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天上来+番外(45)

作者:思谦冲 阅读记录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四下安静,翻了个身,阮争先和龚爷爷说话的声音响起来了。

原来不是太阳还没出来,不是大家还没起,是他压着左耳了。

下一秒,阮林“呀”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季怀邈正坐在他的床边。

季怀邈偏开头,躲过了阮林看向他的目光。

早晨起来之后,季怀邈喝了杯蜂蜜水,出去跑了半小时步,回家碰见了阮争先。

打完招呼,阮争先说阮林还没起床,看来昨晚喝到位了。季怀邈听了之后,还是不太放心,回家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到阮林家了。

床上的阮林睡得真香,可能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无声环境,睡得格外没有负担。

阮林的右胳膊耷拉在被子上面,季怀邈给他塞回被子里,没两分钟,阮林又伸了出来。

季怀邈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抬手,把阮林的右手,握在了手里。

阮林小时候就瘦,长大也没见长什么肉,他听姥姥说,阮爷爷没少为这事发愁,说这孩子,怎么喂都不长肉,看着跟豆芽菜似的。

阮林的手指和他的身材一样,也是细长的,没什么肉。季怀邈指腹擦过阮林的手背,阮林动了下,没撒开手,反倒勾住了季怀邈的手指。

季怀邈嘴角扬了扬,就这么坐着,直直地看着阮林。

于是阮林醒过来的时候,对上季怀邈的眼睛,很是惊讶,又发现自己正拽着人家的手呢,立刻傻眼了,心口噗通噗通打起了鼓。

阮林撒开手,季怀邈搓了搓手心,笑笑说:“醒了?我来看看你,还难受吗?”

阮林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甩了甩头,想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季怀邈看他面色红润,眼睛和平常一样亮亮的,知道他没事了,就说:“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说着,季怀邈站了起来。阮林的头,顺着季怀邈的动作就抬了起来,他往前扑了下,双手抓住季怀邈的手腕,急吼吼地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季怀邈低头看了看阮林的手。

阮林撒开手,低下头,跟自言自语似的说:“天凉了,咱俩去喝羊汤吧。”

阮林带着季怀邈绕了两条街,走进了一家卖羊肉汤的小店。

坐定之后,阮林看了眼季怀邈,跟老板说:“一碗羊肉汤,一碗羊杂汤,两个鸡蛋饼。”

这会儿已经过了早高峰吃饭点,老板很快就端过来两个大碗一个盘子。

季怀邈看了眼阮林的羊杂汤,皱了皱眉头。这表情落在阮林眼里很是有趣,阮林笑起来说:“哥,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特色就是羊杂,你不吃,真是错过了好多人间美味。”

季怀邈的喉结滚动,然后摆摆手,说:“你吃吧,好吃你多吃点,没事,我付钱,愿意喝再给你点一碗。”

阮林摇头:“这份量,我能把这一碗喝完就不错了。”

“难怪阮爷爷老担心你不长肉呢,还是吃太少了。”季怀邈咬了口鸡蛋饼,这饼没少放油,所以格外香。

阮林无奈地看着他:“哥,不是我饭量小,我这就是正常人的饭量,是你吃得多好吧,从小就吃得多。”

季怀邈也笑,这话他认,以前姥姥就经常说他小舅已经够能吃了,没想到季怀邈更胜一筹,要不是家里条件比以前好多了,这真是要被吃穷了。

“你怎么光吃不长肉呢?”阮林歪着脑袋问季怀邈。

季怀邈喝了口羊汤,一口就暖到胃里去了,他顺着热腾腾的白烟看向阮林,说:“只要条件允许,我基本每天都会锻炼,能消耗掉。”

阮林点点头:“你可真自律。”

季怀邈又笑笑说:“其实身上也有肉。”

“看不出来啊。”阮林放下鸡蛋饼,他有些吃不下了。

季怀邈微微低头,冲着碗说:“哪天脱了给你看。”

阮林懵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岔了,瞬间他的脸就红了起来,他抬手搓着自己的耳垂。可又转念一想,两个大男人,有啥不能看的呢。

但阮林还是决定换个话题,他揉了揉肚子,说:“我不行了,我吃不下这饼了。”

季怀邈伸过筷子,把阮林吃剩下的半张鸡蛋饼夹到自己盘子里,说:“没事,我吃,不浪费。”

“我哥真是牛。”阮林感叹道。

季怀邈虽然吃的多,但是吃相是斯文的。阮林一勺一勺喝着汤,顺道瞟着季怀邈一口一口把他的鸡蛋饼吃进嘴里。

不知怎么地,阮林的脸跟着一点点红了起来,比刚才听到季怀邈说要脱光了给他看还觉得不好意思。

阮林拍了拍脑门,心里大念:清心寡欲清心寡欲。

阮林满脸通红的样子,都落在了季怀邈眼里,他一边擦嘴,一边笑起来,在阮林看过来时,又立刻收起了笑容。

忙叨叨的,就到了阮争先和阮林定下的出去旅游的时间了。

林育敏和阮浩跟着也挺高兴,爷孙俩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俩一直在旁边问这个要不要带,那个要不要拿。

阮争先说:“哎呀,不用不用,现在在外面买东西都很方便的。”

“哎,爸,这不是怕在景区买东西贵嘛。”阮浩说。

“瞧不起谁呢。”阮争先蹲在地上塞保温壶,抬起头看他儿子,“这趟出门,阮老板把经费全包了,是吧阮老板?”

阮林哈哈大笑:“对对对,吃好喝好伺候好我们阮争先先生。”

林育敏从柜子里翻了件毛衣,塞到阮林的行李箱里,说:“你那卫衣都不是全棉的,穿着不暖和,把毛衣带上。”

阮林想说云南没那么冷,但看林育敏蹲在那里帮他理东西,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到了肚里。

阮家祖孙俩要出去玩的事,季怀邈当然知道,确切地说,蓝天街片区的老街坊们,都已经传开了。

季怀邈的姥姥姥爷还在家感叹了好一会儿。

姥姥说:“还是人家争先身体好啊,这个岁数了,还能出去玩。”

姥爷说:“多大啊,我们不都差不多大,六十多老吗?小邈,你说老吗?”

姥爷问话时,季怀邈正坐在客厅上网,公司的手机APP出了问题,他只能用电脑看飞行计划。

“不老,不老。”季怀邈应道。

“就是嘛。”姥爷点点头,“等小邈有空,也带我们出去玩。”

姥姥说:“哟,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嫉妒人家有孙子带着出去玩呐。”

季怀邈扭头,看向姥爷,说:“姥爷,你说,想去哪儿,我带你飞。”

姥爷哼哼两声,说:“带我飞?把我飞过去,扔在空空荡荡的机场。我可不去。”

“你看看你,小邈说带你出去,你又不想去了,啥人。再说了,现在小邈基本上天天回家,你每天都有孙子看,不比这街上那些成年不着家的孙子强?知足吧。”姥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把姥爷直说得没脾气了。

“小邈,别理他。”姥姥站起身,摸了块巧克力就要吃。

“哎,姥姥。”季怀邈拉了下她,“这都晚上了,别吃了。”

姥姥当然知道该少吃这些零食,但她就是忍不住,嘟囔着把巧克力扔到桌子上,回卧室看电视去了。

季怀邈笑了笑,心想,这人啊,还真是越活越像小孩子。街坊们说阮家的小扣子是个活宝,季怀邈觉得自家这两个老人,也是活宝。

原来,他拥有三个活宝。那他可真幸福。

看明白飞行计划后,季怀邈又把手机拿出来,回了几条寻祁瑶给他发来的消息之后,他点开和阮林的对话框,把阮林的机票信息一对照,发现还真巧了,爷俩飞昆明的航班,是他执飞。

季怀邈想了想,没告诉阮林。阮林问了好几回季怀邈飞不飞他那班,季怀邈说这个他真说不准,得等排班表。不过现在他也没打算告诉阮林,一来是怕孩子激动,二来是万一后面更改了他的飞行计划,孩子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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