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凉低着头，轻声说：“但我是个累赘啊。我不想耽误你。”

“闻凉，你怎么回事？”楚佑怪埋怨的语气说：“你忘了你以前星光灿烂的时候了，你忘了你以前优秀的时候了？你现在的样子，不是你本来的样子，你不过是被黑暗罩住了，等我们揭开那一层黑布，你还是那个发光的闻凉，你懂不懂？”

楚佑那手掌捏了捏闻凉的脖颈。闻凉，别再这么说自己了。

楚佑带着闻凉回到市中心房子之后，楚佑就打定主意要跟闻凉一块睡。房间是有两个卧室的，之前两个人是分开睡的，今天楚佑想破一次例。

也许他这次破例，以后天天都会破例了...

闻凉愣声：“我...你...”

“我不怕，你怕啊？”楚佑故意跟他说轻松的玩笑话：“高中的时候咱俩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你怕什么啊。”

闻凉听不得楚佑这种话，转身回房由着他自作主张了。

楚佑把自己的睡衣和被子枕头都拿过来，当着闻凉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受惊的闻凉立刻转过去：“你就不能回到你的屋子换！”

楚佑好笑地说：“我就不，我就要让你馋我身子。”以前闻凉就是这样害羞的，看来岁月流过了很多，但还是有些东西没有被改变的。

楚佑如愿以偿钻进了闻凉被窝，他像个八爪鱼一样搂住闻凉。他感受得到闻凉呼吸一顿。闻凉还是和以前一样，全身都冰冰凉凉的，睡姿也乖，一动不动。

“闻凉版冰块永不过时。”楚佑呢喃了一句。

闻凉愣了一小下，随即笑起来。

闻凉还能笑着，还能被他逗笑，真的太好了。

“闻凉你心情好些了没。”楚佑略带委屈地问，还晃着他的小手。闻凉骨节很分明，但是手掌很小，握起来很舒服。

“嗯。”闻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告诉楚佑，让楚佑痛苦、犹豫、难受，这不就是所谓的真正的对不起楚佑的地方吗？如果有一个人倾尽所有愿意帮你，你连一个心事都不会向人倾诉，那他该有多憋屈啊...

闻凉终于在深夜里睁开了闪着光的眼睛：“...当时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封闭了。我觉得我的眼睛、嘴巴都被堵住了，好像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等到姚医生那里，我感觉那些封闭的东西离开了，我开始想要拼命地发泄，我差点把姚医生当成苗鑫揍...”

“我真的不知道，苗鑫从接近我、到离开我，全部是完整的计谋和布局。难道那么长时间对他的照顾，我就换不来一句好话、一点陪伴吗？我在他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吗？”

楚佑握紧他的手：“他那样的人，没资格评判别人。他是错的，他有眼无珠。”楚佑已经联系人把苗鑫带出京城了，如果好一点，苗鑫只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如果坏一点，苗鑫别想在这个国家混了。

他真的自作自受。

“但是我想跟你说...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好的，我也会把答案告诉你的。总有一天。”闻凉伸出胳膊，凭感觉抓到了楚佑的肩膀，楚佑竟然感觉到一阵阵热度：“只是为了你...谢谢你楚佑。”

楚佑听到闻凉此刻的话语，深夜里竟然也觉得身边有一个温暖的炉火在烤似的，实在是太温馨、太暖和了。

也确实到夏天了，多数人都穿上了短袖。楚佑从自己的柜子里找了几个勉强适合闻凉的短袖衬衫给闻凉穿上，不过这些“适合”终究还是比闻凉本来的身段大一点。每次楚佑看到闻凉疑惑地看着到大腿根的自己的衬衫，他就觉得好笑。还是赶紧找时间带闻凉去买衣服吧。

最近公司事情挺多的，楚佑和其他公司又谈了几个关于“夏日”主题的项目活动。每每新季节开始，公司就是好一阵忙活。

而且他想教闻凉一些在公司实用的金融的知识和经验，方便以后更好的工作。楚佑每天不是在谈公事就是在教知识，闻凉就坐在旁边安心又认真地听着。闻凉不管做什么都好认真啊。每次身边有其他公司职员的时候，闻凉总会一本正经地抱着一打资料说“楚总我...”，或者开会时穿着笔挺的西装、拿着一支笔在一旁记笔记，偶尔弯下腰在楚佑耳边说“楚总这个...”

回忆那些画面，楚佑浮想联翩了。

闻凉的秘书职务当得确实很不错。那些跟闻凉有接触、公事的人肉眼可见到闻凉的认真和进步，他们一直觉得闻凉身上有一种挺乖的气质，现在更是富有魅力和带着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

向来不拖时间的楚总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站在一旁等闻凉下班，闻凉还坐在椅子上修改他负责的提案，本来他只需要检查一下然后决定行与不行，但他直接帮人家部门修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