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下花开(119)

作者:点有 阅读记录

这样的人看似很难接近,实际上一不小心踏进他的领地,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接纳你。

难怪会被何晚拿捏地那么仔细。

支桑张了张嘴:“跟我之前一样?以为同桌是女……”

他的“的”字还没说出口,唇上突然一热。

白以肖抓起支桑的右手,盖住了支桑的嘴,在一尺的地方目光沉沉地看着支桑的眼睛。

这是……用别人的手给别人禁言?

……这也太他妈幼……

白以肖吻上了支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蔓延开了。

隔着一只手,眼睛离得却很近,几乎目光都纠缠在一起。

支桑还没反应过来,白以肖就结束了这个动作,依旧困懒地抱臂半睡着。

只是,薄唇微启:“你也可以误会。”

支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何晚的众多垃圾话涌现在他脑海里,比如,坐你旁边都嫌恶心,谁知道基佬天天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垂涎同桌……

但是,很意外的,支桑没觉得多排斥白以肖的性取向。

刚刚在饭店他还跟白以肖建议当互相友爱的好同桌,上了车白以肖就以这种方式告诉支桑,他不介意支桑像何晚一样恶心他,随便支桑和所有正常人一样看不起同性恋。

白以肖现在不在乎同桌怎么看他,这是一种宣誓,跟他浅棕色眸子里的野性很像。

支桑这样理解了这个手吻。

公交车上的两个少年都沉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以肖:他妈的不是这样

第52章 粉色

零散的风把一卷落叶散到半空,看起来像打散了一团金色的云。

其实每一年的秋天来得或早或晚,每一年季节的变迁,总是在学校里留下最深最深的痕迹。

学校里的时间永远被安排地那样满满当当,而那些季节尚未褪去的烙印,就会在这些对时间最敏感的人身上,开出不那么让人舒服的毛絮。

余习在食堂最左边的窗口等到一份酱饼,再出来时候夕阳已经把金光收敛得干干净净,还没回到教室就落下晚暮,这就是深秋了。

夜幕很少在他还没回到教室时候就降临,这些似有似无的时间的毛絮总是在提醒他,抓紧完成这个时间段的任务,他在心里清算了今晚的任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去。

余习第三次走回操场的西南拐角,这里正对着东北风来的方向,夹着湿意的风会把那沙坑里细小的沙砾翻到外面,在不经意的时候落进过路人的鞋子里。

所以从这走的人很少。

十七八岁的时候,出行总喜欢拖朋带友,三三两两,很少有一个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情况,但是当他在尚且少年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要独自珍惜的世界,那么全世界也就可以和他无关了。

余习大概也是这一类人,他好像无意又好像格外在意地在那些半秃的树下走来走去,从树的间隙里,还能看到不远处一群打球起哄的男生。

最高的那个男生从三分线外跃起,有力熟练地把球直直打入篮子,碰撞声在球篮的颤抖中荡漾开来,空气仿佛有形地溅成一束巨大的玫瑰。

等余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拍了下来。林亦打球也是这个样子,不过他更随意地多,会在投篮时候张扬大笑,在空气尚未恢复的热烈里温柔低语。

只不过林亦并不会穿一中的校服打球,再者说,余习对他穿校服的印象还停留在最早的时候,林亦站在矮墙上回头打手势的样子。

余习的饼只啃了一半,他并不喜欢这样的酱饼,其实又硬又厚咬起来很不舒服,只不过买这个,可以最快地缩短吃饭时间。

那块饼最后也没有吃多少,它在秋风中很快冷掉了。余习杵在垃圾桶前面,神情游历地叠着包装袋子,那些纸张折叠时琐碎的声音在遥远的欢呼声中变得越来越明显。

垃圾桶里装着满满的一筐枫叶,生活里的枫叶不像文艺作品里那样美好,通常红得漂亮的很少,更多的是蜡黄,带着点点的虫洞。

但当它们这样一大把一大把地堆在一起的时候,就突然有了一种礼物的味道。

余习看着那一大桶的枫叶,最后把脏袋子包起来揣进了口袋。

人少年时候都是多愁善感的,可能有的人偏偏对一些无人察觉的事物温柔,这看起来有点傻。

但是如果有个人也在这,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傻的事情,比如抱着一大捧的落叶,当做真正的礼物送给他。余习想了一会那个人的笑,那样鲜艳又旺盛的笑,可能真的挺搭秋天的一中的。

他用无关紧要的一桶落叶,给自己找了个自认为充足的理由,把手摸进干燥粗粝的冲锋衣口袋,在里面一层捏到手机硬质的外壳,带点力气就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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