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敌(39)

太奶奶大失其悔:“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喜欢歪歌,就不讲这个故事你听了。”

黄米又爱上了“歪歌”这个词,追着太奶奶叫:“太奶奶,再唱个歪歌!”

太奶奶被黄米缠得无法,只好绞尽脑汁回想以前听到的“歪歌”,于是黄米经常有新节目表演。

太奶奶讲到很多年前,静秋阿姨的女儿sara才几岁,那时正兴唱《纤夫的爱》,其中有这么一句“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sara年纪小,没听明白,以为是“屙(k市话读“wo”)尿的情,屙尿的爱”,所以总是等到坐在痰盂上拉尿时才唱这句。

这下黄米如获至宝,听了一两遍就学会了,学会了就大声唱,特别是拉尿的时候,一定要唱一唱“屙尿的情,屙尿的爱”,有时笑得尿都拉不顺畅。

他不光自己拉尿的时候唱,看到老爸老妈上洗手间,也在外面拍着手唱,唱得奶奶抱怨太奶奶:“您看您啊,这都教的什么呀!”

太奶奶咕噜说:“讲个笑话嘛,哪知道他这么感兴趣呢?”

老妈不在乎这些:“怕什么?我儿有幽默细胞,从小就能从庄严伟大的事情当中看到好笑的地方。来来来,妈妈也教你几个。”

老妈从网上找到一个《听错唱错的歌词大全》,从头到尾讲给儿子听,但很多歌词都太深奥,唱对唱错都不好懂,黄米不是很感兴趣,他只对“屙尿的情”和“肚儿疼”情有“两钟”。

我们家就艾颜妹妹一人不是“门旮旯的簸箕”,而是“购物中心里的簸箕”,哪里都敢簸。用太奶奶的话说,妹妹现在还在“不知丑”的年代,不知道什么叫“怕人笑话”,她想唱就唱,想跳就跳,从不扭扭捏捏。

妹妹学唱的第一首歌,是个老掉牙的摇篮曲,太奶奶那辈传下来的,歌词很简单:

睡吧,小宝宝,

好好地睡吧。

天上的星星睡了,

地上的人儿睡了,

什么都睡了。

睡吧,小宝宝,

好好地睡吧。

如此循环往复,可以把“天上的星星”等改成别的词,比如“树上的鸟儿”等,因此歌词永无穷尽,一直唱到宝宝睡着为止。

妹妹从小听这歌,听得自己也能唱几句了,不过她发不清楚“睡”的音,总像是在说“细”,而“小宝宝”她总是说成“哇哇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说不清楚。

为了养成她早睡早起的习惯,很多时候都是她还没有睡意,家长就强按着她睡觉。她不暴力反抗,只要求家长“呛”(唱),于是家长就“呛”上面那首摇篮曲,而妹妹自己也跟着“呛”(括号里的部分该家长“呛”):

细吧,哇哇哇,

(好好地)细吧——

(天上的星星)细啦——

(地上的人儿)细啦——

细妈都细啦——

……

你别看她一般只能唱出两个音节,但这个“细妈都细啦”可是五个音节啊,人家一口气不打结地唱出来了,而且是以极宏亮的声音唱出来的,比前面的唱腔至少响亮一倍,唱完就哈哈大笑,自鸣得意。如果家长能配合一下,作惊吓状,那她更兴奋,笑得更得意,笑完就一遍遍要求你“呛”,再“呛”,一直到她自己“呛”累了睡着为止。

妹妹睡得早,也有个坏处,那就是她醒得也早,平时还没什么,到了周末就很扰民。

她一早醒来,就去推老妈:“妈妈,骑马拉鸭。”

老妈不懂什么叫“骑马拉鸭”,又还没睡醒,就支使妹妹:“爸爸会骑马拉鸭。”

于是妹妹又来扰老爸:“爸爸,骑马拉鸭。”

老爸也不知道什么是“骑马拉鸭”,初听还以为妹妹在说丑话呢,遂严肃责问:“你这是跟谁学的?”

“爷耶(爷爷)。”

这是我们家妹妹自己发明的区分中国爷爷和美国爷爷的方法,中国那边的,两个字都是一样的调子,“爷爷”就是“爷爷”;美国这边的,后面一个字是升调,“爷爷”就成了“爷耶”。

老爸听说是从“爷耶”那里学来的,知道“骑马拉鸭”不会是丑话,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闭着眼睛支支吾吾,妹妹等不及了,溜下c黄去找“爷耶”。

奶奶知道妹妹是个“打早工”的,所以很早就把门打开,免得妹妹到处吃闭门羹,受到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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