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了？”

楚茨觉得，自己要是把孙茗烨那些冷漠的话说出来，林杉可能要伤心得连下午的课都听不进去，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喜欢他？”

“干嘛这么问。”林杉奇怪，“我喜欢他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我不是大一就对你坦诚过我的性取向了。”

“不是这个问题……”楚茨无力地扶额，心想在某种意义上，林杉和孙茗烨的确还挺合适的，都很擅长对别人说话的话随意发散联想。

“总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林杉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楚茨心里几乎生出几分怜悯：“好吧，但我要忠告你，舔狗到最后可能会一无所有。”

“胡说。”林杉斥道，“我又不是。”

楚茨默默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孙茗烨之后，楚茨又私底下偷偷去打听了一些关于孙茗烨的事情，心情更加沉重了。

“那个人啊，我听他们院的同学说过，听说他挺那啥的，大一时就有好多人见到他在校门口上过不同的豪车。”那个同学是这样说的。

楚茨很吃惊：“确定不是亲戚什么的？”

“不是。”那同学说，“他神神秘秘的，哪里像对亲戚了。而且，有人亲眼见到他和一个中年大叔搂搂抱抱的。”

“啊……”

“不过你问他干什么？”那同学又问，“我们好像也不和社团那边打交道。”

楚茨不想惹他怀疑，赶紧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没事还是不要接近那种人了，免得惹一身腥。”那同学最后劝他说。

这下轮到楚茨头痛了。

“所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楚茨忧心忡忡地跟简医生打电话，说他的朋友可能要吃大亏了，问他要怎么办比较好。

简医生却出乎意料地表现得很冷淡：“楚茨，你确实管得有点多了。”

“会吗？”楚茨说，“可他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了，万一他被骗了——而我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还是瞒着他……”

简医生笑笑，耐心地说：“楚茨，我理解你的心情，不想让朋友受到伤害。但是首先，你能够确保你知道的就是事情真相吗？”

“大家那样说的啊……”楚茨嘟囔。

“大家并不代表真相，万一其中还是另有隐情呢？”简医生说。

楚茨虽不服气，但想想自己确实对孙茗烨对他说话的态度不喜欢，所以先有了成见，也不好意思再反驳：“好嘛，我知道了。”

第22章

周六简医生休息，拖过了整个假期的聚会也终于得以实现。

地点照旧是在左宁那里，简医生上午来接楚茨。他之前没对林杉说是和简医生去吃饭，林杉只当他又要回家，问都懒得问。

聚会来的人也不多，楚茨毕竟头一次和好几个简医生的朋友一起吃饭，加上他们都是简医生的同龄人，和自己想必也没什么话说，因此心里紧张得很，从下车就全程紧紧攥着简医生的手。

简医生觉得他的手心都要被抓得汗涔涔的，忍不住笑：“不用这么紧张，你不想说话也没事，只管吃就好，别的有我在呢。”

“可是……”楚茨吞了吞口水，“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简医生捏他的手心，“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楚茨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我就不和你来了。”

简医生笑了：“好啦，我再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楚茨皱着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头放弃：“等我想起来吧，但是你要记得啊。”

简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记得。”

楚茨心情好了一点：“走吧走吧，我都饿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左宁和另外几个楚茨没见过的人都到了，正坐在一起喝茶。简医生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分别介绍了他的朋友，最后正式地介绍楚茨，拉着他的手说：“我男朋友，楚茨。”除了左宁，其他人似乎都诧异了一下，但不愧都是成熟的大人了，谁都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只礼貌地和楚茨问了好便和简医生寒暄了。

楚茨刚被他们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过，怪不自在的，悄悄地往简医生旁边挪了挪。简医生给他倒了杯水，随口问：“向晚呢，怎么还没来。”

“说路上堵车了，晚一会儿。”左宁说，看了看双手端着水杯乖乖地喝水的楚茨，欲言又止。

“怎么了？”简医生问。

“你没和我说楚茨也会来。”左宁说。

简医生皱了下眉：“那又怎样？”

左宁又看楚茨，见他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自己，站起身来，示意简医生：“你跟我过来一下。”

楚茨不解，忐忑地叫：“简医生……”

简医生摸了摸他的头：“乖，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