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活儿不好?(93)

作者:黄花九梨 阅读记录

两杯酒下肚,时灿微醺的说,“还记不记得,你说我不去较真求证,是因为我不在乎……”秦泽汐反问,“不是吗。”

“是,也不是。”

时灿笑了一下,声音越发无奈,“那时候我不敢求证,因为不知道会得到什么结果和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你与他有关,还是与他无关……我只需要和自己强调,你不是他。

记住这一点,我就可以用‘不在乎’对‘不敢’进行伪装。”

秦泽汐不吭声,安静的做个聆听者。

时灿的话断断续续的,不知从哪里开始,亦不知去向何方,“你说我们在画展见过,我很认真去回忆,但是完全想不起来。

我甚至不知道《Seamas》是哪一天卖出去的。”

当年《Seamas》经历过一系列的巡展,而秦泽汐决定买画之后,还经历了说服爸妈的过程。

一前一后,两人自然寻不到个确切的时间在记忆宫殿中定位。

关于当年那些画展,时灿记得的不是与林仰有关,就是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片段。

比如,一对情侣曾在林仰的画前求婚成功,男孩子牵起女孩子的手,许诺未来几十年的陪伴与依靠;比如,一位女性在躲在画展的角落泪流满面,拿着电话小声嘟囔“移植”一类的字眼;再比如,一个男人因为观看画作太过专注而忘记时间,导致他的助手必须以广播寻人的方式来找他;……时灿早已忘记这些人的长相,能记住细节,也不过是因为引起了他与林仰之间的讨论。

比如目睹了求婚男女,时灿与林仰讨论彼此对婚姻的想法和概念。

说到底,一切都和林仰有关,仅与他有关。

“想不起来没什么。”

好多年之前的事情,秦泽汐压根不计较,“那些不重要。”

重要,时灿没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多希望能回到过去,时灿便能从林仰身上分一点精力,然后去竭力寻找站在自己身边那个绝望而痛苦的灵魂。

哪怕一分钟也好,看一眼也罢。

他想对十几岁的秦泽汐说,你未来会耀眼夺目,会让许多人倾心不已。

而我,也在其中。

所以,拜托你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

两人的话题以《Seamas》开始,却不知怎么落在了秦泽汐身上。

回过神时,时灿已经有些醉了,而他惊觉此时此刻只想听秦泽汐说他自己,说起过往那些时灿不知道的事情。

《Seamas》、林仰,这些缠绕在时灿周身的字眼忽变得索然无味,全不及秦泽汐来的有吸引力。

不仅如此,时灿还想去秦泽汐的房间看看,他想看看那张有些破旧的海报,想看看书架上琳琅满目的手办,想看看衣柜大门夹着的衣服角究竟是一件T恤,还是一件卫衣。

除此之外,时灿更想探索秦泽汐的精神世界,想知道数学之于他是何种吸引力,想了解参与商业项目的秦泽汐以何种姿态与对手交流,想聆听除过开朗向上的一面之外,他还有怎样的失落心事。

冰冷的月光轻轻亲吻两人的脸颊,而酒精则熏红了脸颊,产生些许温度。

“你动过手术,所以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

时灿一边说,一边笑,同时还忍不住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所以你的‘喝醉’,都是骗人的。”

“也不完全是骗人。

小酌怡情。”

秦泽汐勉强接受指责,“酒不醉人,但是生活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我沉醉。”

“小骗子。”

时灿吐槽一句,心中忍不住想:最初他以为彼此间的联系只有性爱,还是不怎么和谐,各方面需要调教的那种。

后来,他们有了更多的联接,甚至被母亲“捉奸”在家。

现在,在时灿说“算了”之后,彼此间坦诚相对再无秘密,竟建立着牢不可破的联结——以过去的经历为针线,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串联起来,缝合之处紧密无间。

不对,这些联结早已存在,只是到了这一刻才清晰明了。

身体明明越来越远,心意怎么会越来越近?“不是你说的吗,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我有事瞒着你也正常。”

秦泽汐活动肩膀,进而帮时灿倒酒,淡淡地说,“可能直到现在我还有事瞒着你。”

那也正常,毕竟按秦泽汐的心思来说,指不定谋划了多少花花肠子,“说来听听。”

时灿忍不住追问,同时又觉不甘心。

凭什么自己萌生醉意,而秦泽汐还清醒疏离;凭什么自己的视线跟着他,而秦泽汐却冷冷望着酒杯;凭什么……时灿撑着手臂前倾身体,拿起酒瓶对秦泽汐说:“把你心里的秘密都告诉我,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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