表的可是整个班级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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