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整整一年，易持，我很想你……”唇分，梁断鸢却还贴的极近，呼吸发烫，他好像只是自语，并不需要回答，因为再贴上来时，灼热的，湿软的舌近乎侵略地探入口中，有双手插入脑后发丝，压着易持愈加深入。</p>
<p>想？我们分明……每天都能见面。</p>
<p>啊，是那个吧，安易持迷迷糊糊想，在那个病人们几乎没有隐私的病院，在那个无处没有打探目光的狭隘的病房走廊，就像自己难捱的时候总想闻闻香烟的味道，因为那是梁断鸢的某种替代品一样，梁断鸢想念的，是自己的……味道么？</p>
<p>颊边发烫，有种近乎喘不上气的错觉……安易持膝下一软，被自己不要脸的想法击倒了，逐渐跪倚在床沿。</p>
<p>这下终于是自下而上的熟悉的姿势。</p>
<p>梁断鸢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向下，再向上，逐渐摸进衣服里去，肌肤相触的瞬间，好像无数细小电流贯穿脊髓，带着一路的酥麻和抑不住的痒，钻进心跳失速的胸腔里去。</p>
<p>游走的这只手转过腰际，循迹往胸口摸去，触到某一点，就好像</p>
<p>隔着骨骼与肌理，触到了易持跳动的心脏。</p>
<p>“嗯……”</p>
<p>安易持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亦或是什么也不想说，只单纯的因为……舒服，没忍住出了这么轻轻的一声。</p>
<p>然后梁断鸢揽着他的胳膊就紧了紧，贴在后背的手抓了一把，唇舌间的力道也不再温柔，交缠之间带上了牙齿的噬咬，生出些如同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狠来。</p>
<p>吞噬。</p>
<p>抵舔。</p>
<p>吮吸……</p>
<p>凶猛的力道叫安易持只觉得腿软，恨不得就那样跪进梁断鸢怀里去。</p>
<p>“呼吸。”梁断鸢掌心停在易持胸口，暂停下来，“心跳的太快了。”</p>
<p>他还顾着易持是个容易失控的病人，易持自己却全然没有那样的觉悟了，跟着他的指示深呼吸不过两回，一伸手揽了梁断鸢的脖子，再一次贴近。</p>
<p>“吃过……药，没事的。”贴着梁断鸢的唇，他说，“抱抱我，好不好？”</p>
<p>“我也很……想你。”摇摇欲坠的克制崩了弦，梁断鸢伸手扣住了易持的后脑，胸口的手掌后移，落在后背肩胛，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p>
<p>好像有熊熊烈火从唇齿之间蔓延，烧过后背肩胛相触的小片肌肤，烧过后脑发丛里插入的手指，也烧过安易持不知何时落在梁断鸢腰上的掌心……</p>
<p>还有什么阻碍，还有什么隔阂，还有些隔靴搔痒般的不满足，想要连同这些，连同两个人的理智——一并烧掉……</p>
<p>直到隔着一道墙壁，传来不甚清晰的开门的声响，一室渐热的气氛终于被打断，安易持不情愿又有些慌张地，推开梁断鸢，低头躲避般喘息，</p>
<p>“是曹阿姨来了吧，要，我得去帮她打打下手。”</p>
<p>“现在？”梁断鸢一把拉住他，扫一眼单裤下变得有些显眼的一片布料，“不行，呆着别动，等会儿再出来。”</p>
<p>果然，安易持好像这才迟缓地发现身体的异常，连同回想起方才自己毫不克制的热切，脸红瞬间就蔓延到耳根。</p>
<p>“别不好意思，我喜欢你这样。”梁断鸢笑出声，拍拍他的脑袋，交代，“等会儿自己把水杯端出去，好么？”</p>
<p>“嗯！”安易持点头，终于抬眼看他，当真是臊的眼角发红，“你，你现在，能出去……？”</p>
<p>“还不行。”梁断鸢用微凉的手背贴上安易持脸颊，蹭了蹭，“我去隔壁反省一下，我爸该从书房出来了。”</p>
<p>他探头在安易持唇上轻轻啄一下，舌尖勾过唇角，然后起身走了。</p>
<p>门轻轻打开又轻轻阖上，安易持就着跪坐的姿势，身子一歪，倒进刚刚叠方正的被子里去，一手抚上胸口，贴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自言自语，“真的要坏了，冷静点……”</p>
<p>二十分钟后，厨房，等曹阿姨把提来的大包小包蔬菜放进冰箱收拾好，把一顿饭要用的材料泡进水池里，又将蒜瓣葱花一一切好，分别装进盘子里备好时，梁断鸢先出了房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