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下花开(93)
再后来,那个学姐和白菱成了朋友,白菱知道了她叫柏宜萧。
…………
白菱想起了那句歌词,就把它当做了愿望,在心里默默许了出来。
“希望以后,每一次的生日里都有烛光,烛光迷离处是你的面庞。”
刚许完,她就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很快灯就被白以肖打开,这个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生日愿望的哥哥侧过脸别开目光,敷衍道:“赶紧弄完睡觉。”
支桑把那礼物盒子递给白菱,下巴微微侧向白以肖,用眼神说“你哥送的”。
白以肖“咔嚓”把支桑的下巴掰了回去。
白菱:“……”
白以肖开始面无表情地看手机,一只胳膊曲起,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一副三天三夜没合眼即将要进入半死亡式昏睡的样子。
支桑无语。
白菱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亮晶晶的白色手表,造型很素,倒是配白菱这样单纯干净的学生。
手表的表盘里精致地雕了一个白色的菱角。
三人都是一片安静。
白以肖这个人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一本正经地摸出刀开始切蛋糕。
第一块,给白菱,白菱浑身僵硬地接下。
第二块,给支桑,支桑蹭着鼻子接下。
最后自己切了一块,默默放在跟前。
“吃。”他淡然地吐出一个字。
三人开始安静地吃蛋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三人最后死鱼一样躺在椅子上,桌子上还剩下最后一小块蛋糕。
“小桑哥……你吃……”
“……白以肖……”
“滚……”
白菱突然站起来,轻轻抹了一手指奶油,在灯光下看了看。
支桑以为她要吃,结果白菱突然把奶油抹到了支桑鼻子上,然后站在原地一本正经地拼命憋笑。
最后忍不住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支桑先是一愣,然后也立马站起来。
“你这□□裸地双标啊!我还给你买过河灯呢!不行,你哥也得抹!”
支桑说着就把白以肖按在椅子上,糊了一爪子奶油高高举起,准备在白以肖脸上盖章。
“啧,”白以肖皱着眉挡了一下,冷冷道,“滚。”
“你再说一遍?”
支桑也冷了下来,攥了攥拳头,居高临下地压着一脸烦躁的白以肖。
灯光很亮,白以肖被压在椅子上,从这个角度,支桑能看到白以肖的眼睫根处的灰色。
浅棕色的眸子在灯光下跳动着亮点,深邃的地方有古老的年轮。
房间里的三人都是一静。
白以肖看了看支桑的拳头,轻轻睁了一下眼睛,然后默然地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支桑顿了一下。
麻痹,你这一副任我揍的造型是怎么回事?
白以肖闭着眼睛抽了一下眉头,不耐烦道:“赶紧抹。”
“哦,哦。”
支桑茫然地把白以肖整张脸抹得一寸不剩。
白以肖:“……”
抹完两个人都坐了起来。
白菱看到一个失去五官的糊饼脸,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并且这次在椅子上笑到眼冒泪花。
白以肖默默地抹了一把奶油,盯着手上的奶油看了几秒。
三人又都是一静。
下一秒,白以肖突然按住了支桑的脚踝,然后一把拽过来狠狠抹了上去。
“卧槽,爸爸脸皮都要给你搓下来了,隔壁金字塔的木乃伊都没享受过这种操作……”
白以肖嘴上的奶油掉到支桑脸上,嘴唇抖了抖:“不许说脏话。”
支桑:“……”
三人用这一块塞牙缝都不够的蛋糕胡搅蛮缠了好一会,最终收拾完东西都已经精疲力尽。
“都一点了,早点睡,”支桑回头嘱咐,“明天我跟你哥在楼下等你。”
“小桑哥再见!”白菱缩回头。
支桑的脑瓜子终于清净了一点,走进了隔壁的房间,白以肖已经洗完澡倚在旁边的沙发里看手机。
房间里一片昏暗。
支桑拉开窗帘,外面的夜空清澈如水,房间里落入一片深蓝色的明亮。
倚在沙发里的人衣衫不整,在阴影里浑身晦暗,如果不是眉眼间的疲惫和冷淡,看起来就像是□□裸的挑衅。
白以肖只在白菱面前好好穿衣服。
支桑无语地扫了两眼,默然地开始脱衣服。
白以肖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落到支桑身上,跟支桑的目光对上。
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针,把两人的目光都挑了一下。
细微难辨。
“你在这脱?”
支桑懵逼:“不然呢?麻痹,你在宿舍又不是没看过,矫情个什么劲。”
白以肖今天晚上有点怪,不知道是从哄白菱开始,还是从支桑捶了他一拳开始,这人突然没了以往的浪|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