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57)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陆曜山安慰他:“或许是分化的原因,人长大了思想上总会有些改变。”

盛昔陶勉强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陆曜山说:“不过从意居然之前就和你说过照片的事,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都不清楚?”

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寺里的大家虽然都知道那尊佛像,但对里面藏有照片无从知晓,要不是今天警察来了,大家都还蒙在鼓里。

陆曜山听了这话,想起他和小和尚的“噶韭菜联盟”,囫囵解释道:“偶然提起的,他让我帮他查一下,估计也是怕麻烦你。”

“这小子……”盛昔陶无奈地嘟囔了一句:“那你之前有查到什么吗?”

陆曜山抱歉地摇了摇头。

料想这事不会如此简单,盛昔陶此刻反过来安慰他说:“算了,都过了十五年了,也不差这一阵。”

他抬头看了眼月亮,冷不丁转移话题问:“话说,你今晚准备睡哪儿?”

陆曜山沉默地看着他,盛昔陶缓缓张嘴。

“不会是……我房里吧?”

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何况是尊大佛。

盛昔陶搬回放在走廊里沥水的柜子,进门就见陆曜山已经冲完了澡。

大少爷正光着上半身躺在他的被窝里看他的佛经。

“你看得懂吗?”

“我又不是文盲。”

佛经里的生僻字不少,一般人还真认不全,不过陆曜山好歹在庙里“修行”过一段时间,尽管都是靠盛昔陶念给他听。

此时,他坐在床头将一页经书翻来覆去,叫人道:“盛昔陶?”

“干嘛?”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切的表象都是主观意识的产物,并不是真实的。”

盛昔陶边解释边坐到桌边,他隔着一米远看着陆曜山,果然,陆曜山又问:“包括人吗?”

“包括。”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陆曜山放下经书,“那你和我也是假的?”

盛昔陶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执着,顿了一下说:“其实你不用想得那么深。”

他试图用简单的话概括:“人的存在就是存在的,只是这世上的一切都会变化,没有所谓的固定,世界本就是一团空虚,不要偏执和沉溺,就到了成佛的境界。”

陆曜山听了沉默下去,盛昔陶懒得管他懂没懂,夜很深了,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你还不睡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床,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

陆曜山这才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尽管他这个个头躺在单人床上,再怎么挪也挪不出多大的空余。

盛昔陶望着那一小块可怜的边角,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关了灯后,走过去躺上了床。

屋里一片寂静,窗外的风也歇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有人翻了个身。

盛昔陶感觉陆曜山的胸膛贴在自己的背上,他下意识想远离一些,却被一只手搂住了腰腹。

陆曜山的呼吸喷在那片被火莲覆盖的皮肤上,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可空气已经变得灼烧起来。

盛昔陶意识到不对劲,陆曜山的手按在他的小腹上,像一道枷锁封住了他的去路。

或者说,那阵熟悉又危险的信息素升上来,令人起了鸡皮疙瘩。

几平米的房间里,在意识到的瞬间,晚山茶的味道已经铺天盖地。

宛如老练的猎手,在猎物发现不对劲前迅速伸出了利爪。

盛昔陶刚要回头,只听“嘶啦”一声,陆曜山完全扯掉了他贴在后颈的阻隔贴。

白天他还只敢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这时却变了脸色。

“不要——”

盛昔陶挣扎着推阻突然欺上来的alpha,他惊恐地看着陆曜山,以及他张开嘴露出的锋利的犬齿。

“不要……”

供奉在床头观音像前的线香飘散出丝丝苦涩,盛昔陶不想在这儿,他朝陆曜山拼命摇头,然而后者面目模糊,漆黑的房里只能粗暴地看出一个支撑起来的轮廓。

他以为陆曜山之前能克制着不标记自己,便就轻易地信了,然而此刻,他却听到陆曜山伏下身来,咬着他的耳朵问了句话。

“真的有人能成佛吗?”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从后颈袭来。

盛昔陶不由“啊”了一声,他仰起头顿时红了眼。

相隔了十年,再一次被标记的感觉强制将从前的记忆唤醒,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然而当身体沉入了同一片海底时,那种无比寒冷毫无光亮的世界,劈头盖脸地裹挟过来,而他的身体毫无力气,难以支撑。

“疼,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后颈处的疼痛感终于变得麻木。盛昔陶颤抖着呼吸,看着陆曜山撑起身,可他并没有从自己身上下去,而是伸手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脸颊。

陆曜山的眼中满是怜惜,说得话却令人生寒。

“没有人能成佛的。”

“盛昔陶,你我都不能。”

他突然说:“我喜欢你。”

盛昔陶几乎要发疯,他不明白alpha的性格为什么可以这么丧心病狂。

上一秒还在折磨他,下一秒却说喜欢他。

他要拒绝,要叫他“滚”!

可在这之前,陆曜山已经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晚山茶的味道激烈得放佛要燃烧,被生生引诱出来的白木香也爆发出来。

诱导性的信息素一旦释放,就如同点燃了alpha的引线,陆曜山的吻变得深起来,令人窒息。

盛昔陶浑身发烫,他红着眼睛,指甲掐进对方的皮肤里,抓出一道道血痕。

可没坚持多久,被咬过的后颈传来一阵酥麻,疼痛仿佛将他抛弃,转而化为可怕的欲望。

他的身体竟然莫名地想要去迎合。

黑暗中,陆曜山感觉到他的变化,心脏一颤后,虽然抱有一丝遗憾,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配合。

他的手往下撩起盛昔陶的衣摆,压低了声音问:“我帮你好不好?”

“……”

盛昔陶满身都红了,他眼底发湿,吸着鼻子不肯说话,抗拒和渴求在他的内心冲撞。

阖上眼睛之前,他只看见供奉在观音像前的香燃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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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眼

第47章 47 你大师兄是清白的

不知多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乃至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天,树荫一大片一大片地洒在地上,切割出明亮又清晰的形状。

屋里安静如初,墙上的钟指向九点。

“醒了?”

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下意识转过脸,只见陆曜山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

“!”

盛昔陶当即坐了起来,与此同时,脑子也跟着迅速清醒。

昨晚的事情如洪水猛兽般扑到了眼前。

盛昔陶立刻伸手摸向后颈,紧接着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那里有两排从未出现过的牙印,摸着还有些疼和肿,某人昨晚好像不止咬了他一次。

然而罪魁祸首现在看上去若无其事。

陆曜山伸了个懒腰,侧过来撑着头,俨然一副这里就是他家,这床刻了他的名字的安稳感。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

盛昔陶瞅这架势莫名来气,于是抬脚向陆曜山踹去。

“你管我呢,你下去这是我的床!”

陆曜山被踢到肚子登时“哎呦”了一声,好在第二记他躲了过去,并隔着被子握住了盛昔陶的小腿。

他扯开被子坐起来,露出了健壮的上半身,懒洋洋道:“我衣服还没穿呢。”

盛昔陶就扯过床尾的衬衣丢到他头上:“流氓!”

陆曜山见状笑了:“我是流氓你是什么?”

他边穿衣服边凑上来把人逼到床沿:“你昨晚明明都抱着我不撒手。”

这样近的距离,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便又升上来,不经意间,晚山茶和白木香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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