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道(8)

“还是以前疼过的地方么?”我靠近钱帅轻声问。

“嗯!”这个字拖得很长,钱帅看到我来了,反应平淡,但看到了我旁边的江红鲤,竟高兴得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很快便被钱叔按了下去。

不过,从他锲而不舍的泡妞劲上,我知道他短期内肯定死不了。所以,我伸手制止让他保持安静,多休息。

边同他聊着,边帮他擦着汗,还要特别注意,一点一点的小心不要碰到他喊疼的地方,江红鲤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出一声。那个叫钱空的,我从来没见过的钱帅的哥哥,一直站在窗户边,不停拿眼白瞟我,那眼神,让我有种被当众被剥得精光的慌乱和不安。

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不安的,人正不怕影子邪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想到此,我又抬头和他坦然对视着。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他应该被人拿来喂蛊了,没想到啊!蛊刑真的存在!”江红鲤在旁边看了会儿,摸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

刚说完,钱叔就惊讶得很,而一旁的钱空倒是平静的很,优哉游哉地开口反问江红鲤:“你知道蛊是什么吗?就敢在这里乱说!”

“当然知道。”江红鲤抬头瞪着他,一脸严肃道:“蛊型是黑苗族中最残忍的刑法之一,一般只用来惩罚那些出卖族人的苗人。但此刑只有黑苗中技艺超群的蛊王才能施展,听说,黑苗里曾有个蛊王就是这么被处死的,不过最早的蛊刑不是人为的将受刑者的肚子剖开,而是将蛊虫从嘴巴里灌进去,让蛊虫自己钻进五脏六腑吃光心肝。”

听江红鲤说完,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造谣迷信,一定是造谣迷信,天底下哪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定是小说电影看多了。

“是又怎样,这和钱帅有什么关系?”钱空一脸嘲笑地看着我们,言语中尽是挑衅。说真的,有一种人就算第一次见也有想揍他的冲动,空绝对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挑衅的眼神里,为什么要把我也算进去?

江红鲤摸了摸钱帅的肚子,想了会儿继续说:“蛊刑最大的特点显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被蛊虫腐蚀的灵魂,就算如何得解脱也无法升天,与其说是用他们的肉体来喂饱蛊虫,倒不如说是用他们永不得释放的巨大怨气来喂养蛊虫,这才是蛊虫最需要的东西。

而且,在旅馆里被发现的男尸,还特意被放置到阴气聚集,也就是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被这样处理并不是为了避人耳目,而是为了将刑法完全,因为这些无法解脱的灵魂会将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别人,而那人正是他死后他怨恨的人,这人不一定是他的仇人或是认识的人,而是随机给另外一个人,比如说,死后对他不敬的人。

现在,蛊虫正在他体内繁殖,等时候一道,便会一同冲出来啃噬他的内脏,就算他死了,也无法拜托这种痛苦,这样如此复堆,还会有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江红鲤一口气说完,我和钱叔已经完全被弄糊涂了。

“哈,真是笑话,这种无稽的事亏你也能说出来,钱帅他一个学生,为什么他要受这刑法而不是真凶呢?”钱空还是很冷静,只是看向我们的眼神更加鄙夷。在他质问我们的语气中,有的不是愤怒,而是挑衅,一种等着看好戏的挑衅。

我看他掐灭烟头一步步朝江红鲤逼过来,眼底绝非善意,那气势强势得惊人,竟让人有种无法言欲的恐惧。

江红鲤也有些虚了,嘴巴张了几次,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怎也开不了口。我看情况不对,下意识用身体挡在她前面,望着空正色说道,“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

钱空对我的反应明显一愣,很快,他转过身对钱叔命令道:“把这群疯子带走!胡言乱语,我看病的不是钱帅,更像是他们!”说完,竟玩味一笑,潇洒地出了病房。

钱叔为难地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用送了,好好照顾钱帅,我们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还会再想办法进来的。

我和江红鲤在医院门口又聊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这些,虽然与科学不符,但你刚才说得很像真的。”我说着话,眼睛却不看她,免得她又发怒,这女人情绪起伏不定,而且我觉得我这番话她听了肯定会不高兴。

果然,江红鲤粗声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只是这次我误会她了,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

“你朋友钱帅情况不乐观,我刚才摸他肚子,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破茧。如果我推算得没错,那些开膛破肚的蛊虫今晚十二点,就会要了你朋友钱帅的命!”江红鲤皱着眉头,相当严肃的看着我。而我仍只给个侧面她,我必须想个法子救他,虽然我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钱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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