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140)

那个叫晶晶的女人原来长的并不老,卸装的样子也不算太难看。是她率先看到我的,继而绯红的脸上挂上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看来她喝的不少。

她合上书,遥遥晃晃的站起身,谁也没看,就这样走到堂屋的门口把夏花的拖鞋脱下了,换了一双高跟鞋,噔噔噔噔的走出了院子。

我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喝成这样,照理说她是不能开车的。

他好象视她若空气,仍然坐在那里双腿摆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着游戏机,也视我若空气。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酒瓶,那只通人性的黑狗乖乖的躺在他腿旁。

在他的地盘上,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的电话停机了。”我说。

“恩”他答。

“为什么停掉他?”我往他身边走的时候碰到一个酒瓶,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双眼通红,那眼神告诉我意见事:他醉的不轻。

“干吗喝那么多?”我忍不住问,

“哼哼”他并不回答我,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说:“马小卓喜欢小瘪三”

“好了,别乱说”即使他真的醉了,我也不允许他乱说。

他逼近我,轻轻的说:“你再喊?”

“我叫你别乱说”我软了下来,说“我要向你道歉,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千万别乱想。”

“哪个晚上?”空气中的酸性气体弥漫开来,他却跟我装傻,为了中和气味,我走近他,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三天前,我没去赴约,是因为考试临时改到晚上,我爸爸又来接我,所以……”

“要想跟我道歉也可以,”他打断我,搂住我,抚摩着我的头发说“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做的,不喜欢说的”

我闻到他连发根里都是酒气,他跟我在一起,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可我只有2个小时就要上晚自习可,而且”我望了他一眼,勇敢的说:“你也不缺人陪,不是吗?”

“吃醋的人是我吗?”他笑着说,又一把把我揽回怀里,说:“马小卓也在吃醋,是不是?”

我抬起头,他正在低头看我。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勇敢的吻了他。

他一开始完全楞住了过了2秒才开始回应我。又因为反应过来,他一边回应我,一边拼命的忍住笑意,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我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候,我发誓,

“既然你只有2个小时”他从地上拎起一个酒瓶,对我说:“来”

他走进卧室,自赏赐以后,我再也没来过他的家,更没有进过这个房间。那一瞬间我的信忽然跳的好快,我好想能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但是有不敢确定。就在我犹犹豫豫的跟着他一道走进卧室,那关于接下来的一切的暗示,就像飞机降落时的地面,越来越清晰明确。

他半躺在c黄上,c黄铺很干净,被褥一丝不苟,是全新的。他知道我要来?还是这是别人替他铺的c黄?我来不及想太多,他已经把酒瓶放在c黄头柜上他对我伸出一只手,说:“过来”

我迈了一小步。他笑,说:“我叫你过来”我终于跌进他的怀里的那一刻,他迅速的吻了下来。我挣扎了片刻,嗫嚅着说:“你喝了酒……”

“我喝了酒但是我清醒的很……马小卓,马小羊,你是我的……你知道吗?”很快,我被他沉重而带着酒气的身体压在了身下。那一天的那一幕又在我眼前浮现,我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地面,已经看不到血玫瑰的痕迹了。我有片刻清醒。可是在他如雨点般落下的吻之后,我很快忘记我是谁。

我是那个怯生生的把装着毒品的纸包送还给他的马小卓。

我是那个围着红围巾在技校里被他偷袭的马小卓。

我是那个为了要回肖哲的金佛差一点被宰了的马小卓。

我是那个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亲吻却落荒而逃的马小卓。

我是那个为了救他发誓永不见他的却又自己打破誓言的马小卓。

我是那个愿意用剩下生命的来交换这真正属于我的那一刻的马小卓。

人生这么长,却只有极少的时间是在为自己而活。那些我生命飞过的过客,这一刻好象又都回来了似的,他们的脸孔交替而过,像一组回放的深情婉转的离歌,这一刻,我清楚我是在为自己而活。

我愿意……我愿意交付自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活着。

在爱,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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