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171)

郎俊侠沉默不语,费宏德哈哈大笑。

“引颈就戮,反倒下不了手么?”费宏德又说。

郎俊侠目光游移,慢慢地收起剑。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声音。

“费先生。”边令白说。

费宏德起身,正要答话,郎俊侠却倏然一剑,抵在费宏德脖侧,费宏德微微一笑,望向郎俊侠,摊手,示意你要如何?

“费先生?”边令白又说,仆役敲了数下门,不闻回答。

郎俊侠犹豫良久,始终下不了手,费宏德便安静地站着,待他下最后的决定。

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突然边令白感觉到不妥,说:“费先生!”

紧接着门一推,边令白进来,郎俊侠冲开窗门,跃出。

“有刺客!”边令白大惊道,“来人——!”

武独仍在边令白的书房里沉思,撑着膝盖,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回过神,未曾找到机关,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武独眉头深锁,眯起眼,突然听见外头响动。

“朝客厢去了——!”有人喊道。

武独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脚步远去,护卫打着火把经过,当即又一脸无聊地坐了回去。然而下一刻,边令白与费先生撞了进来。

开门的那一瞬,武独抬脚,踹上案几。

边令白提灯照案,未辨武独面容,只见一黑衣人充满霸气地坐在自己位上。

紧接着,案几从那武独身前飞起,翻滚着飞向边令白。

边令白还未喊出声,便被案几巨力砸在身上,“来——”一声未出,被带得倒飞出去,穿过院内。武独转身一跃,翻出窗外,消失无踪。

“人——!”边令白摔进池塘,哗啦声响,方喊出了另半句话。

府中大哗,段岭还在与赫连博执子之手泪汪汪地忆当年,未知外头发生了何事,赏乐官匆匆进来,段岭问:“怎么了?”

赏乐官先看段岭,再看赫连博,赫连博怒,赏乐官马上退了出去。

“有、一伙人。”赫连博朝段岭说,“我伯父,不让我,娶姚家。”

段岭瞬间仿佛串起了什么事,赫连博在房内走了几步,自言自语,说:“我怀疑边令白、也和他做交易。”

马贼!

那伙意欲破坏姚静联姻的马贼!

段岭追问道:“那他们会有什么举动呢?”

赫连博看了段岭一眼,毫不犹豫,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听话,杀。”赫连博说。

段岭的心猛然一悬。

“杀谁?”

赫连博示意你猜得到的,就是你猜的那个人,段岭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边、令、白!

赫连博坐下来,随手扯过段岭的那张画像,翻过来,在纸上绘出周围的山川与地形,打了几个圈,标注上各个地点,段岭险些吐血。

“伏兵。”赫连博朝段岭说。

段岭:“……”

“多少人?”段岭预感到这次可不简单,赫连博朝段岭比了两根手指——两万人。

“马贼吗?”段岭问。

赫连博摇头,意思是不知道,段岭明白到那天伏击他们的马贼,也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队,这么多人,散入潼关漫山遍野,想做什么?段岭仓促将图纸收进怀中,朝赫连博说:“我想一个办法,必须把他们诱出来。”

赫连博看着段岭,摆手,目中颇有深意。

摆手的意思是“不”,而赫连博目光的意思是,那都是他的族人。

“换。”段岭说。

他们从前在名堂里便常说这个字,我用好吃的换你的好玩的,少年时心性单纯,东西总是换来换去地用,赫连博的、段岭的、拔都的,最后轮流来去,也不知在谁的手里。

赫连博听到这个字,再次笑了起来,转身坐回榻上,朝段岭示意:“说。”

赫连博坐在榻前,一脚踩着案几,虽只有十七岁,却隐隐带着君临天下之威。段岭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们都长大了。现如今,他竟然要代表一个国家,与赫连博做交易?

可是他没有任何条件能开出,与赫连博交换,更神奇的是,赫连博也未问过他的底细,譬如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来到潼关。段岭说“换”,赫连博便理所当然地让他开价。

“丝绸之路重开。”段岭毫不犹豫地说。

赫连博思考,没有回答。

段岭知道重开丝路是西凉希望看到的,也是淮阴侯姚复此次的联姻目的,赫连博要的是丝路的控制权。

“重开丝路后。”段岭又说,“商队以通关文书入潼关,文书上,必须盖有你赫连家指定的印玺,潼关守卫方可放过,只认印,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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