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47)

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的回忆和我回到过去所做……所见……所说……全重叠到一起,分不清是现在进行时,还是过去时……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我小小年纪的当时,对吃就已经有了如此这般的高深悟性。

抱着修,她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她的样子也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小小的修坐正身体,看着我不眨眼,粉红色的脸蛋上也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打出去的雷——说了就要算话,你可记牢了!”

抱抱修,猛嗅一把她身上的香味。正想在浪漫一点,把初吻给她,也算是圆了儿时留下的遗憾。可老舅的咆哮却在此关键时刻猛然响起。修在我怀里冷冷哼了一声,立马收拾好东西藏到了树丛里,在树叶后面露出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老舅拧着我耳朵把我拖了回去。

一面叫疼,一面冲着草丛里的修做鬼脸,让她不要担心,我皮实的很啊,经打。修悄悄探出个脑袋,伸出手,冲着我晃了晃她的食指,上面有颗珍珠大小的血珠。苗家的风俗,定婚的男女要咬破手指发完誓后,再喝公鸡血的,可现在道具不足,但修仍执着的想要完成仪式。我也赶紧把手伸到嘴里,刚好老舅一拳打我脑门上,牙关一闭,差点没把指头咬下来,那血流的,对着所有苗家女子发誓都够了……

第 30 章

“修——!”

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摸摸耳朵,没红没肿,看看手指,十几年前的咬伤早已痊愈,连个印记都没留下,但那伤,还一直留在我心里。

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我不过是梦回到过去,又重新体验了一次曾经发生过的事。

“醒了?”钱空一直坐在床头看我。

“你刚才一直在叫‘修’!他是你朋友吗?”钱空说完,一双眼睛牢牢盯住我,看得我背脊发毛。

“休……息,我是在说休息,还有你坐我手上,麻了。”

钱空低头一笑,掀开被角。惊讶看到,原以为被他坐麻的那只手,竟是被他很用力,相当用力的握着,力道大得我都觉得麻痹了。

“你干什么!”我大叫,“放手,这么大力,断掉了!”

钱空看我没事了,还还很活泼的跟他嚷,紧憋在胸口的一股闷气顿时舒展开来,像个老爷爷一样,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说:“以后在遇到这事,爽快点把我说出来罢!”

一边挣扎想从他手心逃开,却被他握得更紧。算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一边对他好言相求,另一只手,没有被他死命握住的手——在被子里已经握成拳头,我要让他尝尝天马流星拳的厉害。

“是啊是啊,您老人家好厉害啊!简直就是独孤求败,东方不败啊……错了错了,我这么激动,只是想让你放手,血液长时间回流不到手上,会残废的!”

“那死老头给你下了尸蛊,我正在给你解,你还想揍我吗?”钱空挑了挑眼睛,对着被子里我攥起的拳头讪讪一笑,打趣道:“不想真残废的话,就老实点!”

“什么?”大惊,猛地从床上坐起,结结巴巴地看着钱空。他轻轻冲我点了下头,想让我不要担心,但他好像不太会安慰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来,为此他也开始烦躁起来。

“你……我……”我组织一下语言先,顺便平和一下心情,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在阴冷沉静的钱空面前,我刚才那么激动,一定表现得像个小丑吧,想到此,悬在半空的心又重重落到了地上。

“我……中……中蛊了?虫子?蠕虫?蛆虫?……算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钱空的脸又垮下来,沉声说道:“好消息是,他给你灌的不是蛊虫!坏消息是,他给你灌的比蛊虫更可怕!我去的时候你已被那死老头灌了不少——尸油!”钱空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能用什么词语来委婉地代替下,逼不得已,还是说了出来。

“只不过,死老头术力不够,根本无法操控尸蛊的毒性,在放蛊的过程中自己也沾染了不少,我打发他后赶紧把你弄了回来。现在,我的血正流入你的经脉,你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血就是天然的解蛊符咒。现在你醒了,就代表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心底有个声音很想说服自己‘他没这么好心’,可情感上,又感动得不得了,也不顾上再去琢磨些其他的,就连是我之所以会被江老头放了尸蛊,也只知道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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