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骑士(179)

作者:tecscan 阅读记录

她说:「我看过这本书。」

(主讲人停顿)

不只如此,她接着说:「我家有三本。初版第一刷英文版,初版第一刷德文版,还有最新的版本──不是这一本,」她指着我的书,「比这一本再旧一些。」

然而,更惊人的是:莎拉表示她的爷爷认识弗朗克.鲍尔──照她的说法,他们是战友。

这简直叫人不敢置信。

于是她开始说那几个「我听了几百遍」、「简直倒背如流」的故事。

(切换下一张投影片,一名身穿囚衣的男性)

这是莎拉的爷爷,马克思.柴斯。

我拜访了莎拉的父亲和叔叔,从他们手上取得一些相关的文件,大略整里了马克思.柴斯的经历,在此简要说明:马克思.柴斯于一九四五年作为战俘被送往英国,在此之前,他服役于大德意志师。一九四四年在战斗中受伤,被送往后方医治,伤愈后他并未回到原来的部队,而是被派往法国。法兰西解放后,被俘虏的柴斯先后在几个临时战俘营间来来去去,最后被送往英国。

按照莎拉的奶奶反复提及的罗曼史──让我省略细节──战争结束后柴斯并未即刻被释放,而是被遣至农家劳动,也是因此才与农场主人的女儿──莎拉的奶奶──相恋结婚。柴斯从里在英国落地生根。

柴斯先生的遗物大多由莎拉的叔叔──班杰明.柴斯先生,我们就叫他班吧──收藏,班是花最多时间陪伴柴斯先生的人,他提到自己的父亲生前持续和德国的亲友联络,到了晚年都未曾间断。

班提到柴斯先生有个兴趣:搜集明信片。他的某些亲友似乎深知这一点,柴斯生前总是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在班的同意之下,我们搬走了那几箱明信片,一一记录寄件人姓名以及寄送地址;柴斯先生收藏十分可观,整理起来煞费苦心,幸运的是我们很快得到了回报。首先,我们挑出了所有以德文书写的明信片,其中有超过三十张署名「弗朗克」!虽然没有一张明信片写上发件人的姓氏,但是我们对照了笔迹,大致确认了这些来信全出自同一人手笔。只不过,我们接着又遇到了麻烦,那些明信片的寄件地址来自世界各地,鹿特丹、加州、圣彼得堡、哥本哈根等等,只有极少数来自德国本地;我们一一查找了寄件地址,几乎全来自旅游名胜和旅馆,再对照了寄件时间,显然这位「弗朗克」一年去外地旅游一到两次,这些明信片多半在复活节长假和圣诞假期寄送。

这一条线索断了,我们只得埋首纸片堆继续努力。

在整理明信片的时候,我们发现那些以德文书写的邮件中,有部分是柴斯先生本人寄回家的,可以想见这些也是旅游的纪念品;进一步检视其内容和寄件地址,我们发现有好些来自法国一个特定的地址。其中一张明信片吸引了我们的注意──那显然是柴斯先生本人和朋友的合影。

那张照片本身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当我们翻到背面,那上头的字迹却清清楚楚

和奥斯登,弗朗克,埃尔温,尤霍。

01.25.1992

各位──请看。

(讲者秀出一张模糊的照片)

(台下交头接耳,嗡嗡声不断)

这张照片,各位、各位(讲者提高音量,示意台下安静)──这张照片再一次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虽然我们曾大胆地假设弗朗克.鲍尔真实存在,并着手验证其真实性,但是如今,小说人物真实存在的证据摆在眼前,那种冲击排山倒海,难以形容。我们立即去信法国,在信中留下电话、电子邮箱,然后──不可思议地得到了回复!

各位(再次示意台下安静)──眼看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我们无法停止了。

此时我们申请了第二次延迟报告,这里再次向各位说声抱歉。

刚才说到,我们收到了回复。那是一通越洋电话,来自一个不认识的号码,说话的是操着浓重口音的女性,当她说自己叫「鲍尔」时,我几乎要跳起来。

来电的人说她是玛莉尤.鲍尔,奥斯登.鲍尔的孙女。她的祖父收到了信,请她代为转达。我不确定这位鲍尔女士和我们要找鲍尔先生有什么关系,还没来得及询问,突然,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对话的人变成了男性,一连串的法语我只听得懂头两句──「小女士,Hello」、「日安」──幸好玛莉尤再次接手,在电话中解释:你们找的弗朗克.鲍尔,和我的爷爷是堂兄弟。

从玛莉尤那里,我们得到了一个地址,那是弗朗克.鲍尔的现居地,斯图加特城郊的一处赡养院。

我们立刻连系赡养院,是的,那里住着一名「弗朗克.鲍尔」──到此已无须再怀疑这个弗朗克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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