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仍在(76)

作者:檐上追云 阅读记录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似乎有敲过门,但岑连没意识到,他抬手看手机时钟,发现已经八点过了。

为什么外卖还没到?

岑连点开外卖软件,骑手聊天对话框里显示已经送达,有贴图挂在门把上,电话因岑连开了静音没有接通。

完全忘记自己开静音这回事。

缓缓撑起身,往门口走,没走到门口,门就从外往内开了,陶承颜提起他门把上的外卖,往内走:“岑哥哥,你这是学得太忘我了吧,饭在门外吹冷了。”

“颜颜!”见到陶承颜,岑连瞬间能量充足,冲过去抱住陶承颜,“这么快就来了!”

陶承颜白了一眼岑连:“昨晚就想来的,张老师找我说事,耽搁了。诶呀,先放开我,我给你把饭热一热。”

岑连埋进陶承颜的脖颈里,不放手也不愿意动:“抱一抱,比吃饭都强。”

陶承颜拍了拍岑连的背:“给你抱,给你抱,我给你喂一颗糖吃。”

“糖在哪儿?颜颜有糖?”

张琴随身带玉米糖,今早走的时候,把她荷包里的全转移到了陶承颜口袋里,说是回家之后老伴要查口袋,不让她吃太多糖。

陶承颜艰难从岑连的禁锢中掏出一颗糖,然后在岑连的背后拆开包装纸,喂到岑连口中。

“甜不甜?”陶承颜问。

“颜颜好甜。”

陶承颜吐槽:“问牛答马。”

岑连像是赖住了一般,无论陶承颜怎样劝说,都不愿意撒手,直到陶承颜听到岑连肚子一声咕咕叫,才板着脸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岑连沉默了,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顾左右而言他,“应该点的外卖还啃了一个面包。”

“手机给我,我查!”

“别查,”岑连终于松开了陶承颜,举手投降,“应该是只吃了面包。”

“是不是考前压力很大?”陶承颜问。

从前岑连是应试能手,从小到大考试没怎么失利过,近一月的模拟考试岑连是完全遵照正式考试进行的,但今日仍旧考前紧张了。

“嗯。”

陶承颜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变着花样安慰岑连:“我每次面对镜头也很有压力,开拍前准备好久,实际上每次……”

搞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开拍前不懂解压的人,唯一一次解压成功,还是在慎夏的帮助下。

“岑哥,我给你热粥去,你去学习吧。”

陶承颜开火热粥,岑连就站在厨房门口,一直盯着他,这股视线里藏着点奇奇怪怪的情绪,像是想把他吞掉似的。

粥开始升温,煮得滚热冒泡,陶承颜用碗盛出来,岑连主动端过去:“颜颜饿不饿?”

“我晚上不吃,你快吃吧,别又冷了,去桌上。”

饭桌上堆着书,推开一小块地方,足够放碗,陶承颜拖凳子坐在岑连身旁,把岑连的活页本拿过来捧在手上翻看。

岑连终于吃了顿热乎的,右手动筷子,左手反手伸过去拉住了陶承颜的左手放在膝上,不自觉地揉捏着。

陶承颜知道岑连是压力大,所以由着他,反正自己这次放假的时间长,陪着岑连怎样折腾都行。

饭后,岑连仍旧拽着陶承颜的手,能看到他的嘴型在动肯定是在默背建筑理论,偏偏手上一直挠着陶承颜,心里痒乎乎的。

得释放压力呀。

陶承颜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开始检索。

如何为伴侣解压?

百度出来跳出一个公众号的回答:心理学家分享帮伴侣减压的小技巧:1、识别伴侣的压力来源;2、需要伴侣的倾听,“倾听第一,解决第二”;3、运动解压是个好方法,但是得两个人去哦~

1、2点陶承颜都知道,但是第3点嘛。

陶承颜的视线从手机挪到自己的左手上,再顺着捏住自己的左手往上看。

两个人,压力,解压,运动……

陶承颜把头靠在岑连肩上,问:“岑哥哥,理论都背好了吗?其实能记住对吧。”

“对。”岑连对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陶承颜的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回握住岑连的手,甚至翻掌扣住:“我有个法子,试过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压力。”

岑连歪头,用脸去贴陶承颜的头发,他的头发仍旧是短的,头发稍硬碰上去像是带有弹性:“颜颜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那我来了……”

陶承颜在岑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向岑连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松松垮垮地搭在岑连的脖子上。

此时的陶承颜像只灵动的小猫,眼睛滴溜溜地转,缓缓靠过去,与岑连的嘴唇若即若离。

嘴皮发烫,碰一下又逃开,眼睛里藏着挑逗,带勾子似的。

岑连喑哑地喊了一声“颜颜”,手心灼热,左手锢住陶承颜的腰,右手摁在陶承颜的肩头,让他无限与自己贴近。

“颜颜,颜颜。”岑连一声接一声的喊。

“岑哥哥,现在理论还能记住吗?”

岑连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分成了两股,一边唰唰唰在过理论,一边是想把陶承颜的衣服剥开将自己埋进去。

“还能记住。”

陶承颜扒开了岑连的衣服,沿着耳侧往下密密吻过,嘴唇停留在肌肉饱满的胸膛前,只碎碎的咬,并不痛,会有些痒和湿润。

“从萨伏伊别墅到朗香教堂,如何评价柯布西耶的建筑思想转变?”很基础的简答,不算为难。

“待会儿答,”岑连的目光幽深,到现在终于确认陶承颜的解压方法是什么了,只是看着陶承颜咬着自己的模样,他想做其他的,“现在不行。”

陶承颜抬起头,耳根红透,很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行?”

岑连俯身,缠磨上陶承颜的唇舌,到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在解压还是发泄,他想让陶承颜从嘴角泄出来的声音如刚才的吻一样碎。

两人本就许久没有亲近,在剧组时常常克制,艺人的身上不能留痕,只能淡淡地亲吻,在入夜时得幸交颈相贴而眠。

平日里亏欠对方的抚慰太多,难能有只两人挥霍的时光,全然没了克制,只剩下靠近、贴近和融合。

今夜的颜颜是柔软的,眼睛里盛着的都是爱意。

他随意挂在岑连身上,额头靠拢,不自觉地轻轻摩擦,像是在说随君予求。

呼吸被过度的掠夺,让大脑因缺氧而迟钝。

两人的行为只剩下遵从本能的蛮干,扔掉所有阻挠相贴的矫饰,再回神时,浑身衣饰落了个干净。

陶承颜扶住岑连的肩,直起身,一手撑在岑连的胸前,他的眼尾处有不正常的晕红,垂眸时眼睛里蛊惑中带着暗示:“可以留痕迹了。”

留痕迹。

可以留痕迹。

岑连像是被点燃了心中那把干燥的柴,火终于得以放肆地燃烧。

火焰燎烧,深红印记在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中产生,偶尔还有空中凝聚的水雾聚成水珠,吧嗒坠入火焰中。

那柴火燃烧获得水珠如同添加助燃的油气一般,柴火不断添加,向火苗深处递进。

陶承颜坐在上,很是辛苦,结束一场后埋在岑连的肩上大喘气。

他在不太清醒的欲望之中摸到了岑连满是伤痕的背,不忍挠,全抓在了岑连的腰侧:“疼吗?要不要上药。”

岑连啄了一口陶承颜的眼睛:“该问这句话的是我,我先抱你去休息。”

陶承颜摁住腰,想起来之前的问题:“我的简答题,你还没回我呢,知道答案吗?还背得住理论吗?”

难为陶承颜还能想得到,岑连说:“放心吧,都没忘。”

岑连扫了一眼凌乱的饭桌,上面还有混乱中留下的清液,有些还沾在了方格纸上。

当下不是收拾的时机,紧要的是把弄进颜颜身体里的东西引出来。

发生得急,什么都没有准备,粘上对方的皮肉就想把对方吞入骨肉的心完全无法用理智控制,毕竟距离他们上次的亲密已经过去了十年,很难不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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