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34)

“什么?”江红鲤大为吃惊,靠在门口皱着眉头问:“爷爷!您在海外漂泊那么多年,从来就没听您说过这事,怎么现在突然想起要祭祖了?再说,我们要去哪里祭祖?我连祖宗埋哪儿都不知道!”

江爷爷一愣,哈哈一笑,笑得勉强:“爷爷老了……这人老了,思想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再说,你还从未祭过祖先呢!万一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也可怜啊!所以……”

江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得越多,越让我起疑心,环顾四周,刚才看他宝贝一样握在手里,用红布包裹像棍子似的东西没在房间。奇怪,那么长根东西,能藏到哪里?

“啊,少卿啊,你今天不上课吗?”

江爷爷的话难道我还听不明白么,这是下逐客令了。看他神色慌张,又想极力遮掩,显然是在害怕些什么,察觉他老是在不经意间把眼睛往被黑影腐蚀的床单上扫,对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昨晚是我和朱坦然在这儿过得夜,看他的反应,不是吃惊,更不是叫客房服务员清理现场,而是火急火燎地赶着离开。看来,黑影的事他是知道的!

跟江爷爷打了个招呼后,识趣地走了。他在害怕些什么,如果昨晚我和朱坦然没来,那江爷爷开着门,布下一个陷阱,是要等着套谁?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闪过,搞得我越发好奇。

江红鲤执意送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她早上去找过我,便问道:“你刚才说在我门口站了很久,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红鲤为难的点点头,犹豫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其实,爷爷这次回来除了要找到传说中的蛊王,还想把我的终身大事敲定,可你知道我这个脾气和性格,还不太爱跟人说话……”

“不会啊,我看你挺能说的啊!”我笑着打趣,惹来江红鲤一阵白眼,其实,我是故意打断的,我的用意想必她也明白。她的终身——我不想参与。

“那是对你,要别人,我才懒得理!”江红鲤说着,又为难起来,低着脑袋不看我。

知道她恐怕是有难言之隐,便劝了她几句,只是没想到她最后提出的要求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我……我想拜托你一件是……只要……只要这次陪我爷爷一起回苗寨祭祖就好,只是这样而已,祭完祖,我爷爷也就安心了,我拜托你帮我这次,顶多以后我再不来烦你了!”

有点吃惊,没想到江红鲤竟有这样的话在后面等着我,现在她都说出口了,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说:“你这是哪里话,什么以后再不来烦我了,反正我的论文课题还没着落,这次陪你去祭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江红鲤见我答应,高兴极了,笑得比白牡丹还要漂亮。其实,她真是美人,还是个外冷内热的美人。她若是对你有好感,你便会觉得她不但好相处而且话还多,但若是她对你没兴趣,你便会觉得她是比月球还难登陆,她想笑时就笑,不想笑时,你绝勉强不了。不过,也正是她的真,才显得她的与众不同,可爱单纯。

回去同朱坦然说了自己即将远行的计划,他躺只是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在经过昨晚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遭遇后,他表示,学习比泡妞重要,生命比玩命可贵,所以,此次出行,他不奉陪。

……

江爷爷虽是黑苗子的出身,祖先埋葬的地方却在一处我小时候从未去过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是被洪水淹没的地方。

背着死沉死沉的行囊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从日出走到黄昏,仍没看到半个可以歇脚的村寨,就算黑苗族的祖先喜欢玩神秘,玩低调,可是在死后把自己埋得这么隐秘,后备们想烧个纸钱也不容易啊!

“您有多久没回来过了?”行囊压迫着我的脊梁,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不说,头还晕。

“恩!”江红鲤的爷爷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爬了这么久的山路依旧是面如春风,“从我离家之日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有五十年了吧!”其实我想问的是,‘您确定没走错路吗?’

“恩,错不了,来之前我跟一个老朋友通过信,他在来信中还特意画了张图给我,你们看,按图上所画,我们天黑前一定到得了。”

江红鲤满怀内疚地看了我一眼,把挂在我脖子上的水壶取了下去,表示帮我减轻一点重量。不公平!为什么他们俩祖孙什么行李都不拿,就算我一下火车礼貌性的客气了那么一小下,也不用如此决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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