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得咎(61)

作者:贺铃响 阅读记录

(碎碎念)谁能想到一篇预想3k字完结的文我居然写到了三万多字还上了字数任务,从此长佩又多了一个没有头发的人。

第33章 (回忆刀,慎买

“哥哥,你能再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从那么多小孩里捡到我的故事吗?”

因为都吃了鸭脖,临睡前两人又一起重新刷了牙,用的是同一管牙膏,薄荷味很浓,刷完牙后岳钦满嘴都是薄荷味,杨涯又趁他不注意时飞速地啄了一下他的脸,现在可好,岳钦觉得自己满身满心都是薄荷味了。

他们一人一边躺在并着的床上,杨涯的手从护栏间穿过来,温热的掌心顺着岳钦的手臂一路向下,紧紧地包住了他的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杨涯的掌心很粗糙,结着厚厚的茧子,像一个经历过风霜雨雪的成年人才会拥有的手,眼睛却像是塞了许多片敲碎的月亮,流露出只有幼年期的小动物才会有的眼神。

这两样矛盾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让岳钦不禁又联想起了杨涯小时候的样子。那时的杨涯与现在截然相反,细皮嫩肉的,甚至能被纸页划伤,但总和个小大人似的板着张脸,除了烦闷和不高兴,几乎没什么别的表情。

于是他又和杨涯说起了过去的事,从两人初遇开始,一直说到了杨涯九岁之前。

之后的事他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到了后半夜,窗外忽然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既没有春雨的温柔,也没有秋雨的矜持,总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轰轰烈烈地展开,又在人们无法预料的时候戛然而止,像旧巷里老阿婆筛米的声音,吵闹的同时也在托举着宁静,让人昏昏欲睡。

所以岳钦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身为听睡前故事的人,杨涯却很精神,他用自己的掌心描摹着岳钦双手的轮廓,在确认岳钦真的睡着了以后,又偷偷地亲了一下他的鼻梁。

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两层护栏,在他做这个动作时,感觉像是在亲吻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杨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照理来说,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杨涯小时候被认为是感情缺失。

他和父母一起生活在旧巷,那里的环境虽然差,好歹也曾经有过一个厂区,化工基地搬走前不止留下了一片连成串的职工公寓,还留下了一所小学和一所幼儿园。

虽然都是公立的学校,却也因位置远离市中心而逐渐被遗忘。原厂区这一片,后来被市里的人们叫做是贫民窟,学校仅能勉强维持运作,给教职工开出的薪水很低,除了对学校有感情的,稍微优秀一点的老师都跳槽去其他学校了,无论小学还是幼儿园的老师都不多,学生却是只多不少。

杨涯上幼儿园的时候,学校里就只剩下两个老师了。

一个是六十多岁,没什么耐心的大妈,另一个则是大学刚毕业,来挑战自己,积累经验的。那时班上有六十多个小孩,两个人根本管不过来,所以她们忙的时候都在照顾那些哭鼻子的孩子,闲下来以后也只和自己喜欢的小孩玩。

爱哭的孩子惹人怜爱,爱笑的孩子讨人喜欢,而杨涯既不会哭也不会笑,在班上最没存在感。

只有在东西足够分给班上的每一个孩子时,老师们才会想起班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而小朋友们看他身上永远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也都不爱跟他一起玩,所以杨涯就像个幽灵一样,一直游离于集体之外。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校里也纠集起了一帮小团伙。

明明都是些还会偶尔尿床的小屁孩,却把社会青年那套学得有模有样,排除异己,霸凌同学,而杨涯作为班上唯一公认的怪胎,自然是首当其冲,成了幼儿园小团伙的主要欺负对象。

他们会把他的午餐扔到地上,一人一脚踩个稀巴烂,如果是包子的话,就把皮掰开,把馅会丢进茅坑里,然后把他踹过去,强迫他趴下去,把馅一点点地捡出来吃掉。

这就导致了杨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包子就会生理性地反胃,哪怕是在家里,他也只肯吃包子皮,因为他总觉得包子馅是臭的,上面沾满了茅坑里的水。

杨峥沢和宋素白从不过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却会因为他挑食而对他又打又骂。

杨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即使他的耳朵还被宋素白拧着,还是会面无表情地把包子馅儿丢进痰盂子里。

宋素白见骂他他不听,就会哭着吵闹着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沙发里打滚,说她真是倒了血霉,嫁了一个一无是处,只知吃喝嫖赌的老公不说,还生了这么一个感情淡薄的儿子,自己说他什么都不听,活像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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