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7)

郑康明说:“爸,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郑业闷不做声。

郑康明问:“爸,为什么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不生气了?”

郑业说:“我生气。”

郑康明愣了一下,想他肯定是会很生气的,只是不发作。或许他该换个问法,为什么不对他发火。这时郑业把他的上衣扣子解开,把他的一只手臂从袖口里抽出来,为他揉按有些发青的手肘。郑康明想到小时候郑业偶然抽出一两天来带他出去玩,他自己一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之后见父亲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郑业上前来蹲下揉捏他的手脚和四肢,见并无大碍,把他抱起来,二话不说地继续前行。郑康明越哭越委屈,可郑业从不回应。

他问:“爸,我是同性恋,您觉得失望吗?恶心吗?”

郑业摇摇头,坐在床边,把他揽在怀里,低头吻在他的额头上。

之后郑业说:“但你现在还小,心智不成熟,这个群体太乱,我希望你大学毕业以后再考虑这方面的事。也希望你交际的人,都让我认识一下,好吗?”

父亲离得好近。

郑康明侧过头来注视着他,他突然想嚎啕大哭,他想吼叫,他想撕扯开自己的胸脯,用鲜血和眼泪叫他看到。爸!他微微扬起头,嘴唇碰了父亲的嘴唇,一下过后又是一下。

郑业仍是不发火,甚至不躲,任他亲吻着。郑康明捧紧他的脸,整个人都压了过去,深深地吻他,以唇齿撕扯他的唇,又以舌向内探索。郑业也微微张开嘴,任他进来。

原来父亲嘴里是这个味道。

原来不是那么难得到。

郑康明不怕他了,还有什么好怕呢?

不拒绝也是不回应的一种,等郑康明尝够了味道,自己一人气喘吁吁了,他便推开了父亲。

郑业站起身来,他有些茫然。他走出了房间。

郑康明颓然向后倒去。他把睡裤褪下一些,充血的阴茎立刻弹了出来。他剧烈地抚弄着自己的阴茎,回忆着每一次接触,回忆着皮肤上红花油的辛辣,快感像飞机从头顶驶来,他回忆着吻,回忆着小小的哭泣的自己,又或是现实,又或是在梦中,黑暗的房间里,轻轻拨开他额头碎发的大手,以及同样轻轻落在那里的吻。郑康明夹紧双腿,飞机极速下坠。梦中的那些影子,赤裸的,衣冠整整的,远的近的,黑暗中与光明中的,齐齐地转过身来,都是同一人的脸。那些身影变成一个,向他走来。那身影走到他面前,低声呢喃他的名字,吻他的眉心,又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被抱起的自己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在他怀中慢慢变大,然后他的双腿夹住父亲的腰,用赤裸的臀部去蹭父亲赤裸的阴茎。郑业进入了他。飞机在头顶爆炸,郑康明从摩托上斜飞出去,在粗糙的沥青地上翻滚撞击,世界轰隆隆地炸开。

郑康明喘息着松开手,手落到一边,射精过后的阴茎也软塌塌地倒了下来,精液在手指和肚皮上慢慢凉了下来。

这时郑业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他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狼藉的儿子,郑康明也神情疲惫地回望他。

第8章

以郑康明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必郑业与他同房,在晚上看护他。当夜郑业端了晚饭来给他吃,又搀扶他去了厕所,确认万无一失后就离开了。

父子除了日常对话再无其他交流。

只是如果郑业提出要为他按摩郑康明不再拒绝,在或轻或重的触碰中,舒适或疼痛,郑康明总是勃’起。他不再刻意掩饰,只闭上眼睛任快感发酵。待郑业离开,郑康明便躺在床上,看窗前的树影变幻,感受皮肤上高得出奇的热度慢慢冷却,欲望也在午后倦怠的微风中平息。

或者有时,他会轻轻地触摸自己,偶尔得到满足,大部分时候还是任他冷却。

受伤过后一个月郑业带郑康明第二次复查,基本已无大碍,腿上的石膏也敲掉了。郑康明想回去上学,郑业却叫他在家多休息两个礼拜,怕他的腰不能久坐。

于是郑康明只好又被带回了那个沉闷的家,成日对着一个沉闷的人。

那日,郑业为他揉按了伤腿。结束的时候郑业起身离开,却被郑康明喊住了:“爸……”

郑业停下,转过身来看他。郑康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是郑业走上前,坐在床边,低头吻儿子的额头,他的眉心,他的鼻梁,他的嘴唇。

郑康明双手环住父亲,与他接吻。

郑业一边吻他,一边伸手解开儿子的上衣,抚摸他的胸膛及小腹。而后他又向下拉开郑康明的裤子,把他的阴茎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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