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流年遍开花(25)

倒是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问我,“喻夕,你手机号码还是原来那个吗?”

我丢下餐盘,甩甩手,挑眉,“你打打不就行了,还是这两年连试探的机会都没有,童若阡,你还真是薄情寡义。”

我晓得他嘴巴其实生的毒,只是心底对我有愧疚不能太肆意的发泄。

果然我先刻薄,他也不再客气,“顾宗琪是你new favorite?”

原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达成了这个共识了,连童若阡这个小王八蛋都知道,我觉得再掩饰都觉得矫情,大大方方的拍上他的肩膀,“没关系,不管我有多少new favorite,你一直都是我的old love,这点你一定要相信。”

他表情,如被雷击。

我这么多年,忘记了怎么跟男生相处的方式,连接吻的姿势都忘记,可是我还有这张伶牙俐齿,去面对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会对顾宗琪很傻,因为开始喜欢他,会对童若阡刻薄,因为开始遗忘他。

第 12 章

一瞬间,我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某种光芒。

不熟悉,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隐隐觉得和以前很不一样,有种,不再把我当作傻瓜的感觉。

想起两年前我多一伶牙俐齿的娃,硬是生生的折服栽了童若阡的毒舌上。

有次我让他去帮我去图书馆借书,他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想想这句话也很有道理,但是我自个心理别扭,恨恨的对着他“哼——”了一声。

他那时候头都不抬,直接刺我,“哼什么哼,只有猪才哼哼。”

那时候我也真的痴呆了,愣愣的看着他,硬是反驳不出一句话,要是换到我现在,他这个小王八蛋敢跟我这样说话,我肯定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狗娃,嘴别那么贱,小心找抽。”

我现在变的越来越淡定了。

后来跟他分手之后,我渐渐的找到了当年的挥斥方遒的风采。

考八级前,我跟一群哥们在群里哭我悲惨的考试,打了一大段发现自己在自娱自乐,他们一直没啥同情心,好容易一个学日语的问我,“哪尼?”

我没好气的说,“这里。”

他还算有点同情心,“唉,你当时要是学日语多好啊,多简单啊,我一级早就过了。”

我很鄙视的打了一个表情,“废话,日语嘛,肢体语言。”

这句话把群里潜水的人都炸出来了,我继续问道,“毕业你准备干啥,买碟贩A?”

他很兴奋说,“我要去学日本动画。”

我“哦”了一声,“去学吧,以后回来画H漫,振兴文化产业。”

他一边擦汗一边说,“喻夕你真是越来越H了。”

我有些找到了损人的感觉,“哪里哪里,要用科学发展观全面发展的看待人类。”

其他人说,“喻夕,你真TMD发展,被童若阡刺激多了吧。”

我说,“是啊,我跟他分手了,有识之士、青年俊才快来追我吧。”

“敬谢不敏!”

童若阡看着我,唇角无奈的翘起一个弧度,很好看,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嘴角弯起来平静的看着窗外,他说,“喻夕,你变了好多。”

我也深有感触,迫不及待的告诉他,“我这几年来最大的收获就是变成一宅女,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但是我最近囊中羞涩,就不请你吃饭了,会意一下就好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

我眨眨眼,“不用了,孔子曰,不食嗟来之食,孟子曰,孔子说的对。”

“那是孟子说的。”

我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你管谁说的,爱谁谁说去,喊我啥事。”

他双手cha在口袋里,背后是渐渐平息的大雨,风把雨点送到我的脸上,凉意十足,他笑起来,那双眼睛微微的薄凉起来,“喻夕,我们还是朋友吗?”

于是我开始头痛了,努力回想我什么时候跟他做过朋友。

事实上,我跟童若阡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我高二时候才从德国回来,被阴差阳错的分到强化班的最后一排,后来我提前参加了这个学校的外语类自主招生,逃离了高考。

童若阡坐在我的前面,我一抬头就看到他挺直的腰脊,瘦削的肩膀,他的睫毛微微卷翘,在光线下看的十分清晰,秀气的有些过分。

那时候我就光着去看他的睫毛,而且他太高了,总是把我努力求知的道理遮的一片昏暗。

但是他可以给我挡住老师的目光,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睡觉、看小说、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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