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61)

  柳息风说:“趁人之危。”

  李惊浊赶忙放开柳息风,呐呐讲不出话。

  柳息风说:“你趁我睡觉,猥亵我。”

  李惊浊连忙解释:“我只亲了一下。”

  柳息风看他一眼,说:“那倒确实是一下。你一路没松过嘴。”

  李惊浊被他讲得耳根红起来,无法辩驳。

  柳息风看李惊浊半天,把他看得无地自容了,才一副大官人的样子,说:“过来,让我亲回去。”

  李惊浊呆呆向前走了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息风拐到怀里,那胸膛结实而温暖,令人无法抵抗。柳息风的唇欺过来,舌头打开李惊浊的唇齿,探进去,吮吸舔舐。他的吻和李惊浊的吻完全不同,李惊浊吻了一路,却一路都停在牙关之外,从未深入过。而柳息风的吻,一开始就充满侵略性,进入以后,还有诸多花样,不用多久就将李惊浊亲得下腹火热。

  当柳息风结束那个吻时,李惊浊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只知道重重喘息。还是清晨,可是他觉得周身的温度已经很高,柳息风身上的香味也更盛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香水吗……”李惊浊忍不住重新吻上去,边吻边问。

  “我身上没有味道。”柳息风说。

  李惊浊轻嗅着,说:“我可以闻到。大概是体香……”

  柳息风想了想,说:“童男子的味道吧。”

  李惊浊讶异,说:“什么童男子?”

  柳息风眼波如水,盯着李惊浊:“童,男,子,哪个字不懂?”

  李惊浊不信,柳息风刚才那个吻,太高明,简直是舌吻教学,李惊浊笃定他阅人无数,此时不过又在信口胡言。李惊浊反问:“那我身上怎么没有这味道?”

  柳息风作吃惊状,说:“哎呀,原来你是童男子。珍稀物种。”

  “是又怎么了?”李惊浊脸一红,“我不跟你讲了,太晚了,我要去跑步。你睡你的觉。”说着便赶紧跑了出去,生怕柳息风再讲出什么旁的来。

  他一路跑下楼,在楼梯上还听得见柳息风的笑声。可恶。

  出了大门,跑向田野,李惊浊开始回味刚才的吻。炽热,潮湿,就像这个夏天。他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跑过了无数田埂,跑过了无数远处的人家,跑到了一片他从未到过的小湖泊。

  大片大片的浮萍漂在湖面上,开出少少的几朵花来。一叶小舟泊在湖边。几只白鸭将头颈埋入水中,又钻出水面,时而挥挥翅膀。李惊浊停下了脚步。他想带柳息风来看这片湖。他忽然想和柳息风一起泛舟。

  他往湖边的人家走,去借小舟。门前的大嫂一听,就说不借,借来借去,借坏了怎么办?拍屁股一走,谁来赔?李惊浊不是跟人讨价还价的性格,拉不下脸皮,只好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来,讲到泛舟,洞庭湖不是更好?不过,柳息风应该已经去过了,只怕会觉得不新鲜,应寻个柳息风没去过的地方才好。

  回到家,李惊浊准备进屋冲澡,忽然看见西墙边不知为何又被人画上了叉,这次有四个。谁这么无聊,天天在人家墙壁上画叉?

  他跑出了一身汗,便暂时没管那四个叉,直接去了浴室。

  洗澡时,他想起宗姨通晓的事情广,洗完澡便给宗姨打电话,问有没有可以泛舟游湖的去处,要好景致,少人烟。

  宗姨一听,便笑开,爽朗道:“那还不简单?去我茶园,几座茶山绕着一片湖,湖里的船都是自家的,只要你肯划,划个三天也没有人来打搅。哪一天去?我要司机来接你,一径送到茶园门口,要不了好久,一个钟头的事。”

  李惊浊连声道谢,说:“就这两天吧,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就是上回来茶室吃过茶的那位朋友。”

  宗姨说:“噢,我晓得。一起来,有人陪你,那是最好。”又说,“讲起来,惊浊,你这个电话来得巧,我正好也有件事要托你帮忙。”

  李惊浊说:“宗姨尽管讲。”

  宗姨说:“宗姨家有个小妹妹,你还记得吧?十七岁,就要念高二,现在正放暑假。”

  李惊浊想起来,说:“记得,叫雪浓吧。”

  宗姨说:“看来惊浊喜欢妹妹,好多年没见过,还记得名字。”

  李惊浊不敢轻易接话,怕再多讲一句,宗姨就要打趣,让他前去提亲。

  宗姨又讲:“雪浓不笨,就是不肯用心做功课,你去做个榜样,帮宗姨讲一讲她。”

  李惊浊高考之后,没少帮父母分这方面的忧,常有父母的亲戚朋友让他去帮忙教育自己的儿女。别人他尚可回绝,宗姨帮他许多,他不想不去,便说:“我试一试,哪一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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