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侯(又名:守候)(47)

他还想再看他一眼。

一眼就知道了。〖秋〗

守侯 35end

新娘走在红色地毯上,搭着父亲的臂弯,缓缓走着。美丽不可方物。

新郎在等着她。

隆重的庄严的时刻,序曲声中,数百名出席的宾客都在心里称羡这对佳偶。

只要回答完愿意与不愿意,他们就是一体。

寂静里,神父说完前面一长串祷告,终于面向男方,问出关键,“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生老病死--”

毫无异议。

多美丽的新娘,对英俊的新郎。天生一对。

“吱嘎”响了,教堂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迟到的人不被获准进入。

“无论贫穷富贵--”

后排的人不由转头望,是哪个糊涂虫,到婚礼结束才过来报到?--

穿着绿色的礼服,挺拔的身材,精致又优雅的人物,从铁门中间出现,渐渐合上门,就停在那,面无表情,光看着前面的俪人,眼神如谜。

明星一样的风采,俊美、年轻、微微冷淡、光看着就养眼的舒服。

嗡嗡地低声的议论和非议像波浪,一浪接着一浪,从后排涌到前面,一个两个,百个都回头看,蔓延的议论和非议。

新郎和新郎也知道了。

“一生照顾她--”

神父没有停顿,他继续庄重,他的一生中主持了无数次婚礼,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在遭遇突发事件的时候,冷静处理全局,即便隐隐头疼,即便已经预感到逃婚事件眼看就要发生!

怜悯地,他看了眼还不知情的新郎。

嘈杂越来越大,人人都盯着他看,或兴奋或无措或保持着认出他来的惊喜,人人想,现在是他冲上去的时候了?现在只差几句话了!

还差个“我愿意”。

他就停在那,微微地呼吸,看那对男女的背影,远远地,暗沉光下,并不清晰,但此刻男人的背影和旁边的女人肩并肩,看上去真是搭调又和谐!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一定难看的惨不忍睹。

那就惨不忍睹吧,反正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那个人心里都是放不下他。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

纹丝不动的沉着冷静,他居然靠在铁门上,什么都不想的样子,只是平凡的观礼客一样,眉棱眼角疏离冷淡,漫不经心往上衣口袋里拿着东西。

是戒指还是匕首?后排人纷纷勾头--却看到他掏出一匣烟!

--要烟干什么?不是来抢婚的吗?不是来抢新娘的吗?--

他晃晃烟匣,把嘴凑近,叼出一支,一手拢了,拿银色的打火机点上,火焰橘红,一闪即灭,他微微扬起头,是把烟味初次吸收如肺腔,是苦涩,是干燥,是上瘾上得一塌糊涂。

教堂里的烛,合着风琴,彩色的玻璃窗刻着圣母的慈悲。

就对他发发慈悲吧!

“追随她--”

橘红的燃点,在微微发抖,指头尖凉阴阴,手心在出汗,肺腔慢慢缩起来。

但他仍在抽烟,平静地什么都无所谓地,看上去无比潇洒和倜傥的,归国的成功画家,世界著名艺术家,突然出现在新人婚典结束的差差前刻,太明显的企图了!却为什么不跑上前面,为什么还什么都不上去做?只要抓住他的手,让他跟他走就可以了。

但他就靠在厚重的铁门上,就像被吸附上一样不动,什么都不去做做,就是光看着几十米外黑礼服的新郎,就是一脸悠闲镇静地烟雾缭绕。

绿色的礼服,非常合身,仔细,把他的气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给他选衣服的人的确对他仔细。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在场的人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嘈杂渐止。

“与她相伴--?”

最后一个问。

神父问的是新郎。

最后的高潮,俱静。

他在听,貌似平静无恙,实则心潮澎湃,盯着那个阔别三年的男人,前程往事一切如烟,伤害、忍耐、痛苦、争吵,不停地挣扎、无休止地唾弃,爱与不爱,等和不等,只需要现在这个答案。

--做个决定吧,卫烈,我已经做了自己的决定了。--

--你会选我相伴。我知道。--

--我在等你,过来吧!--

高志的骄傲只允许他止步于此,但让他稳稳扎实站在这里的,却是已经不需要骄傲的爱情。

终于还是承认了。

从还是个喜欢女人的穷学生,沦落到男人的泄欲对象,突然说到什么被守侯,到恨极憎极逃开,到又被逮住,到躲在大雨天的车里接吻,到一遍遍地温柔地去做爱,到那只放在枕头边上的小盒子,就到了那天,太阳很好,他认真不屑恶毒对卫烈说爱上他只是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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