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临散塞得死死的，他射进去的液体没法流出来，柏沂的小腹很快鼓了起来，又酸又涨。本该乘着尿液的膀胱空空的，膀胱附近的结肠却鼓鼓地装了别人的尿液，还是逆着生理规律从外面到里面，那个感觉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有多么奇妙，仿佛忤逆了大自然千万年刻入基因里的规则一般，从灵魂深处传来羞耻隐秘的禁忌快感。

或许是察觉到柏沂这样会不舒服，陆临散抽出一半性器，堵在里面的液体沿着交合处的缝隙流出来，淅淅沥沥地落在洗手台上。

陆临散的手掌覆盖在柏沂的小腹上，轻轻按揉着。柏沂越发无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排出去的尿液曾经是体液，里面或许还有信息素的成分，明明被液体灌注，他却感觉到滚烫到有些干燥的灼热感，好像陆临散的信息素给人的感觉一样，哑哑的，沙沙的，还有些许辛辣。

终于全部射干净了，陆临散满足地长叹一声，把下巴放到柏沂的头顶上，垂眸低声说：“现在宝贝的里面有我的几乎所有味道了。”

柏沂感觉到体内的东西很快又硬起来，忍耐了这么多天的陆临散欲望似乎没有终点，不过大概是彻底安心了，他不急着继续做爱，而是接着说下去：“唾液、汗液、腺液、精液、标记液、尿液……”

“常见的全部都沾过了。”

“这样算下来，大概就只剩下我的血液了吧。”

柏沂心里一惊，连忙按上陆临散的手：“陆临散……！”

“这么紧张？”陆临散失笑，反手握住柏沂的手抬上来吻了吻，“随口一说而已，这次是真的。没骗你。”

柏沂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陆临散。陆临散摇了摇头，笑着道歉：“看样子我的信用不太好啊。抱歉，让你担心了。”

“……真的别乱来啊。”

“不会的，我现在可是前所未有地惜命。放心吧。”

说完陆临散大概想要转移柏沂的注意力，又开始动起来。到后面柏沂再也受不住晕过去了，陆临散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动，结果柏沂被操醒了，他有些惊讶，笑着俯身在柏沂耳边轻声说：

“欢迎回来。”

柏沂被操醒这件事似乎让陆临散格外兴奋，在这之后他就完全不温柔了，一直大开大合，把柏沂翻来覆去地操，跟炒菜似的。柏沂也跟锅里的菜一样，从生到化到熟到焦最后到烂，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陆临散一直一直在不停地从肉体里索要着什么，可以是快感，可以是爱恋，可以是安全感，可以是释放感，也可以是宣布旧时代结束新时代开始的仪式。

一切彻底结束偃旗息鼓之时，陆临散最后一次抱紧柏沂。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话要说，然而最后陆临散说出口的依旧是那句质朴的话语，如落叶调入水中，静静地泛起一圈圈涟漪，又慢慢归于平静。

“我爱你……”

第三十四章 不散（完结章）

柏沂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好吧，这也是预料之中的。

柏沂没有急着起身，而是侧头去看，果然在房间里看到了陆临散。然而当看到陆临散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瞪大眼睛，脸刷一下红了。

——陆临散正在擦窗。

桌面上放着清洁剂，柏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让陆临散得用清洁剂不可。大概是听到了动静，陆临散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布，拔了一张纸巾擦擦手，走到柏沂面前坐下，温声问：“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硬要说的话，全身都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就好。我给宝贝按摩一下吧？”

柏沂愣了愣，宝贝？

经过这么多事柏沂也知道陆临散会喊宝贝时心情不太平静了，可现在有什么好不平静的？柏沂试图观察陆临散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来。

陆临散给柏沂按摩了一阵子，又端着早餐喂柏沂，最后给柏沂掖了掖被角轻声嘱咐好好休息，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家有什么事叫他，随即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掩起门消失在后头。

柏沂一头雾水，躺下。

躺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看窗边，陆临散真的忘记拿清洁剂和抹布了。

柏沂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掂量了一下清洁剂，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明明是新开没多久的清洁剂，陆临散居然已经用掉了大半瓶。

……到底擦了多少次啊？

柏沂似乎能想象得出陆临散一遍一遍擦窗的样子了，又好笑又心疼，回到床上重新躺下，又睡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时，桌面上的东西果然已经消失了。

到了中午，陆临散端着午饭走进来，理所当然地一口一口喂柏沂吃饭，吃完后又收拾干净，过了一会走进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小沂。”

“嗯？”

“关于昨天的事……”

“……！咳！咳咳……！”

陆临散伸手给柏沂拍背顺气，柏沂咽了口唾沫，没想到陆临散冷不丁就提这个，不过大概是因为做都做了，他多少也有些破罐破摔，心情远不如昨天那么尴尬，轻咳了一声，不太自在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陆临散难得说话有些吞吐，他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很抱歉，昨天闹得有点太过了。”

“没事。”

“你不在意就好。”

“呃，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你想问什么？”

“你……在尴尬吗？”

陆临散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当然。不然你以为昨天晚上已经清理干净的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又忍不住再擦几次呢？”

“这、这样啊……”

“不巧，被你看到了。”陆临散耸了耸肩膀，温声说，“更尴尬了呢。”

……话说，会尴尬就别做啊。

是情不自禁吗……

本来没那么尴尬得柏沂因为陆临散坦白了他的尴尬而又有些尴尬起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临散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坐在床上。床铺陷落，他往柏沂的方向靠近了一些，轻声问：“我想和你一起躺着，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工作呢？”

“请假了。”

陆临散轻轻掀开被子，躺到柏沂身边。Alpha高大温热的身体钻进被子里几乎是一下子就让里面暖和了起来，空间也狭小了很多。陆临散伸出手揽住柏沂的腰，用有些别扭的姿势斜着靠到柏沂的身上，贴着柏沂的胸口。

陆临散搂得很轻，靠着的动作也很随意，看得出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似乎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贴着柏沂。

……陆临散搞不好还怪粘人的？

想到陆临散经历的事，柏沂心里有些酸涩，伸手缓缓抚摸陆临散的头发。陆临散蹭了蹭柏沂的手掌，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这有些平常又不平凡的温存时光。

“纪念日快到了。”

柏沂愣了愣，这么快？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没怎么关注时间。

不过，仔细一想，原来才到一周年纪念日吗？蓦然回首，两人明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啊。

自从那天梦到漫画以后，柏沂晚上总是会做梦，一点点回忆起上辈子的事，要是算上这个，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不止一年。

兜兜转转、起起伏伏、兜兜转转到现在，才一周年吗？

很难形容柏沂现在的感觉，有感慨，有怅然，有后悔，但更多的果然还是说不出的释然。

“看来你也觉得很奇妙。”

陆临散握着柏沂放在头顶上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叹息一声。

“我也是。”

“和你相遇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居然会和你产生如此深厚的联系，和你经历如此跌宕的人生。”说完陆临散笑了笑，“好吧，一半都没活够，说是人生有点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