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7)

第二十章

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只是抬手一挥――热腾腾的粥泼上他考究的西服。瓷器落地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崩溃的声音,片片细瓷,映照出邢望不可置信的幽深眸子。

“你――!!”他腾地站起,见鬼似的瞪着我。

我懒懒地开口:“你的好意,我承受一次就已经终身难忘,不敢也不会再尝试了。”

他突然一言不发地起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我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崇嘉,轻轻地皱紧了眉。

对于设计图的事情,我并没有声张,两天之后我销假上班,就象没事发生一样与那些“同事”共处--没有必要的事,我再不会去做了--若然争吵可以改变他们排挤我的情况,我会去理论,若然争吵只会让人轻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人与人之间本就是那样无情。

我依然跟进这件和凯运的合作案子--在几个细节的修正后,这件企划就算是正式通过了。

凯运是一个负责进出口贸易的大公司,说它规模大,自然不仅是因为资金雄厚这么简单--据说凯运的老板娶的是某政界要人的独生女--换言之,凯运是典型的权钱交易的产物--做进出口贸易的,除非你没一点猫腻,否则背景就得非常雄厚,经的起各方势力冲击碰撞--幕后人物提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台前公司代洗黑钱,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定律。

而邢氏却只是个单纯的商人世家--我明白邢望的野心绝不在于守成,此次会主动和凯运强强合作,就是想借它打通政治上的关系,为将来的事业累积无形资本。看看这次负责这件年度计划的人就知道了--除了我以外,个个都是公司里元老人物或者是商务精英。

自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我与邢望就再没正面冲突,反而让我以设计者的身份参与这个企划--以我的资历学历,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擢升。于是我只 能按兵不动地沉默着--因为我根本无从得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不能懂。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地有些可怕,和凯运的相关负责成员频繁地接触会面,讨价还价--而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有没有我的出席似乎都无关痛痒。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唇枪舌剑,看着商场上相互玩弄阴谋的权术之道,学着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尽管现在依然相差很远,但我明白如果想真正意义地战胜邢望,唯有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之上。

有人说,恨往往会比爱更加刻骨铭心。

或许吧—我总是更加敏感地近乎扭曲着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可否认我甚至比以前更在意他。

邢望并不常来,有时侯行色匆匆而来,几下寒暄客套之后往往就忙着讨论合作进度,在这过程中他甚至连向我瞟上一眼的闲暇工夫都没有--就好象,我真的就只是他手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

两个月后,这件CASE绝大部分的内容双方都已经达成一致,只要正式签约就等于大功告成。刚刚送走凯运策划部的几个人,几个头头就商议着要把这次会晤的具体内容报上去。内线电话一问,才知道邢望原来根本不在办公室。

邢望虽然不是一个凡事喜欢大包大揽的人,他总认为既然任用人才就会赋予他们完全的发挥空间。他甚至并不经常来上班,更多的时候,他宁愿选择在家里SOHO,就搞定一切。可是这段时间他出现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来了,也是一脸阴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的高层几乎都被他骂过,闹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安。其实和凯运的合作案已经到了尾声,过程也还算顺利,应该不会让他整天象即将破产一样的表情—整个公司,也没人知道他烦躁的原因。

几个经理已经打电话向家里的邢望汇报。或许因为正在通话中,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甚至还带有几分还未苏醒的迷醉。简单地下达几个指令之后,邢望让人把和约草案传真过去。

这下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想着--今晚崇嘉好象还约了我吃饭…

李经理叫住正在出神的我:“展凡--王成现在不在公司,设计方面的事我们不在行,虽然把草案的内容传真过去了,但是有些设计方面的策划还是要由你亲自向总裁说明一下比较好。”

我愣住,这种事一向是由王成--就是我们组长--来负责沟通完善,几时轮到我做?

“怎么了?不方便?”李经理有几分讶异,随即又点头道,”不知道邢总那怎么走是吧?没事--待会让老陈送你去--离的不远,费不了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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