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来过这世界(25)

“就好了。”他说。

我知道,纪以前的女朋友,在美国。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纪低着头说。

纪啊你在撒谎。

放心不下为什么要走?

“你还小,”纪将脸拉到底说,“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终于明白这么多年纪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和我有真正的接触。我一直当他是爱情的全部,而他不过是我的一个经过。

从这点来说,纪还算是一个对爱情负责的人。

纪走了。

我可以很大声地在小屋子里听歌,不用再怕谁嫌吵。

电视里,一个叫孙燕姿的歌手在唱她的一首新歌,歌名叫“风筝”。

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

一眨眼,不见了

谁把他的线剪断了

你知不知道

我不要

将你多绑住一秒

我也知道天空有多美妙

看你穿越云端飞得很高

站在山顶的我大声叫

也许你不会听到

……

纪曾经是我的风筝。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扯断了线,而是他一直有想飞的宏图大志。

我将头埋在双膝里,这才发现,其实昨晚,竟是我第一次为了纪而哭泣。

是谁说,没有眼泪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曾经嗤之以鼻,如今终于深信不疑。

邻居的耳朵

2003年是我最落魄的一年。

首先公司倒闭,我丢了赖以生存的工作。其次因为贝斯手张放的出国,我们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木马”乐队不得不宣布暂时解散。

白天不用上班,晚上不用演出,我忽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心情坏到极致,整日借酒浇愁。

一是为了省钱,二是为了清静,我搬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套。房子很旧,离市区很远,里面的住户们大都早出晚归,我弹电吉它的时候,不必担心有人会嫌我吵。

不离不弃的当然还是我的女朋友西西,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叶天明,你干脆就在家里好好地写歌,一有机会,你一定会红的。”

西西和很多很多的女子一样,有简单却一向自作聪明的大脑。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拼了命的死心塌地。所以虽然她不算漂亮,有时候话又多,我还是和她在一起整整二年。

我们并不同居,她只是一周来我这里二三次。替我收拾凌乱的房间或是买披萨汉堡之类的东西来让我“换换口味”。西西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姑娘,她不会做饭,替我泡方便面的时候,会再三问我是先放水还是先放调料,在这方面,她迟钝得让一般人都望尘莫及。

我对门的女子叫沙果果。不过是十月末,她已经穿很厚的外套,围丝巾,戴丝质的薄手套,看到人的时候表情倍儿严肃。我有时候冲她笑笑,更多的时候,我宁愿装做没有看见她。

西西非常不喜欢沙果果,骂她是“老巫婆”。老巫婆沙果果好像也不上班,大多数时候和我一样缩在家里,西西撇着嘴说:“瞧她那个样子,也找不到好工作!”

我瞪西西一眼。

西西慌忙画蛇舔足地解释说:“别敏感,我说的不是你。”

西西和沙果果的“宿怨”是因为一封快件。快件是沙果果的,因为她不在,邮递员就送到了对门我家里,西西是个热心的姑娘,当下就帮她签收下来,等沙果果回来了就屁颠颠地替她送了过去。谁知道沙果果一看信封就把眼睛一瞪说:“我的信你干嘛替我签?你替我签就要负责替我退回去!”

说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下班后,西西嘟着嘴使唤我再去做次信差,我勉为其难地去扣她的门,她把门开了一条fèng,瞄了我一眼,更勉为其难地把信一把扯了进去。

“是男朋友给她的分手信!”西西一边看电视一边分析说,“所以她不愿意收。”

“哦。”我说。

“喂,叶天明。”西西趴到我身上说,“你不打算去PUB驻唱么,这样下去会坐吃山空的。”

“放心,保证不让你养着。”

“你们乐队的人都跑场子去了……”

“我他妈的事不要你管!”

西西撇撇嘴,没敢哭,开门走了。

我跑到阳台上去抽烟,看到沙果果也站在阳台上,她正站在凳子上晾衣服。晾衣竿有些高了,她很费劲地往上升着手臂。我从没见过她家居的样子,和平日里有相当大的不同。我谙胝獾降资遣皇悄茄镜氖焙蚝鋈豢吹剿劬σ槐眨拥首由现敝钡卦粤讼氯ィ缓笪揖吞剿耐泛偷匕褰哟ナ狈⒊龅摹斑恕钡囊簧尴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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