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予夹着球，晃荡着双手，朝人群走过来，对一位穿着衬衫长裤、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生说：“队长，好了吗？”

“嗯，差不多。”穿着衬衣长裤、戴着无框眼镜的男生说道，“不过这位同学因为来迟了些，所以还没有认识。”

小武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卓牧，示意他说话。

卓牧望向张觉予，说：“我喜欢足球。”

“好。”戴眼镜的男生说道，“我是我们学校足球队的队长，我叫冯秋，你也先来介绍一下自己让大家认识先吧。”

“大家好……我叫卓牧，医学系神经科学专业大一，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踢球。”

“好，欢迎你来到参加我们的面试。”冯秋笑着说道，“听你介绍，参加过的比赛应该不少，你一般是踢什么位置？”

“左边锋。”

“也是进攻性球员啊.......这样，我是踢后卫的，我旁边这位，”冯秋拍了拍旁边以为微胖的圆脸男生，正是那天给卓牧传单的男生。“他叫田云树，也是后卫，你过一下我们，你看可不可以？”

“好。”卓牧把书包递给小武，小武冲他不停眨眼睛，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卓牧和冯秋、田云树三人一起走到禁区附近，冯秋和田云树前后错位站到离球门较近的地方，卓牧则站在点球点前方。

“卓牧同学，”冯秋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卓牧点点头。

“那好。”冯秋朝远处的张觉予招招手，张觉予便将夹着的球放下，猛地一脚，球飞速向卓牧右侧方飞来。

卓牧迅速做出球落点判断，立即抢占最佳接球位置，而冯秋和田云树也几乎同时移动位置。

卓牧接到球的瞬间，冯秋也立即上抢，卓牧一个肩部停球，迅速转身，过了冯秋，将球控在脚下，而田云树已经占住了卓牧的最佳射门路径。

此时，冯秋也已经回身上前，卓牧却不合常规地直接带着球正面靠近田云树，用外脚背将球轻轻一拨，田云树还没来得及反应，球已经从他两脚之间过去了，当他转身的时候，“嗖——”，球已经稳稳落进球门了。

“好球！”旁边的人大声喊道。

卓牧对着球门的方向发了会愣，恍惚了许久。

周围，人们在喊“好球”，声音年轻又清亮。被踢得脏兮兮的白色足球滚进门框里，打着旋儿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卓牧慢慢转过身来。

然而，他自己都还没回过神来，就先看到了田云树正脸色难看地望着他，对他说道：“我说这位兄弟，以前有人揍过你吗？”

冯秋笑着过来安慰田云树：“好啦，不就是一个穿裆过人嘛，别生气了。”

“什么叫不就是一个穿裆过人！”田云树吼道，“有他这样欺负人的吗！”

卓牧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自己刚刚确实是穿裆过人过了田云树。然后，他诚恳地说道：“抱歉。”

田云树原本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而已，见卓牧这样，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了。还是冯秋拉住了他。

而张觉予，此时正晃着两条大长腿，不紧不慢走过来，酸不溜秋地说了一句：“自己弱还怪别人太强！”

“好啦好啦，”冯秋和稀泥道，“卓同学踢得不错是好事嘛，没必要生气，没必要生气嘛。”

田云树还没说什么，张觉予便把手搭在冯秋肩膀上，指了指球场旁边的高个子男生，酸不溜秋地说道：“与其在这生气，你还不如直接去揍陆青楠那厮。”

田云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名高个子男生正捂着肚子大笑不止：“哈哈哈穿裆过人哈哈哈田小胖……”

田云树：“……啊啊啊陆青楠我杀了你！”

冯秋也跟着笑了，将张觉予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了下来，又回头对卓牧说道：“球踢得不错。”

而卓牧只是看着张觉予。

张觉予顿了顿，挠了挠头，眼神一会看向那边一会瞥过这边。

卓牧还是看着他。

于是，他便去球门捡球，悠悠踢着球跑进人群当中。

“张觉予，”卓牧伸手拽住张觉予的衣角。

张觉予停了下来，足球顺势滚到了其他地方。

“对不起。”卓牧说道。

张觉予直到自己脚边的球已经滚远了，才问到：“对不起什么？”

卓牧抬头，望着张觉予，说：“你。”

周围吵吵嚷嚷，队长冯秋在回答其他人的问题，解释学校足球社的事。球场远处，田云树追着陆青楠，似乎不打一架就不罢休。

卓牧看着他。

许久，张觉予忽然笑了，说：“那天是我叫陆青楠去给你送奶茶，故意说是你女朋友给你买了。”

卓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