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神包 养了+心中的大山(7)

厌恶情绪这才被抵消了一些。

他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中考高考志愿都是比着填的,没分开过。郑广是个很英俊的男孩,所以自打周惜韩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他就一直拿郑广当做意淫对象。

他喜欢他。这喜欢非常磨人,不能道破,不能放纵他自由生长,也埋不住,灭不掉。

恰巧此时郑广做好手中的东西,也抬起头来,看到周惜韩在看他,冲他挑挑眉,笑了。

这好像在周惜韩心里洒了一把非常甜的跳跳糖,呲呲呲地震得他直发麻。

周惜韩也笑了笑,低下头去继续做东西。

而没过多会儿,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郑广。

突然,他和午饭时的老男人位置对调。他感到自己也是那样又猥琐又恶心,居心叵测地意淫着无辜的人。周惜韩急忙低下头,收回了偷窥的视线。

教室门的突然被推开,他们班导师一脸焦虑地小跑过来。

“周惜韩,你怎么不接手机?”

周惜韩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十几个未接来电。他开静音了。

“怎么了?”他没缘由地一慌,站起来。

班导师走出教室,在无人的走廊上和他说:“你妈出事了,在急救呢。”

周惜韩脑袋嗡的一下,腿一软,向下瘫去。班导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搂着他的腋下给他扶稳了。

郑广出现在两人背后,也伸手搀住周惜韩,说:“你别慌,咱妈不会有事的。”

班导师交了手,郑广将人楼过去,紧紧地搂着他,轻拍他的背,不断地在他耳边说:“好了,好了。”

“姐!”周惜韩悲戚地喊了一声,喊得周惜兰眼圈一红,差点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哎,小韩,你来啦。”周惜兰握住弟弟的手,说:“妈没事了,啊。没事了。”

这一路上周惜韩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他问:“妈怎么了?”

“尿毒症,急性肾衰,已经救回来了,现在正在透析。”

周惜韩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走廊里等,等着等着心里越来越苦闷。

他爸死得早,她妈没有工作,一直在做杂工把俩孩子拉扯大,家里日子过得算不上贫苦,但绝没闲钱。他姐上完职高就去工作,一个月赚不来多少钱,也没有对象,都补贴家用了。早知道如此,他还上他妈的什么大学!他妈这一病要多少钱?肾病,听说透析很贵,要多少钱?

郑广起身去给他们买水,周惜韩突然说:“姐,我休学吧。”

周惜兰柔声说:“说什么傻话。”

然而事实非常残酷。周母需要肾移植,并且在找到合适的肾源之前要维持透析,透析费用加医药费每月就要一万。

周惜兰揉了揉眼眶,说:“小韩,你先回家休息吧,今天这里我盯着。”

他姐总是对的,所以他从来都听他姐的。

郑广送他回家,路上说:“你姐的工资,加上你打份工,我打分工,我再管家里要点,能维持的。”

“别这样。”周惜韩说。“我们非亲非故的。”

“好兄弟不就是这个时候出力的吗。”

周惜韩摇头。

躺在自家床上,周惜韩想:或许可以把房卖了。

在郊区租一间更小一点的,卖房的钱留着手术。他办个休学找个工作,再打打工,能撑多久就多久吧。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惜韩急忙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你好,我叫安木。我们见过几面。”

没有来的,周惜韩联想到了那张满是皱纹的猥琐的脸,瞬间恶心得毛骨悚然。

“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们后天晚上见个面。时间地点短信发给你。”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果真,手机很快又响了一声。

周惜韩读了短信,就按掉手机,埋头睡了。

第二天周惜韩去学校请了假,下午去医院陪床,换姐姐休息。周母状态不好,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到了晚上周惜韩打了个地铺睡了,半夜里突然一个机灵惊醒,伸手一摸,床是空的。

他起身开了小灯,轻声喊:“妈?”

四处都没有他妈的影子。

也许是在上厕所。但他心中的不详的阴影越来越重,推开厕所门的时候,周惜韩看到他的母亲搬了个凳子坐在洗手池前,左手浸泡在洗手池里,一池的血水。

“妈!”周惜韩大叫着扑上前去将母亲抱了过来,用手攥着母亲的手腕,一边大喊:“护士!护士!”

护士闻声赶来,看到这个情况喊了医生,又是一夜忙碌。

索性是发现得早,情形不是很危险。周惜韩心力交瘁地坐在床边,脸埋在双手里。

他拿出手机,又把短信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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