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68)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之前不是都是一起睡的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不一样。”

盛昔陶态度坚决:“之前是因为你说你易感期难受,我才让你跟我睡的。”

因为上一次吵架之后,盛昔陶内心愧疚,跑来答应帮陆曜山渡过易感期,谁知陆曜山得寸进尺,没事的时候也爱黏着他睡。

一来二去,盛昔陶虽烦得很,但毕竟某人“身残志坚”,躺在一张床上也只能搂搂抱抱,撑死了陆曜山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

甚至脱了裤子,都不一定谁在上面,于是盛昔陶就由他去了。

但现在情况显然不同。

盛昔陶又想起躺在车上睁开眼时的那个画面,某人被没收的作案工具就那么直愣愣地杵着他!

瞬即,他眼前一黑,陆曜山简直是成精的500ml保温杯!

那玩意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来非同小可。

盛昔陶心情复杂,目光诡异地在陆曜山身上瞟来瞟去,而陆某人迟疑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你……在怕我?”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康复令人惊喜,可陆曜山并没有完全适应,或者说他很多时候并不记得。

人又不是随时发情的野兽,比起带有强制性的占有,他更希望盛昔陶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

所以此刻,看着盛昔陶无比介怀的模样,陆曜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使两人产生隔阂。

“你在怕我吗?”

盛昔陶听了陆曜山的话,表情裂开一道缝。

“没有,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弱下去。

内心的呐喊却大起来。

好吧,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面对一个身体健全,年富力壮的s级alpha,任何人都会忌惮的好吧?!

陆曜山见盛昔陶猛地跳到床上,破罐破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我就是不想和一个sa躺在一张床上,怕他半夜突然发癫对我动手动脚,上一个傻逼a说喜欢我结果把我头砸破了,谁知道你会怎么样?!”

“……”陆曜山:“…………………………”

这话越说越像屋子里有个禽兽。

陆曜山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像只刚进化到一半的猴子。

气氛僵持了片刻,最后,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一只拥有良知的猴子。

于是在盛昔陶的注视下,陆曜山抱着枕头一言不发地下了床并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的气息,放佛屋里站满了五百个io他都毫无留恋。

讲真的盛昔陶都这么说了,陆曜山觉得自己再赖在房里就未免太无耻了。

况且他再怎么样也无法承诺出那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耍流氓,我百分百铁好人,我能控制它不stand up……”

草,鬼才会信!

与其说盛昔陶不信任他,不如说他有自知之明。

见陆曜山彬彬有礼地带上了门,盛昔陶站在床上有点发懵,除了说出那些话后的羞耻,还有挥之不去的尴尬。

不过这问题总归要提出来的,他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也得替自己的屁、gu着想。

早死早超生吧,盛昔陶这么想着就要往床上躺,哪知下一秒,陆曜山突然“唰”地打开门冲了进来。

他紧张地举着手机:“出事了,盛昔陶!”

出事的是陆曜山的姑妈,电话是从英国打来的,让陆曜山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伦敦。

天还蒙蒙亮,金水机场已经人来人往了。

国际航线的彩色大屏刷新出起落的航班,金水直达伦敦的飞机约要12个小时,简直是一段磨人的路途。

盛昔陶裹着毯子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回头见陆曜山又叫空姐续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盛昔陶见他边喝边对着手机发信息,想了想问:“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是他姑妈陆怡的状况,从别墅赶到机场,盛昔陶只听说陆家传来消息,陆怡在索马里出了事。

陆曜山摇了摇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确定,我妈说刚送回伦敦,还在医院里昏迷。”

他情绪低落,不由自责起来:“早知道她要去那地方,我就应该托人保护她。”

这话听上去,陆曜山像是知道一些内幕,不过关于这位姑妈为何在索马里闯荡,事情说来话长。

盛昔陶在陆家的两年里,其实没见过几次陆怡,因为每次她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总是待不到三天就走。

但神奇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让盛昔陶觉得除自己之外,同样与陆家格格不入的人。

记得有次听仆人们八卦,说是陆怡在二十岁那年和家里爆发了争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在联合国下面的腺体保护组织工作,直到五年后,她母亲也就是陆曜山的奶奶去世,才又重新回到陆家。

当初离家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似乎和她至今48岁却依旧单身有关。

陆曜山对这位姑妈也颇有好感,比起家里其他颇有架势长辈,陆怡的平易近人和“出格”在他的童年时代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盛昔陶原本觉得自己没有跟来的必要,时隔多年,他不想再见到陆家人,那是一份纵使远去也不会忘却的记忆,可陆曜山接到电话后,情绪不佳的样子又叫他耿耿于怀。

万一,我是说万一……

盛昔陶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

飞机穿过黎明的天空,太阳在厚厚的云层中显得暗淡无光,伦敦早上八点,深秋的风渐冷,席卷着机场马路两旁的梧桐叶。

刚出关口,便见两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车旁,他远远地认出了人,麻利地上来替陆曜山提行李。

与此同时,他看见陆曜山替走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开了门,不由讶异地看向了盛昔陶。

这位司机应该是新来的,对盛昔陶的脸十分陌生,不过秉着不随意打探主人的职业操守,倒也没有多问。

上了车,司机说:“大少爷,陆董说您来了直接去医院。”

陆曜山听了点点头:“二姑妈情况怎么样了?”

司机大致地回答:“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抢救,还不清楚具体状况。”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司机接起电话,听了两声迅速递给陆曜山。

“大少爷,是太太。”

白筱落的电话,盛昔陶心里一紧,立刻看向陆曜山。

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陆曜山握手机的动作有些颤抖,白筱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原本还能维持镇定的表情,顷刻之间破出了一个大口。

“……医生说大脑半球功能严重受损……”

“曜山,你二姑妈她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第56章 56 灰的叫小昔 白的叫陶陶

一瞬间,陆曜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筱落说:“她全身多处枪伤,能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医生说后续坚持治疗,或许有希望,你现在来医院看看,你爸爸弟弟也在。”

“好。”

陆曜山挂下电话,捂住了脸。

车厢里寂静一片,盛昔陶和司机对视一眼,不由各自沉默。

到医院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病房在十二层,陆怡刚转到icu,暂时不能探视,门外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陆骢和陆晖雨。

没有多余的寒暄,陆曜山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外朝里面看了看,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的胳膊和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发出冰冷的运转声,整个房间如同一座巨大的棺椁。

陆曜山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白木香,那是陆怡送他的十九岁生日礼物,从遥远的南印度寄过来。

那会儿她在迈索尔邦宣传平权主义,不过运动推进得很难,她和陆曜山抱怨这里的人种姓歧视严重,对性别的认知更是固化,最后还带了句,刻板得就像陆家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