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闻凉应该闹啊，他为什么不动了，他为什么不说话，这又是一种症状...是吗？楚佑忙于猜测，又忙于安抚闻凉，闻凉却始终像个玩偶一样，看不见面前的人，也不说话。

楚佑越来越害怕，他慌忙地打电话给姚邻想。姚邻想带着两个人开车离开，直奔诊所。

姚邻想先带着闻凉进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楚佑坐在外边的凳子上，手指抓进自己茂密的头发里。他身边坐着的人看出了他的焦躁，不由地转过头来。

“楚...楚佑？”

楚佑这才转过头来，眼神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竟然在这里看见了车蝉。

车蝉挠挠头，很久之前那些两个人争斗的场景不自觉地涌现在脑海里，他摇了摇头，讲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挥出去：“你怎么在这里？”

楚佑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说出最重要的事情：“闻凉在这里，闻凉刚进去。”他用下巴示意前面的办公室。

“闻凉进那个姚邻想办公室了？不是闻凉怎么会在这里？！”车蝉恍然大悟，之前闻凉告诉他在新界见到楚佑了，所以他们已经相认了...：“你带闻凉来他这里治病...他他他靠谱吗？”

楚佑一个头两个大，车蝉都知道这么多，他楚佑竟然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姚邻想的你先告诉我。”

车蝉满不在乎地说：“他撞我车。我找他索赔。闻凉现在怎么样，我跟他好久没联系了。”

楚佑露出了尴尬又心虚的神色。他觉得车蝉特像闻凉娘家人，而他作为陪伴闻凉的人，没有承担好照顾闻凉的责任：“他...他刚才是...有点不对劲，但是姚邻想在研究关于自闭症躁郁的项目，他有一定把握。他是我大学同学。”

“也是够巧了...楚佑我告诉你，闻凉要是在你那里更严重的话，你就死定了...”车蝉露出阴狠的骇人的神情。那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冷漠狠戾，只有对于闻凉来说，他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不用你说，我自己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姚邻想出来了一下，他说情况有点复杂，让楚佑先去把晚饭吃了吧。

“咳...你俩认识了啊。”他看了看车蝉，又看了看楚佑。

“我们俩是高中同学。”

姚邻想“嗷嗷”了两声。

“那闻凉呢？”楚佑问。

“...他不太想吃，情绪也有点阴晴不定，现在不要给他压力了，让他安静待会吧。”

楚佑和车蝉沉默地先去吃饭了。

这里离车蝉的酒吧挺近的。车蝉提出请客，反正他酒吧也提供正餐，直接在那里吃就好了。

“你这离我公司也蛮近的啊。”楚佑说了一句。

“是啊，接着跟你抢生意。”车蝉意有所指。

楚佑低着头笑了，不过很快他又陷入了不愉快的状态。“我确实，在闻凉这里很失败啊。”

“操他妈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车蝉用酒杯捶了捶桌面：“你要是也这样了闻凉怎么办。闻凉可是把你敬若神明的。”虽然车蝉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不过闻凉在这几年来提到楚佑的次数确实不算少，看得出来他是真挺在乎楚佑的。

楚佑抬起了眼：“闻凉是跟你说过什么吗？或者说，他之前状态怎么样？这三年...”

“怎么？你从他那里没听说出来什么呀。”车蝉想了想，大概闻凉确实不想然楚佑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吧。包括之前知道自己在楚佑公司之后，他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的意愿。

车蝉只能说：“他确实，过得挺不如意的。他本来就走投无路，又不愿意让我多帮他，那爸爸简直更不是人...有时候他还想自杀...”

“你说、什么？？”楚佑心里一股寒气直往头顶冒。

车蝉看了楚佑良久才说：“我有时候，真想捶死你们。”

车蝉怕闻凉受什么刺激，所以不打算见他了，楚佑一个人回到姚邻想那里，在座椅上空荡荡地发呆。

不，其实他也不是在发呆，他是在想，如果他没有遇见闻凉，闻凉会不会哪一天就潇洒地离开了，不带走任何东西，不挂念任何事物...楚佑想想就害怕，他不敢想那种结果。

车蝉刚才说，要捶死谁们，那些人，是指谁？楚佑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那个真实答案了，他想的那个人，那个答案，马上呼之欲出。

☆、答案终于出来了

姚邻想带着闻凉出来时，闻凉看着已经好很多了，除了一抹红晕在脸上浮现，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了。

楚佑带着闻凉走出来，夜色都已经把天笼罩。闻凉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楚佑：“对...”

“不许说。”楚佑拉住他的手，在手心捏了捏。

“照顾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楚佑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