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轻轻上扬：“倒是有点东西。”

江川并没有急着接她的话，直起身面向护士小姐姐：“小姐姐，麻烦你给这位女士倒杯红糖姜茶，还有，天气冷了，不要那么任性穿丝袜，冻坏了脚将来可不好受。”

护士小姐姐脸颊微红，羞涩到：“江医生年纪轻轻，到挺会关心人的。”

交代完，江川又坐回椅子里：“程女士，现在可以让我帮你看看你的鹰了吧？”

墨镜遮住了她的表情，但并不妨碍她语气诧异：“穿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曾经喜欢守在电视机前等你的片子上映，所以对您比较熟悉。”

那时候父母还在，每当她的新片上映，妈妈都会带着他守在电视机前，比小朋友守动画片都要兴奋。

如今看到偶像降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程露把笼子放在了看诊台上，江川起身，把轻轻打开布帘。

无论是否驯化，鹰的兽性都十分强，哪怕已经难受了好多天，步帘打开的一瞬间，鹰喙狠狠啄响江川的指尖。

江川快速抽回手。

这是一只毛色纯白的雪鹰。

一般来说，鹰类是不让饲养的，但在内札萨克，游牧民族有训鹰的习俗，久而久之，有些喜好这类动物的人便会到内札萨克去买人工培训的幼鹰来饲养。

但……这鹰是游牧民族的宗教信仰所在，因此除了这个民族外，其余地区，饲养都存在违法。

江川没有多想，既然她能饲养，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带护具了吗？”

简单观察过雪鹰的状态，江川侧头问程露。

程露.点点头，转过身去冲门口喊：“阿青，进来。”

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提着个黑色手提箱走进来，身形高大健硕，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

曾在各类小视频上看他们报道过明星身边都会配备安保人员，还以为只是影视效果，没曾想竟是真的。

江川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黑衣人。

他剪着干净利落的寸头，戴着耳机，五官标治。

江川有些熏熏然，对这种充满力量型的男子毫无抵抗力。

阿青把手提箱放到她桌上，取出一训鹰用的护具。

护士小姐姐也把红糖姜茶端了上来：“程女士，请用。”

程露有些莫名。

江川解释到：“看你嘴唇发呆，步伐虚浮，想来是例假期间，天气冷，就让护士小姐姐给你冲了红糖姜茶。”

程露抿了抿嘴，端起杯子小心地抿了一口。

江川把头套给雪鹰套上，套上皮手套，将雪鹰一点点引到手上。

鹰爪穿透皮革，稳稳站在了江川腕间。

“恕我直言，程女士可曾获得饲养许可？”

江川问。

“证件都在里面了，你可以看。”

程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手提箱。

江川低头，看到褐色小本本躺在角落里，翻开了看。

里头写着这只鹰的名字品种，以及饲养人。

看到饲养人名字，江川了然。

原来鹰的真正主人是内札萨克人，难怪能大摇大摆饲养这么一只鹰。

江川放下心来，带着她的鹰去做了个ct。

果然，如他所想，雪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枚镶嵌了血色宝石的戒指。

“怎么样？”

程露端着杯子暖手问他。

江川回到：“它把戒指吃进去了，导致消化不良，胃部轻微磨伤，我开一些催吐的药让它吃了试试看，能不能让它把东西吐出来。”

程**头：“可它现在没有食欲。”

江川把拿药的单子递给护士小姐姐：“小姐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药。”

护士小姐姐接过药单子，嗔怪到：“叫我玲玲就好了。”

“好的，玲玲。”

等待拿药的间隙，手机不停在想。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魔都本地。

江川对这类电话没有任何好感，直接挂断。

“怎么不接？”程露好奇发问。

江川笑了笑：“这类电话……”

一句话说不完，电话再度响起。

江川有些头疼。

第27章 让他受了伤

“川川，有吃我给你买的粥吗？”

江川接下电话，程霖迷人的嗓音响在听筒里。

江川无语：“不要叫得那么亲切，我和你不熟。”

“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嘛，互相照顾是很应该的。”

江川不想再和他纠缠，把手机静音后放在一旁。

“我们继续。”

“江医生，这是你的药。”

江川接过玲玲取来的药，把鹰摁住，扒开嘴把药喂了进去。

手法很快，雪鹰只来得及扑棱下翅膀，药就下肚了，自己也很懵。

“川川。”

这时，程霖闯了进来。

江川无语的抬头：“你来干什么？”

见到程露，程霖明显愣了下：“姐？”

程露没看他，也不应那一声姐。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江川也不出声，只静等着雪鹰吐出来。

程霖也没等程露的回应，扬起笑走上前：“给你的粥怎么没吃？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给老鹰看病？它抓到你怎么办？”

江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而就在这时，雪鹰一耸身子，张开嘴吐了程霖一鞋子。

程霖惊了下，脸色难看起来。

但程露在，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呕~”

雪鹰又吐了一嘴，程霖面色铁青地退开。

叮铃一声，红宝石戒指被雪鹰吐了出来。

等雪鹰干呕了几次，终于把胃里吐干净，江川这才把雪鹰关回了笼子里，捡起戒指，用纸巾擦干净递给程露。

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

“都腐蚀成那样了，戒指我就不要了，江医生自行处置吧。”

程露没有接戒指。

“那不是姐夫送的婚戒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程霖一边面色铁青地擦鞋子，一边问。

“既然是送给我的，我就有处置的权利，你还要没有资格干涩我如何处置我的东西吧？”程露语气淡漠疏离，似乎对这位弟弟不甚喜欢。

江川沉默看着他们两，给雪鹰开了药后让玲玲去取药。

待玲玲把药拿来，程露冷漠接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玲玲把雪鹰的呕吐物清理干净，还用清新剂把问诊室喷了个便。

江川不想搭理程霖：“玲玲，还有人过来看诊吗？”

玲玲摇头：“暂时没有了。”

“哦，那我去抽支烟。”江川起身，往洗手间走。

程霖跟上来：“川川，过年一起吃年夜饭吧，你一个人多不热闹。”

这是什么狗皮膏药？一点也甩不掉。

江川不答，走进洗手间，砰地把门关上。

点燃了一支烟，他坐在马桶上想要怎样才把这个狗皮膏药甩掉。

叮铃一声。

手机传来震动。

程霖发来微信消息。

江川烦躁地把他的微信设置成了消息屏蔽。

总算清净了许多。

下意识地，翻开肖肃的朋友圈。

这些日子里，他们彼此不联系，而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喜爱发朋友圈，最后一条还是三前天，他说：

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失望，我也无从抉择。

似懂非懂的一句话。

只觉得自己的过往，让他受了伤。

一根烟尽了，一根烟又续上，地面被他踩出一片烟灰渍。

他除了给这条朋友点个赞，好像再没资格做什么。

第28章 要好好的

叩叩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

江川踩灭最后一根烟，打开门。

玲玲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程帅哥让我问问你在不在。”

江川：……

“然后呢？”他真的是服了。

“没什么，他就是重新给你买了粥，然后走了。”

玲玲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江川没有接，在厕所谈吃食……多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