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106)

作者:何暮楚 阅读记录

这时手机振动两下,一声来自周十五的回应,一声来自商行箴的消息。

时聆忙切到另一个聊天界面,商行箴回复得并不敷衍:乖,刚着陆,七点半回到家,给宝宝带了礼物。

做爱时商行箴常在他耳根啄下这个称呼,但时聆想象不出对方在人来人往中看似正颜厉色实则目露温柔地敲下这两个字,打算下次跟着商行箴去会议室,在中场讨论环节让他复刻一次。

天边泛起金红,车子泊在赋月山庄门外的道边,夏揽扭过头:“聆儿,代我向叔叔问好,有空了我还过来蹭他的车头拍照。”

陈敢心也依依不舍:“时聆,代我向叔叔问好,有空了我还过来抱他的花回家。”

张觉搜刮告别语,但实在不惦记商行箴的什么,于是自作聪明:“聆儿,去年的生日礼物你若是喜欢,今年我依然送你。”

嘭,时聆甩上了车门。

目送一抹银灰调头融入暮色中,时聆站得脚心微麻,回身正要往前走,抬眼刹那陡然撞见不知何时停在几米开外的同色轿车。

主驾车门一开,一只蹭了灰的皮鞋踩实地面,齐文朗的露面印证了商行箴连日来的猜度和顾虑。

眼下方位正好是上次时聆把齐文朗撂倒的那一处,咖啡渍早在几场夏雨中冲刷得一干二净,时聆同样不愿自己和齐家的人再横生多余瓜葛,撇过眼拾步朝赋月山庄门口的方向走去。

身后脚步急急,手腕一紧,时聆骇然转身,齐文朗却“咚”的一下跪在他面前,眼中再无曾经面对他时的轻蔑。

从小到大,时聆与齐文朗对视总要抬起目光,这次他成为了俯视的那一方。

时聆抽回手:“你有病?”

这些天齐文朗度过了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

房产被拍卖、家门被淋红油、公司大楼的玻璃门被砸得粉碎,连特地停在临街的车子也被恶意砸毁。

齐文朗的二叔被囚禁毒打,许屏受到了人身威胁,报了警却没等来后续,齐文朗四处躲避追踪,深夜惶惶无法安眠。

收钱的屠夫听不进哀求,齐文朗只能丢弃颜面求一个当年最看不起的人,脏话不敢蹦,语气不敢傲:“时聆,程信那帮人真不能这样下去了,你帮帮我,帮我求商董让程慕朝空半小时出来跟我谈几句行吗?”

时聆捂住别在包上的狮头胸针:“他从来不会让我求他任何事。”

齐文朗忙改口:“我求,是我求他!”

“行啊,商董贵人事忙,求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算有诚意?”时聆不着痕迹地摘下胸针。

在齐文朗茫然回想手中还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时,时聆猛然碾住他按在地面的左掌,眸中凶光闪动,手起手落,狮眼的红碧玺在指缝间恰如落日余晖。

齐文朗厉声惨叫,时聆一步退后,冷眼看向针尖在对方小臂划出来的深深一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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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还没吃饱

晚上七点刚过一刻,门厅响起动静,时聆抓着把梯牧草回头,从白屏风镂空的花纹间窥探出商行箴的轮廓。

钥匙放进金属小盘碰撞出脆响,时聆被杨纳瑞舔了下指头,他搁下干草,连串的铃铛响动晃过半个客厅,直到商行箴跟前才止住。

不必等商行箴说一句准许口令般的“过来”,时聆就勾住他的领带结,食指轻轻一挑,为商行箴松了领带。

一方做了行动上的主动,另一方就率先用言语表达牵挂,商行箴说:“比预估时间早了十五分钟,还以为会撞破你在露台上眼巴巴等我。”

时聆抽走领带扔到一边:“别自作多情,不知道谁今天中午不搭理人。”

出差的这几天商行箴会固定在中午饭点打来电话,时聆承认自己黏得紧,但商行箴分明也离不开,所以时聆才当张觉那番主观言论是风吹马耳。

“那边下雨,我谈完事情立马去赶路了,没顾得上回复。”商行箴隔着睡衣绵软的质地从时聆的尾椎处往下探,“要不要礼物?”

时聆点点头,在商行箴俯首抵上他脑门时,他仰脸接住对方压下来的吻。

商行箴身上似乎有雨水的味道,当时聆攀上他的双肩,像能触摸到满掌湿意,但都不及唇舌间碾磨出的情色味道。

在一楼不能太放肆,商行箴克制着来势汹汹的欲望,将时聆松开一点,旋身把人压到玄关柜上。

他拈起金属小盘里的狮头胸针:“这个之前不是一直别在包上,不喜欢了?”

时聆垂眼看着,并不触碰:“叔叔,晚点儿再跟你说。”

商行箴隐约觉察出发生了什么,鉴于这枚狮头玩忽职守过一次,他第一反应抓起时聆的左臂翻过来看,那道在变名酒吧划出来的刀疤已经看不出痕迹。

他搁下胸针,又去撩时聆的衣摆,还试图拽下时聆的裤腰检查,被时聆急急拦下。

别墅除了孟管家还有保姆,时聆推了把商行箴:“洗澡才让看。”

能亲能抱能撩拨,商行箴估计时聆身体没出问题,他理好时聆的衣服:“吃饭没有?”

时聆道:“没有。”

商行箴又问:“特意等我?”

时聆推卸责任:“是饭还没好。”

饭也没能好好吃,时聆安分守己好些天,一到商行箴面前就收敛起文静模样,餐桌下将脚掌搭在商行箴膝上,要不是餐桌太宽,还能试探着够远点。

商行箴吃饭快,没几下就撂下碗筷,绕过桌子擒住想逃离餐厅的人,以最熟练的姿势抱起时聆往楼上走。

拖鞋不知掉到了那处,时聆的腿在商行箴的身侧晃:“我还没吃饱。”

“等下喂你。”商行箴没进自己房间,也没去时聆那屋,穿过整条走廊拐进西侧的起居室,扬手只开了圈昏黄的小灯。

与窗户相邻的那面墙多了块全身镜,商行箴将时聆囚到了窗台前。

黑色半透的大蝴蝶结设计在后面,一扯就松了。

衣物如何被一一剥落都在镜中清晰可见,白皙的肤色如何覆上淡红的掌印也无法忽视,商行箴低头在时聆后颈啄了下,下巴搭在时聆肩上,左臂箍住时聆的腰身:“自己扩过了?”

时聆在门厅嘴硬,现下拧过脸贴着商行箴的嘴角乖乖承认:“嗯,想叔叔。”

短促的尾音被轻哼湮灭,分开近四个日夜,时聆体感商行箴的劲儿,心知只有自己最了解,比起张弛有度,商行箴果然还是最喜欢黏得紧的。

盛在远处河面的最后几缕橘红褪色成暗蓝,降临的夜色引诱出乱缠的喘息与难掩的叫唤,时聆快要扒不住窗台,手肘一滑,不慎碰上了球形烟灰缸。

金属物体摔上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比摇动的铃铛更有震慑力,时聆吓得全身一颤,商行箴随之绷紧了肌群。

晚风微凉,商行箴踩着遍地衣物,把时聆抱离窗边到床畔放下,缓过劲儿后再次覆上。

时聆陷在床褥中,抱着自己的腿弯问:“你是不是就图这个屋里没备套子?”

“还真不是。”商行箴让时聆的腿架到自己肩上,双手就只能与他十指扣合,“在外地奔波的时候,闲下来时我偶尔想起你去年冬天跟我闹过一阵子别扭,挺担心我晚回家一秒钟,你又跟我生闷气。”

小铃铛摇晃不止,时聆为自己辩解:“我没那么情绪化,况且这跟房间有什么关系?”

商行箴倾身亲了下时聆的耳垂:“怕你又跑那么远去练琴,我在窗前听得不真切,也不好受。”

时聆完全被折成两半,也不知道谁更不好受:“不是给你录了那么多吗?”

“是啊,”商行箴轻笑,“什么时候有机会让我听听第二十四首?”

床被让俩人弄了个一塌糊涂,这个房间没开空调,时聆汗津津地窝在商行箴怀里,抱怨等下还要再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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