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41)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陆曜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说这话有意思吗?”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从始至终都在想方设法地戏耍他,从晚上到现在,没有一句实话。

盛昔陶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在意王敏的事,可一想到王敏与陆曜山的种种互动却叫他气恼不已,有那么一瞬间,他在陆曜山身上看到了何逸的影子。

只不过区别是,何逸光明正大地“玩”他,陆曜山却仗着所谓十年前的交情,一面不放过他,一面又和别人牵扯不清。

当下,他心里很乱,只想一脚把某人踹进水坑。

陆曜山却没觉得自己想太多,他见盛昔陶“欻”地站起来就要往面前的水坑里蹦,竟下意识地跟着踩了过去。

水坑看着很浅,一脚下去却溅了两人满身。

盛昔陶愣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陆曜山,刚要问你这是做什么,却听见他在头顶说:

“有啊,我在哄你。”

“我在哄你。”

陆曜山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认真,瞧着丝毫没有敷衍的样子。

盛昔陶顿时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一瞬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憋了半晌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才不需要你哄!”

陆曜山听完注视着他:“那你要揍我一顿出出气吗?”

“也不需要!”

“哦。”

陆曜山终于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伸开手。

“那要抱吗?”

“……”盛昔陶以为自己幻听了,陆曜山认真的目光却已经转为了温柔。

“抱一下?”

“……”

他说着这话,似乎不打算管对方如何作答,紧接着将手臂伸了出去,把错愕的盛昔陶搂进了怀里。

两人身上都被雨水打得湿冷,体温一贴近,迅速温暖了起来。

盛昔陶的头埋在陆曜山的胸前,感觉他在轻轻地捏着自己的后颈,本来想推开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因为那整晚刺痛的腺体在陆曜山抚摸下突然变得安分了许多。

很意外,陆曜山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染上那位王先生的信息素,只有清清幽幽的晚山茶笼罩而来。

“我跟她从认识到结束就只有一个多月,这么些年没见也没联系,今天遇上纯属偶然。”

陆曜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盛昔陶听了稍作沉默,他觉得陆曜山没必要和自己解释,开口却不知怎的变得斤斤计较。

他抬头注视着陆曜山的眼睛:“嘴上说的都不算,得有其他的证明。”

陆曜山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心中错愕了几秒后,竟生出一丝愉悦。

他突然俯身靠近了盛昔陶:“那这样呢?”

目的显而易见。

可在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到几公分时,盛昔陶却捂住了他的嘴。

气氛顿时僵在原地,盛昔陶没有想过要这样证明,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失态了。

可陆曜山已经箭在弦上,他顺势亲了一下盛昔陶的手心,抓起他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头便吻住了他的唇。

盛昔陶没有接过吻,和陆曜山之间最近的距离是被他咬住腺体。

那是一种在某些意义上可以称之为亲密感但对与他俩来说是残酷的事情。

相爱的人们撕y腺体展示爱意,当时的他和陆曜山却不过是奴隶与主宰者。

“陆曜山,放开……”

盛昔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空白一片,窒息感令他急切地想要挣脱。

陆曜山才没有听从,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手掌捏住他的后颈不容许对方的拒绝。

“唔……停一下……停……”

终于等盛昔陶整张脸红透了,四肢几乎瘫软下去,眼前的人才有所收敛。

触碰在一起的双唇离开了几公分,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对方的眼里满是自己。

“盛昔陶,你耳朵红了。”

“我没……啊,放开我……”

盛昔陶刚想多喘两口气,却被陆曜山再次毫不留情地亲了上来。

因为这话他不爱听。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恼得人整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晨,盛昔陶打开房门的时候下意识先探出了半个脑袋,他小心地朝对面看去,发现主卧的房门紧闭着时,不由松了口气。

昨晚被陆曜山猝不及防地吻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迷瞪了,回到屋里躺下来才发觉脸烫得要命,继而一整夜都没上合眼。

想着今早赶紧遛回寺里,谁知刚下楼,便听见院子外传来动静。

盛昔陶疑惑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一截窗帘,不料恰好迎上了那张令他整晚难眠的脸。

陆曜山正站在门口的石阶上,他面前是一架梯子,梯子上一个工人正按照着指示装卸着什么,底下另一个工人拿着图纸在和陆曜山说话。

说到一半,陆曜山余光里感觉到什么,自然地转过头来,冲刚拉开了窗帘的盛昔陶露出了一个微笑。

“hi!”

盛昔陶没听见但也能看出他的口型,他猛地拉上窗帘,背过去蹲下了身。

窗帘瞬间严丝合缝,陆曜山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

盛昔陶昨晚几乎是被他吻懵了,回去的时候就像一个傻傻的木偶,眨巴着茫然的大眼睛,他进屋后就把房门锁了,一晚上也不知休息得怎样。

陆曜山其实有些意外的,他瞧盛昔陶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以为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谁想到他实操挺生涩的,反倒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但比起前几次盛昔陶对他的抗拒,这次显然大不一样。

盛昔陶推他了,但没推开,除了被吓到之余,陆曜山主观地认为,自己的死乞白赖总归是有了回报。

只是不用多想,一早上的空气中必定会塞满尴尬。

蹲在屋里的盛昔陶抱住脑袋懊恼了起来,他回想昨晚的事情简直郁闷得想要撞墙。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短路了,居然就站在原地任由一个alpha亲,甚至回头想想还觉得陆曜山的信息素很好闻。

堕落!太堕落了!

肯定是被信息素支配了才没推开他的!

没错,就是因为信息素!

盛昔陶忿忿地想,与此同时他发觉自己的信息素此刻又有些起伏,于是立刻掏出了两颗药片服了下去。

等药效起了作用后,果然他的心理平静了许多。毕竟不管怎样也是奔三的年纪,纵使母胎单身也终归见过了世面,为那点事情一直扭扭捏捏的话未免要自我鄙视。

于是很快,陆曜山便见窗帘重新拉了开来,盛昔陶从屋里走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他别开目光不与陆曜山对视,直到走近了才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做什么?”

“装雨棚。”

陆曜山边回答边看着他的脚,下过雨的院子里有些湿滑,他怕盛昔陶不小心摔倒,上前两步接他。

盛昔陶没有察觉,只在陆曜山朝他靠近时,自动停了下来。

“装雨棚做什么?”

“不是你说想要雨棚吗?”

“我哪儿有——”盛昔陶说着顿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再次浮上心头,他想反驳两句,可见陆曜山一脸“瞧我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殷勤模样,顿时闭上了嘴。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令他很不习惯,何况这人还是陆曜山,如果眼下说“谢谢”或者“没必要,你当我没说过这种话”的话,盛昔陶倒宁愿自己哑巴了,显得他虚心急于掩饰的嫌疑。

只是这种纠结又令人无所适从的心情,真是不爽。

就在两人沉默的当口,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转变了局面。

盛昔陶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由愣了愣,接起后是归海略带紧张的声音。

陆曜山见盛昔陶握着手机,表情惊讶了几秒后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发生什么了?”

见他握着手机往外走,陆曜山跟着问。

盛昔陶犹豫了一下:“从意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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