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48)

“你疯了?!”

“听话,否则我们就要作亡命鸳鸯啰。”他又加油。

“啊!”我猛打方向盘,险险避过没有撞上前面的车子,却是如他所愿转到了接往高速公路的车道上,这——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嘛!

车子飞驶上高速公路。油门已踩到了一百一十,疾驰的失重感把我惊吓的连方向盘都把不稳,这还不足矣,如风的手竟然一上一下往我衣服底下探去,老天!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如风!!”我苦苦哀求的同时死死盯着路面,神经已紧崩到了最高点,只要稍一不慎我和他就会在刹那间粉身碎骨。

“唔?你也要是吗?好的,我知道了。”他吃吃笑着咬我的肩头,漫游的双手开始拨珠弄玉与轻揉慢捻,并且脚底下将速度加到一百三十!

“如风!!!”我魂飞魄散!

“这辆车子的终极时速是二百八十公里,宝贝慢慢开。”

上帝救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索性让我死掉还好过些!

“如风如风……”我颤抖着唇,避过一辆又一辆车子。

“勇敢的小孩,你的车技和心理承受力都可以打八十分了。”他说着风凉话,双手终于还是抽了出来搭上我的手。“做不了亡命鸳鸯就开个鸳鸯车玩玩也不错。”

过了一千一万个世纪,在快要到达收费出口的几公里外,他终于肯放慢车速让我爬回邻座,炼狱般的酷刑才告结束。摊倒在皮椅上,我气若游丝,觉得自己再世为人。

直到他把车开回到冷家,我仍是抑不住全身微栗轻抖。

他抱我回房倒了杯威士忌给我:“喝一点。”

我绻成一团不想理他,永远都不想。

他哺我酒,眼内尽是戏讽:“我的宝贝受惊了!没办法,不吸取教训的下场就是这样。”

六月飞霜的冤屈从天而降啊,我哪里知道饭局会变成相亲?

“不是我的错。”我有气无力。

“还敢驳嘴。向书呆子抛媚眼也不是你的错?”

“别口口声声骂别人书呆,人家是斯文有书卷味。”听他把方澄征叫得一文不值的鄙夷杨我就为方澄征叫屈:“没准以后还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细fèng。

又来了!我赶紧道:“是是是,他是书呆,书呆得不能再书呆。我高高在上得未婚夫大人,请你老人家放一百二十万个心,那个书呆子对你的宝贝一点都不感兴趣——当然,你的宝贝对他更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你的宝贝妹妹。”

一个澄映曾对他有情,现今又一个方澄征对雨盈有意,方家上辈子欠了他们冷家的。

“啊哈!”他抬高眉毛,“他好大的书胆子嘛,还算一箭双雕?”

我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他错怪了人也错惩了我,却偏要强辞多里。鉴于对他“顺我者昌逆我者王”的作风已十分了解,我不敢再多帮方澄征说话,免得他还未见着雨盈第二面就以被未来的大舅一脚踢上了月球。

如风的脸色放缓了,把玩着我的发丝,他忽然道:

“我父母快回来了,到时候安排你们见一见?”

我不作声。

他坐下靠在我身边,轻轻亲我:“什么事?”

沉默良久,我问:“如风,你要去见我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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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母亲喜欢贵族百合,纯洁、永恒。

我将花摆在地上,在她墓前坐下,望着碑上她的遗照发呆。

如风坐在我身边,习惯性将我抱到怀内,为我将坠落额际的发丝撩到我耳后。“你已经逃避了这许多年,现在尝试去面对它?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并不困难到什么程度,唔?”

再怎么阻止自己去依靠他又如何?每次都是一样的,在他将我的情绪扰成乱麻时,我面前唯一可依恃的从来只有他,在我需要凭借外来物来平衡过渡倾斜的心境时,不去靠他开还可以依靠谁?

我疲乏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放松自己到声音飘浮:“我不知道。”

他以指尖挑高我的脸,轻碰我的唇:“说出一句,奖一个吻。”

往事如潮袭上心头,母亲美丽的脸庞从心底最幽暗的角落飘出,由遥远模糊而到似近在眼前。

“妈咪——”事隔多年再去重提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母亲非常美丽。”他吻我一下。公平原则,我说了一句。

“是,她非常美丽——”如风的唇离开我的,我继续往下,“还非常贤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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