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听说后，拼命劝他报名。

卓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让班长把他名字写上了。

于是，校足球队面试的下午，卓牧正在西体育场听院系学长开会，讲比赛事宜。

“按照学校规定，每个学院都至少要有一支篮球队和足球队参赛。虽然只是校级的比赛，但学校也是很重视的。况且，迎新会上我们系主任也说了，我们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医学系的学生就知道天天看书学习做实验啊，我们也要在其他方面活跃一下嘛。总而言之呢，大家尽力就可以了，名次什么的，暂时先不考虑。”

其实，学校组织的足球比赛一般质量都不会高，卓牧也不抱什么希望，他只是希望学长快点讲完，好放他去足球社。原本通知说这个会议不会开太久的，卓牧也计算过了，开会不会耽误他去足球社。

“我先问一下，”学长继续说道，“在场的有谁之前踢过足球？举个手我看看。1，2，3，……挺好，至少基本上都踢过，那大家以前都是踢什么位置的，我们来排一下……”

学长这是要在会议上安排球队位置和战术，这样会议时间就会远远超出预定的时间。

卓牧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显示校足球队面试已经开始了。

小武发信息问他在哪儿。

“我已经在东操场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了，你快点过来。”

“他们的面试方式还挺特别的，老队员直接和新生组队踢球，看起来好好玩。”

“卓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卓牧？”

“学长。”卓牧站起来，首先说道，“我踢左边锋。”

这时，一个黑壮黑壮的男生看了一眼过来：“巧了，我也是左边锋，而且只会踢这个位置！”

“是嘛哈哈哈，”学长打哈哈道，“真巧，江文鑫卓牧你们俩原来踢同一个位置。看来我们都是进攻型队员比较多，防守型的比较少。没关系，那我们稍微变通一下下……”

“学长，”卓牧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我现在需要过去了。”

“啊……”学长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可以......”

“卓牧你什么意思啊，”江文鑫忽然跳起来，“不想踢其他位置就拒绝沟通？”

“......不是。”卓牧看不懂江文鑫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需要去面试了。除了门将之外，我踢哪个位置都可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文鑫嚷道，“你是觉得我们在欺负你吗？”

卓牧：“不是。”

江文鑫是麻醉学专业的学生，卓牧与他只有公共课才会遇到。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文鑫似乎对他有很深的敌意，公共课的时候还撞了他。

卓牧不想跟他说太多，背起书包准备从后门出去了。

江文鑫还在嚷嚷着什么，卓牧没太听清，给小武打了电话，问面试进行得怎样了。小武悲痛欲绝地喊道：“已经进行到第二轮了，而且他们看起来越来越严格了……”

卓牧赶到东操场的时候，就看到张觉予正靠坐在球门门柱上，望着球场中间正在玩“斗牛4打”的人群。

东操场是学校进行比较正式的体育赛事的时候会用到，周围的看台很高，正好将西沉的太阳挡住，在绿色操场投下半片阴影。

“卓牧！”小武从人群中探出个脑袋，“这里，快来！”

卓牧正要抬脚过去，又忽然怔住。云隙间的阳光滑过白色球门，落在白色五号球上，张觉予坐在明暗之间，正回头他。

“是这里！”小武急忙跑过来，将卓牧拉到人群之间，“学长学长，我朋友刚刚有事没赶上，现在可以让他试试吗？”

“当然……”高个子学长刚想说可以，转头看到卓牧后，愣了愣，猫一样地歪了歪脑袋，像是瞧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小武不明所以：“学长……”

学长忽然拔腿就跑，边跑嘴里好边喊着：“啊啊啊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啊！”

卓牧愣了愣，才想起这人正是那天突然冒出来给他送奶茶那人，那天，这个学长莫名其妙跟他说了句话，把奶茶一塞就跑走了。今天，这个学长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又跑了。

卓牧疑惑地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就看到，他跑去的方向，正是张觉予坐着的位置。他边跑边朝张觉予喊道：“张觉予你王八蛋自己干的坏事自己解释清楚啊老子是好人！”

“叫什么叫！”张觉予悠悠地站起来，拍拍裤子，“听到了！”

“混蛋那奶茶是你逼我送的！”

“逼你你就去干坏事？”

“你！”男生气急败坏，一脚抡起旁边的球，球直直朝张觉予飞去。

张觉予则是一个胸部停球，又用胸膛垫了一下，轻轻将球扣下，又一脚巅起，球便被稳稳夹在胳肢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