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110)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一旦药效丧失,陆曜山便感觉身体里的细胞似乎完全不受控地开始折磨他,他满脑子都是盛昔陶和他身上的信息素。

但他们分手了,他没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再去向他索要,只能找出从前那条洗旧的蓝色毯子,像只被丢弃的狗一样,依靠着与主人往昔的回忆度过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

盛昔陶失魂落魄地往小区外走,刚到早上七点,已经有不少人出门上班,还有带着孩子溜达散布的。

陆曜山斜对面住的就是一家三口,父母在市区开了片家具城,两个四五岁的小孩正被奶奶领着出去吃早餐。

左邻右舍难免认识,奶奶一眼就认出了盛昔陶,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小盛,最近挺忙的哦?”

盛昔陶也不好当作没看见,随口应和道:“还行,您送孙女吃早饭啊?”

“可不是,一个两个都丢给我操心。”奶奶嘴上埋怨,表情却笑嘻嘻的,突然,她想起什么目光冷不丁往盛昔陶的小腹看去。

“对了,你yu产qi是几月?”

盛昔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奶奶却自顾自道:“年前小陆在我儿子那儿订了两张婴儿床,还有一些家具,我原本想着你俩搬进来没多久结婚应该还要一阵,没想到这就有好消息了。”

她见盛昔陶表情有些不自然,以为是问多了,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前阵子没见你们,我也没来得及问,这不今天凑巧遇上,你别在意。”

盛昔陶脑子都短路了,他下意识摇摇头:“没,没事。”

一旁的小孙子这时问:“哥哥,你肚子里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小孙女就说:“你傻啊,现在医生又不会告诉你。”

“就是就是,男女都一样abo也都一样。”奶奶说着问他俩,“爸爸妈妈对待你们不也一样吗?”

“是哦……”

两个孩子齐齐回答。

祖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说到了小区门口,盛昔陶和他们分开,沿着马路往公交站走,对面来了一辆摩托车,急促地摁了几声喇叭,就要撞上之际,盛昔陶感觉有人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走路不长眼啊!”

摩托车主急吼吼地骂着扬长而去。

陆曜山看着怀里的人,只见盛昔陶一副呆滞的模样。

“喂?你没事吧?吓到了?”

他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谁料盛昔陶突然推开自己,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陆曜山追上去:“盛昔陶,你没事吧?别吓我!”

盛昔陶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他,瞧见这人还穿着睡衣和拖鞋,像是匆匆跑出来的。

他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陆曜山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支支吾吾地说:“我想了一下,曹旭的合同我没法儿让他撤销,但我能给你们加一笔补偿费。”

盛昔陶见他伸出五根手指,认真地看着自己:“期限是三个月,你得待在我身边。”

盛昔陶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你说真的?”

陆曜山见他一副怀疑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能骗你什么,你不就只是看上我的钱吗?”

盛昔陶:“……”

回到别墅后,陆曜山先去洗澡了,他吩咐盛昔陶去买早餐,刚起床就吵了一架整得人怪饿的。

盛昔陶不情不愿地去了,他现在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没有拒绝的余地,回来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刚停下,某人像是等着使唤他。

“盛昔陶,帮我把衣架上那件衬衫拿过来。

“哦——”

盛昔陶取来衬衫,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门,谁知里面毫无动静,他奇怪地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作答,顿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曜山,你没事……”

一只大手突然从门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陆曜山猛地将人按在了浴室的墙上,他脸色很差,呼出的气带着丝丝滚烫。

……………………

盛昔陶躺在床上,右手捂着脸,他的喉节轻轻发颤,像在抑制着什么将要爆发的东西,陆曜山心里一紧,他伏起身便看到了一张沾满泪水的脸。

盛昔陶无助着挡着脸,好像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这副样子,可泪水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掉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

他像丢失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变得支离破碎,那一瞬间,陆曜山似乎看见一股巨大的悲伤覆盖住了盛昔陶。

陆耀山的内心也弥漫开一阵难以形容的苦涩。

他默默地俯下身拥住了盛昔陶,盛昔陶原本低低的啜泣突然放大,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哇”得一声抱着他哭了出来。

那哭声像一把刀插在人的心上,钝痛无比。

陆曜山的眼睛红了,他一边亲吻盛昔陶的脸颊,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他。

“……没事了,昔陶……没事了……嘘……没事了……”

阳光渐渐偏转,照射到了高处,窗外的枝头上不知何时落了三两只麻雀,沐浴在春风里肆意啁啾。

盛昔陶哭到后面渐渐没了声音,他这些天该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便地睡了过去。

陆曜山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安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

然而一阵门铃声打破了和谐,陆曜山一开始没理,随后楼下传来人声。

“陆先生,您在家吗?”

“我们是物业处修玻璃的!”

陆曜山这才想起不久前他往物业打了电话,叫他们尽快来修理一楼被砸碎的窗户,毕竟屋子里漏风不好受。

与此同时,床上的盛昔陶还真往他怀里靠了靠,似乎感到一阵凉意。

陆曜山把被子裹到他身上,小声嘱咐道:“我楼下去看看。”

物业的工人是跟着小叶来的,三四个师傅站在门口向里张望,隔着栅栏看到了那道破碎的落地窗,神情严肃地不知在讨论什么。

小叶见门终于开了,立马上前问陆曜山:“陆先生,您这屋子是进贼了吗,报警了没?”

江上云溪的安保要是出问题,明天就会上头条新闻,小叶急切也是正常。

好在陆曜山摆了摆手:“没进贼,早上有只野猫一头撞进来了。”

小叶听罢一惊:“野猫?我们这里没野猫啊?”

高档小区里别说野猫,野耗子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然而陆曜山一口咬定:“就是只野猫,狸花猫,凶得狠。”

小叶只好问:“那您瞧见猫往哪儿跑了吗?我一会儿找人去抓。”

谁知陆曜山回头看了眼二楼窗户。

“我关楼上了,觉得挺好看,准备养着做个伴儿。”

他不等小叶回过神,侧身让师傅们进来:“劳烦你们尽快修好,我怕猫冻着。”

陆曜山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也没注意到迷迷糊糊醒来的盛昔陶此刻正躲在二楼窗帘后面。

他从刚才奔溃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此刻不知为何有些落寞。

他回到床上扯起陆曜山的被子一角,下意识闻了闻里头残存着的他的信息素。

晚山茶丝丝缕缕地沁入心脾,像春日的清风,就在这时,他余光落到门口,蓦地愣住了。

只见陆曜山正穿着睡袍靠在卧室门框上,他不知何时走了上来,一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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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eyes

第91章 91 我真该死啊

“我……你怎么上来了?”

盛昔陶被那目光看得脸上一热,不知所措地放下被角。

陆曜山立刻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纸袋:“我怕有人饿着肚子睡着了。”

袋子看着眼熟,正是他让自己早上去买的早点,不过进门时,盛昔陶放在餐厅,后来两人一激动就忘了。

此刻,盛昔陶确实感觉饥肠辘辘,他摸到袋子里一阵烫手的温度,不由问:“你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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