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58)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你少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盛昔陶反驳的同时伸手捂住后颈,企图用物理的方式阻止信息素的释放,并当着陆曜山的面拉开抽屉,扯出一片阻隔贴啪叽贴上。

他“禁止靠近”的模样在陆曜山看来着实有点可爱,不过这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昨晚连续两次的标记确实是有些失控了。

明明睡前还特地吃了药,谁知不但毫无作用,标记欲望也被挑起得十分突然。

之前再有不舒服,陆曜山的头脑还是能保持一丝清醒的,这次却很反常。

盛昔陶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这令他再次感到不爽,企图暴力推人下床。

可惜还没等他动手,外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大师兄,你起了吗,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是从心的声音。

陆曜山率先下了床,边扣扣子边去开门。

从心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外加两个包子,他见开门的是陆曜山不由愣了几秒。

几秒后又迅速反应过来说:“陆施主,您昨晚也在啊?”

“嗯,我送你大师兄和从意回来,你大师兄看天太晚就让我留宿了。”

从心朝他点点头,说:“其实楼上还有一间空屋,您本来可以去那儿休息的。”

陆曜山大咧咧地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边塞边说:“没事,我就喜欢和你大师兄睡。”

“咚——”

不知什么东西掉地上,屋里传出一阵闷响。

陆曜山含着包子:“我发誓我们俩什么都没做,你大师兄是清白的。”

从意:“……”

小和尚放下东西匆匆走了,麻溜的样子像是要去取经,陆曜山端着托盘进屋,见盛昔陶蹲在香台边,将打碎的香炉拣进垃圾桶。

他的脚还没好利索,蹲下的姿势有些别扭,不过刀人的眼色却一点不示弱。

陆曜山要扶他被他一把推开坐在地上。

“走开,吃你的饭去。”

陆曜山瞅了眼清粥,没什么胃口,他想了想说:“我跟你道歉。”

说着,他拾起一块青瓷碎片:“这香炉我赔你。”

盛昔陶依旧低着头,一边用纸巾包住香灰,一边冷声冷气地说:“不需要。”

“我错了,真错了。”陆曜山见他脸色铁青,这才知道盛昔陶是真生气了。

他再三道歉:“我昨晚应该经过你同意的,对不起。”

话音刚落,那只抚摸香灰的手顿了一下,但它只是从陆曜山的手里拿过最后一块碎片,接着将碎片悉数倒进了垃圾桶,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曜山。

盛昔陶保持着沉默,他确实生气,但思来想去也不知是生谁的气。

因为自从他答应帮助陆曜山的那天起,就很清楚标记这事迟早要来,可事实是,陆曜山真的标记他后,他又感到后悔了。

陆曜山见他闷声不响,心里升起一股忐忑,他思考着是该给人磕一个呢,还是给人磕一个呢,盛昔陶却叫了他一声。

“陆曜山。”

“啊?”

“你还好吗?”

“……”陆曜山有点懵,他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愣在原地没动。

盛昔陶将垃圾袋打了个结,看着他:“我是说你的腺体,现在还好吗?”

他的语气始终带着一丝生硬,眼里这时却化了雪,阳光从外头照进来,衬着他的瞳眸像早春的山溪,温和又充满生机。

“我……我没事了。”

陆曜山出神地张了张嘴,显然没适应他突然转变的态度。

盛昔陶听到这话,像是哪儿松了口气,他把提着垃圾袋往外走,轻声道:“那行吧。”

那行吧。

像是无比轻松地翻过了一页,盛昔陶就这么平静地原谅了他。

陆曜山站在原地无所适从,他以为盛昔陶得打他一顿,再把他赶出去才能解恨。

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莫名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转眼就变得无事发生。

看着他这副淡定的模样,陆曜山心里升起一股侥幸,又乐呵呵地进了屋。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盛昔陶只是像在履行一件约定的义务那样,默认了他的临时标记。

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高温就将彻底结束,随后南方的秋天迅速来临,傍晚时分刮过一阵大风,路边的梧桐叶便开始大片大片地掉落,铺满了一整条沥青的马路。

盛昔陶正烦恼着如何将衣襟上的红酒渍洗干净,抬头见夏小春走进了洗手间。

小春将畚箕和扫把放在最后一个隔间里,转身走过来问:“怎么样,弄掉了吗?”

“不行。”

盛昔陶扯着搓皱的衣料,倒霉地叹了口气,这衣服是他借来的,一会儿晚宴结束他就得还回去。

前几天,许久未联系的夏小春突然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做兼职,盛昔陶如今白天在陆曜山办公室里罚坐,晚上在他家侍寝,整一个宇宙无敌厌烦,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兼职的事。

听闻晚上的宴会是慈善基金会联合金水市的富商举办的,主题是捐助市区福利院的孤弃儿童,到场的各方人员必须着正装,服务人员也不能例外,盛昔陶和夏小春提前一天特地去借了两套行头,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

事情的起因是开场前有个服务员醒红酒的时候手滑了,盛昔陶正好站在他旁边于是就遭了殃。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白衬衫变成了粉衬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加的是化妆舞会。

盛昔陶内心郁闷,苦恼这会儿该去哪里整件新的。

主管正在外面喊着所有人抓紧时间布置,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走。

幸好大家都忙没人注意他,等忙到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宴会大厅里便陆陆续续进来了一群人。

陆曜山往电梯里走的同时看了一眼手机,半小时前发出去的两条信息都没有回复。

晚上七点,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竟发现某人已经跑了。

留言的内容是说和朋友出去吃饭,叫他下班自己回家。

陆曜山本着老板还在加班,员工可以按时下班的原则,慷慨地回了一句:好的,你注意安全。

想了想又觉得太官方,于是加了条:别太晚,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谁知员工盛昔陶至今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手机扔河里了。

陆曜山在语音通话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手指。

一旁的姜河对此的评论是:“老板,媳妇儿在外面玩会儿很正常的,像咱们这种又强大又富有魅力的alpha可不能太小心眼,你要对自己充满自信呀。”

陆曜山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有种立刻要给盛昔陶打电话的冲动。

然而不等他再次掏出手机,姜河按下电梯楼层说:“对了老板,您之前不是让我派人盯着陆总吗,我的人说昨天下午陆总去了趟市区福利院。”

一听是关于陆晖雨的事,陆曜山打起精神:“他去福利院做什么?”

姜河说:“给那边的孩子们送了点玩具和衣服,走之前还和几个小孩玩了一会儿,大概待了一个多小时,老板,你说他会不会是想收养孩子?”

“收养孩子?”陆曜山放佛听到了笑话,“陆晖雨不是那种有耐心照顾孩子的人,况且……”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说陆家那个高傲的德性,怎么可能接纳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不过他没有继续,转而对姜河嘱咐:“他去福利院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你派人去里面打听一下,一定有文章。”

姜河听了犹犹豫豫:“老板,事实上今晚万际酒店有一个慈善会。”

陆曜山:“怎么了?”

“晚会是关于捐助市区福利院孤弃儿童的。”

“陆总也去了……”

时间刚过九点,酒店大厅里熙熙攘攘,主办方致辞后宣布宴会开始,到场的嘉宾都是金水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慈善捐献这事,大多是喝酒和谈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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