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里+番外(85)

作者:二尖瓣狭窄/迟雎 阅读记录

我一下蹦了起来,上不了棠翎的一腔愁绪顷刻间全被山风吹散了。

我以为到后院能看见金花良心发现后的一桌丰盛佳肴,却没想到先闯进我眼中的会是浓浓的灰烟。

要不是海湛跌跌撞撞地从烟里走出来,我险些将其定义成山火然后直接拽着棠翎跑路。

海湛那张脸被黑烟一熏实在太像奥尼尔,虽然不大合时宜,但我还是爆笑出声了。

他跟被烫了似的,忙不迭把手上的袋子往空地一扔,我们才瞧清那里面装着的都是烧红了的碳,据他所说,好像是把酒和油一下打翻在炭火盆里了。

金花的尖声从烟后传来:“法师你太不小心了!”

海湛摇头晃脑叨了句“善哉善哉”,然后十分不检点地撩起灰衫下摆擦了擦脸,这才和我们对上视线:“没什么大碍,快坐吧。”

我和棠翎刚刚坐下,就瞧见淳觉从一旁的厢房里摇摇晃晃地冲到了后院来,瘦弱的肩膀上担了两桶半满的水,嘴上还挂着一句“哪儿着火了哪儿着火了”。

金花直笑,端着铁盘走了过来,上面摞着饱满的肉串,被油一烤香味四溢。

海湛的眼神先是不可抑地在那之上停了好几秒,回过神来后才不着痕迹地移了开,就着传道解惑的理念,他拍了拍淳觉的肩,回答道:心。

淳觉显然是有点不能理解当下的局面:“老师,这是……?”

海湛先是神秘兮兮地摇了下头,然后抓起一把肉串举过头顶,口吻平静但内容劲爆:“这是party,淳觉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坐下一起吃。”

先惊怪地叫出声的还不是未经世事的淳觉,而是我,我一掌拍上海湛的肚子:“交出肉质饶你不死!回屋敲你的木鱼去,肉都是我们俗人吃的,有你什么事?”

海湛只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就像是拉帮结派似的,他还亲自递了一串给了局促不安到极点的淳觉。

吃到金花烤的五花肉我的眼泪几乎是把把的掉,金花问我好吃不好吃,我跟羊癫疯似的点起脑袋来。

我突然想起:“为什么还有这么一出啊?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海湛诧异地看了我一下,眼里全是“你怎么会不知道”,于是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威胁他喝酒吃肉的事。

至于什么日子,海湛倒是解释了:“是行明行渡受邀去对岸交流的日子。”

我说得了吧,有什么藏掖的必要吗,这里谁不知道你海湛是个又花又假的和尚。

金花边烤着我之前浇水的小土豆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俩真不知道,还是给他留条底裤吧。”

我不忿地朝海湛做个鬼脸,而他今天撒了性打算用口舌之箭回击我,我见状便马上栽进棠翎怀里,以此筑好“不看不听”的绝对防御堡垒。

没想到棠翎却轻轻躲了开来,抱肘靠在树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油会弄到衣服上。”

海湛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看得我想用手上的竹签一剑将他穿喉。

金花见棠翎闲着,出声道:“棠小哥,你下午冻的水呢?现在可以拿过来了吧。”

然后我就眼瞧着棠翎从院后的小溪里拎回了一个竹筐,里面放着几盒大世界橄榄汁。

他递给我的时候我又仔细揣度了一下金花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棠翎,你早就知道?!”

棠翎眨了眨眼。

“怎么不给我说啊?”

“你在练琴。”

我举着肉串臊得直拍大腿,原来早有这项行程,怪不得棠翎刚刚誓死不从呢。我还以为今晚趁着大家入眠可以在舍业寺大展身手,想来刚刚我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了,海湛他们来叫人还不得撞了个活春宫。

也不知道海湛是不是把橄榄汁喝成了国窖1573,到后面他的重点便不再落在“吃”上了,反而突出一个“讲”字。他本来是想给淳觉解释一下在同一规则下其实是可以有不同的意识形态的,或许是打算为自己佛道叛逆中年的起额峮意淋捌雾肆熘溜捌肆叭身份开脱,可讲到后面便成了“他是怎样走上这一条不归路”的个人自传。

说出来谁信啊,人是正经大学生,还是学地球物理的。

棠翎可能觉得好玩,听得很认真,后来还像个中学同桌一样悄悄给我说他之前在屋里看见过海湛以前的照片,还是长头发。

结果这话被金花听了去,她激动道她也看到了,于是给我们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

那照片一瞧就时代久远,都有些褪色了,上面的海湛像流氓一样蹲在树上,带着墨镜,穿着印着the cure的滚T,烫过的头发又长又乱,好像堆上去的草垛。

我的感想是我在路上碰到这种人的话会绕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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